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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心千幽魔都役,十年生死两苍茫。
暗纹石阶在两人脚边蔓延至看不穿的地下,脚步声回荡在地低深处。直到天狱牢出现在沉慕枫与叶思迁眼中,无尽的黑暗在这被烛火之光吓得躲藏了起来,灯盏下方屹立了几百年的两个石神,左邪神灯笼大的眼睛在它面煞凶神前显得恐怖狰狞,右邪神狗头长舌拿着巨斧是位杀神。而他们守卫的巨门上有一个盘子大的凹口,想必开启大门需要一个钥盘。叶思迁走上去,摸了摸凹口,在趴在石门上敲了敲。
“小迁儿,此乃世间最精炼的玄铁所制,没用的。”沉慕枫见叶思迁打量道便及时阻止他,叶思迁箭伤所已经得到治疗控制,然而此刻运功过度,必定只会加重伤情。
叶思迁却不理他,开始从别的方面入手,四处寻找着。前几日绯雨便感应到了父亲的微弱气息,于是他这七天以来,每天夜晚都在暗查这扬州的局势与魔气。白天就在苏家一处院落,躲在阁楼上睡觉,而每当苏儒念及母亲时便会流泪,叶思迁就会躲在暗处静静守候着,她其实是很容易感伤的女子,但又决绝的犹如雪山上的一朵仙气迷人的白花,她的仙气盛开在苏家每个角落,却把自己牺牲给月夜。她时常流着泪抚琴,琴声清吟入心,悠悠绵绵游荡在叶迁心中,那种感觉是叶思迁一生中最感怀而又闲情的时刻。
今日,便是叶思迁与皇上前几日的计划实施之时,三年前夜月关押了他的心腹常非,而常非便是如今唯一知道月夜一切的人。所以,这一切都在叶思迁掌握之中,他的目的原本只是救自己的弟子苏儒,然而如今却意外发现,十二年年前魔都大战死去的父亲,竟然就在刑天牢里,世事难料奈何命运捉弄人啊。
沉慕枫见叶思迁如今已然是离铉之箭,除非世间能够倒流,否则如何才能倒着飞。于是孤注一掷道:
“小迁儿,铜盘我知道在何地,不过你现在需听我所言,绝不能感情用事。”
叶思迁,终止了无休止的寻思,一双幽静的发慌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沉慕枫。沉慕枫见他如此神情,吓了一跳,似乎他现在就像叶思迁的傀儡,只要沉慕枫在欺瞒着他不按他的思想行动,那后果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于是沉慕枫在不敢迟疑的解释道:
“小迁儿,你别这样盯着我……好像你要非礼人家似的。呵呵(强颜苦笑),这铜盘一共有两个,一个在月夜手上,而另一个便是那几百年前的那个,在这守牢人的手上。不过他是个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可能是魔也可能是妖,总之我们必然不是它的对手,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叶思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是开口回答沉慕枫却是冷冷的两个字。
“带路。”沉慕枫见他明明一副好奇模样,却还又装高冷,手扶下颚后于是就指了左后方的那个暗室道路的方向。叶思迁绯雨剑出鞘握在手,进入备战状态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去。沉慕枫此时在后面喋喋不休道:
“小迁儿,你难道没兴趣知道,我是如何被囚禁在牢中三年的?”
“没兴趣”
“那你不想知道,我如何能够博览古今,连这神秘的三百年前的刑天牢,我都对它了如执掌。”
“没兴趣……”
“那你想不想知道,这第八层天牢下关的是什么?”
“没兴趣…………”
“哎呀,你这高冷的性格可不好,什么都不感兴趣,那如果我是你心仪的女子,我岂不是要被你活活给无聊死了!”
