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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的历史已有三百年,昔日叶家祖先叶永清,自创清叶剑法飘忽惊变怀柔似刚。当时叶永清名誉天下,斩妖除魔惩戒恶人,被世人誉名剑仙。与当时的剑圣“狂剑莫白”,剑魔“白魔清逸”齐名世间三剑。直到后来,叶泳清与语嫣相念之后,便定居在这南念山下建宫造路,于是三百年后才有今日的南宫。
西湘居环湖而建,十丈一亭。柳树对面的一处别院中,风吹着蓝衣幕裙翩翩飘舞,扫帚下的枫叶刚集成一堆,又被风吹散。苏儒脸色有些白暂的苍凉,神色有些黯然。正好此时慧琴,做好了早餐正呼唤自家小姐用膳。只是苏儒这形如枯木心如槁草的模样,她也明智的放弃了打扰,老爷和少爷本是对小姐疼爱有加,百般依顺。只是小姐性子生来就特倔,此时此景会安身于南宫修剑全然是在她年幼之时先皇给她定了终身亲事。因此小姐才会离家出走,而几日前的遭遇,小姐始终无法释怀。小姐却是从不在人前呈现她的悲悯与柔情。事后便总是这般心神如槁木一样枯坐,随风摇曳。慧琴只得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时间终能愈合心伤,但也会推进命运的历程,半月后。
南宫北方是流风台,流风台是弟子每日受晨课与修习剑法的练武台。共七台分为一层至七层,其中弟子便是按修行清叶剑法的内力来分,每一台都是上白丈之长,都是在山崖的平地之上所建。因此每一台因地理关系或是相隔几百米之高更甚者相隔千米之高,正如一层与七层一是在山脚七是在山顶,所以内力越深厚者每天的功课自然也是更难,更何况南宫的宫法却是极其严格。
而今日苏儒的内力达到了第四层清叶功法,苏儒路过第三台流风台时,路上便没有在见一位弟子在路上了,她的内力与体力也快到极限的,呼吸声开始急促了起来头发也凌乱了起来。少许之后,枫树后的第四层流风台终于映入眼眸,苏儒却是早已累的气喘不已。此时一整爽风夹着树叶的幽香吹来,刹那间这女子蓝幕衣随风飘舞,长发凌乱在倾心秀美的脸庞,眼眸中那执意的慵懒气息。果然只有在自然的沐风中洗礼,她的心中才会爽然。只是不知何时她的身后一阵阴风袭来,苏儒却弱弱的转过身,望见那张似乎好像她欠了她一辈子的债似的脸。
“四师公,早啊,您老人家还真是对我倾爱有加呀。竟然有此闲心的看我第一日的四层清叶剑法修行,小女子怕是承受不起呀,呵呵”
苏儒干笑着对着这个从入门开始便已经责罚了她不下百遍的四庄主嘲讽着。
此刻她的容颜浮现在叶思迁冷星眼眸中,但是却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似乎听完这句话后,叶思迁的眼眸拂去了几丝深沉的忧愁。第四层授课主师本是剑主叶秋白的弟子伏芸,因此苏儒才会以四师公嘲讽着叶思迁,但若是算起真实年龄叶思迁还没有伏芸的年龄大。随后叶思迁一句话没有,便负手留下黑衣的背影走向去往流云台的石路台阶。
无论苏儒说了何种过分的话,叶思迁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深冷模样,让苏儒的力无处着打,因此她只能在心中诅咒这个南宫修行数一数二
的年长他四岁的黑衣男子。她也很是不解,二十二岁的四庄主竟然能拥有与她自小崇拜的二庄主叶清风不相上下的功力,苏儒本就是为了南宫
的二庄主清风剑仙拜入宫中,却不想终日被这黑衣幽鬼一般四庄主终年缠绕,而且他竟然还破了先例收她为徒。反倒是叶清风那绝凡的仙姿只能远处想观,却从来没有相望而言过,这便是她近几年的唯一遗憾。
流风台上,梧桐树随风唱出这天地的美妙奇音,而树下的南宫弟子更是从未拥有过今日的激动与感怀。因为四庄主就在主师台上,而今日伏芸主师却是自修行以来第一次迟到,想必不凡有脑子的都能猜到今日定是四庄主有史以来第一次授课。而人群中迟到的苏儒却是一脸鄙视与哀怨,叶思迁本是南宫的主司。主司一共五位,分别是刑法,修剑,道德,诛魔,常行。叶思迁便是那诛魔主司,因此他与授课本该是互不相干的事,只是他很喜欢吩咐别人处理他的事物,或者说这个人已经得了慵懒到整理资料都困难的病。那一直以来的受害者便是这不知哪里得罪了他的苏儒,因此苏儒常想四庄主不是守她为徒而是抓了一个下手。
台上黑衣翩翩,叶思迁平日诛魔的熬凌身躯,那幽深而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所有弟子抑制呼吸。
“今日起,你们的主师由我承当”那样的淡然的语气,不知为何让苏儒心中喘不过气来,随后叶思迁看向了苏儒。
“今日早课,我要你们演练各自的剑法,直到练到内力倾尽为止,我来指点。”那语气,冷的让人发慌。随后跟他身旁的老者道。
“齐长老,今日苏儒第一天迟到,罚她抄写紫凌赋十遍,再让她把整本释意给我看。”齐长老惊讶了一瞬。
“那老朽,这就去做准备。”随便齐长老呢喃了一语“日后有的这群弟子受的咯”耳朵尖的自然听在了心中,本来嘲笑氛围中,顿时变得阴风冷冷,生怕下一个所罚之人,便是自己。
苏儒显然是呆主了,果然还是逃不过他的三尺地牢,恨只恨自己的慵懒与违规处每每被他撞见,然后这连笑的都不会的木头人,似乎就找到了无条件为他付出的佣人。