“……你……随意”
此时一墓室格局呈现在他们面前,高台之上乃是一暗木棺材,而台下八方是八个形象古怪的怪物。沉慕枫见多识广,他指着这间暗墓道。
“呐,这间墓室了就是守牢人的沉睡之地。这八个怪物乃是对应着八卦之象,而上方棺材里的就是守牢人。所以我们要取到钥匙就要先通过这冥魔八卦阵,所以这阵法我来破,你到时只要乘机从上方潜入进去,拿到铜盘这阵法便会停止运转,到时我也就会脱困了。”(以下纯属虚构,无道家学说)
叶思迁点了点头,虽然这个人虽然话痨,不过他到也的确深藏不露,所以叶思迁还是很信任他的。
于是沉慕枫衣袂翩翩,掌心带风般飞入了阵中,当他一入阵中,他的感官与所见全都变得虚幻起来,此时整个天地都空白一片。忽然一个邪神的话音响起:
“吾先来,我乃震象。”震象数龙,为雷电之劫。沉慕枫大声喊道:“龙爷爷,我平生乃是一位济世救人的大侠下,您不能劈好人呐……”话音未落,此时天地便已开始翻腾不已,一天神龙在天上游转冲俯,随后雷声震震无数闪电劈向沉慕枫。沉慕枫吓得四处飞躲犹如一只被人追打的小鸡,打的咯咯叫,飞的也不高。然而在叶思迁的眼中却又看的滑稽无比,只见暗室里一条虚化的神龙在虚幻的云雾中劈的沉慕枫的在地上翻滚,屁股左扭右恍。当沉慕枫被劈的五窍生烟,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神龙摇摆龙尾道:
“震雷之劫,汝之胆,临危不乱,胆气刚阳。吾以雷电之劫,劈汝胆七七四十九次,汝已过吾之劫。”
沉慕枫木讷这结巴道:
“什么,我的胆……,这究竟是何阵,你们难道还要挨个折磨我么。”
话音刚落,其他的邪神便争辩了起来,都在抢着要先来。于是乎,终有一位似乎抢的了先机。
“吾为乾,吾来。”
此时整个天地化变得辽阔无比,白云之间忽然伸出一只巨手,朝沉慕枫抓去。沉慕枫被抓在手心,一副生无可恋的悲叹到这次又要干嘛。然后,他就被丢入在天地一角,此处正在战乱中。这无尽的杀戮,生命的悲悯,本为济世救人的大夫,于是他开始无休止的救人无尽的奔走不息。在哪之后,还有恶魔之地,瘟疫之村,洪荒古地,仙境奇世云云。
叶思迁见沉慕枫在阵法的种种作为,于是他心里思索着,这阵法定是自有一番天地。而且这阵法定然是只能对一个人发动,发动之后便不会牵制他人了。于是他为了证明自己想法,便起身向那木棺材飞了去,果然他落在棺材边上,并没发生什么变故。然后叶思迁见这木棺材,三百年都不曾腐烂,必定其中自由奥秘。当他打开棺材之后,棺材中的一副枯骨手抱罗盘在胸前,叶思迁用神识探索了一番,其中并无诡异之后,他才用手将枯手中的罗盘夺了过来。而就在此时,那副枯头颅骨眼凹处,忽然红光闪烁,嘴角动了起来,它居然发出了声音。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三百多年了,你终于来了。”
这枯音犹如上古绝音,徘徊在叶思迁脑海中无尽的深入。此时叶思迁忽然抱着罗盘,起身飞了过去,然后一步一步诡异的朝牢门走去。而沉慕枫此番的遭遇,还是没有被终止。就这样两人相隔,越来越远。
邪神巨门前,叶思迁将罗盘放了进去。随后罗盘在巨门中开始旋转,巨门缓缓地往朝两边打开。当巨门开了后叶思迁双眼失神的往黑暗深处走了去,那诡异的模样感觉就是身体自己再走,没有一点协调性。而此时他的神识里,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在叶思迁的神识境界中,时间是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遥远的古代,这里山清水秀天地灵气蕴育。古老的村子里,鸡鸣犬呋,小桥流水,清晨老树下氤氲的气息被一个笑得极甜的女孩吸收着。女孩摸着自己肚里的孩子,感受着天地芳香,温馨幽绿的风带着花香,美的心醉。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正采药下山回来,两人相见时恩爱至极的相视一笑紧紧相拥。两人的幸福生活及其美满幸福,然而好景不长,不知何人让城里的世子知道这个村子里,有一位美若仙女的女孩。
某一天的晚上,那位世子带了二十多个随从,来到了村庄。那一晚,犬呋了一个晚上,世子见人就抢。男子恨意滔滔不绝,提剑就要斩杀了这世子,然而随从太多,他险些被打得丧去性命,知道几日后醒了过来。
而他一想起二十几个蒙面人抢走了女孩,烧了他们那一生的梦想,一世的温暖,与女孩分别时她那哭泣的模样,让他心恸无比。男子在牢狱里憎恨极了世子,但是他杀不死世子。此处地牢是无比黑暗的,没有光阴,没有人送吃的,只能慢慢的被饿死。奴隶时代的时期,人命就是这样不堪,本以为安静美好的幽秘村庄,是他们一生归宿,然而只要有人类就要欲望。后来又有一个个男子被关了进来,男子在他们口中询问道女子那晚之后以自杀解脱了自己。男子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的野心与欲望只会越来越膨大,贵人之道便是在那干净的外表下如恶魔般在普通人的精神与身体得到压迫与占有欲。而那时男子在心底发誓,他一定要诛杀这些恶人。从那个晚上开始,他为了活命,做出了非人类的一件事。那就是吃人活命,就这样在这地牢里无数的罪人,恶人被他一个个吃掉,这些人皆是那煞气极重之人,男子越吃越多。最后他的身体产生了变异,他的魔煞之气越来越重,至他离开了囚牢后。他在世间游荡,吃掉了无数的邪恶之人。直到它被魔煞气,撑得失去了人志,于是世间多了一个魔:穷极!
这就是穷极的形成,叶思迁神识幻境也开始消失不见。而此刻他所在的地方是一遍黑无边境的异境,黑暗里一团魔气在空中游荡,魔气幻化成了人的模样,那魔语在这黑暗中蔓延无边对着叶思迁道:
“人类认为吾是恶魔,人类才是真正的恶魔,人之道,便是在善良的人身上得到他的欲望,难道人类不是最大的恶魔吗?”它愤怒道。
叶思迁如若不闻其语
“昔日,祖先叶泳清剑法怀风,心如拂柳,以清自喻。名誉剑仙却不自持,心怀天下济众人,如若水之长清。他天然物外,仙清道骨,才悟了。世间善恶本是同源根生,魔道之心终有同流之时。天之道,乃是道平众生。我南宫弟子,尊祖先之道,无为除魔,维护平衡乃是天理。魔神,你种我十二年魔咒附体,今日便是了结之时。”
魔神听了后,开始在黑暗中长笑不止。
“我等了你,三百年……三百年……汝心清无边吾上古魔障。汝的宿命,在吾之手,哈哈哈哈”
叶思迁手持绯雨,玄清剑法,清叶天歌念咒而施。清叶天歌乃是御剑技的杀招,无数的清叶剑气在空中飞舞飘荡着,然而在叶思迁施法的同时,似乎传来了遗失了十多年的声音。
“迁儿,住手,迁儿,快醒醒。迁儿……”似乎一直重复着,那样亲切那样徘徊。于是那声音越来越淡,越来越清,叶思迁猛然的恢复了神智。
此时的他手握着一把剑在用尽玄清内力拔动着,而此神秘的剑身把一个恶魔的身体封印在墙上,四周更是用了道家阵法封印着它。而叶思迁的右边一个幽魂在呼唤着他,叶思迁看着他无声的泪落了下来,他心恸极了。他伸手摸向那幽魂的身体,却触摸不到。
“迁儿,为父等了你十年,还是将你等到了。看来天意捉弄,你还是要面临着与穷极的宿命纠葛。你已经长大了,为父心甚慰。”
那幽魂怅然着道。
“爹,孩儿不孝。呜呜,孩儿辜负了您,孩儿乃是不孝大罪”
叶思迁如今却哭的泪流满面,由衷的心恸,让他抽泣不止。
“胡说,忘记我教你的孝字何解了么,夫教其子,乃为孝。我的话,你如有伤肤伤自才为大不孝,为父可没教过你这些。”(古代的孝,是上方老子,下面子字。)
“孩子,你虽从小被魔神所咒,挚亲的伙伴被它夺走。但是你所受的爱是你哥哥姐姐中最多的一个,你的生命本就是无数人换来的,所以你要更加珍惜自己性命知道么。为父早就料到今日你会被魔神夺去心志,来破解古仙剑。古仙仙乃是我们祖先叶泳清的血缘之间,因此世间除我叶家人,便没人能破除此剑。十二年前我与你娘亲在魔都之战,杀了魔神之体后。他的残念便寻来了此处,我当时还剩一息之气,便将运气护魂跟着来到了这三百年前魔神本体穷极的封印处,好在古仙剑残存祖先之血,我才能在这天牢里等到今日。”
幽魂交待清楚了来龙去脉。
叶思迁望着剩下一缕残魂的父亲,如果十二年不是为了救他,他的父母南宫的弟子就不会死。如今他活着,曾经的人都离开了,叶思迁没有丝毫的恨意,只有绵绵无绝期的悲怀,那伤感直至漫至天涯海角。
“爹,迁儿。很想很想好好听你的话。”
幽魂温然而笑,他摸着叶思迁的脑袋,那样安详随和,就好像此刻就在南宫的那颗百年枫树下,忘穿秋水。
“迁儿,穷极让世间活在火热地狱里,你一定要杀了它。刚才与穷极夺你神识,耗去了魂力,为父要走了。迁儿,杀穷极需要你们四人其心协力才行,好好保护自己。”
当幽魂散去之时,叶思迁压抑于胸的情绪,终于喊了出来。
“爹,爹,爹……孩儿,一定会做到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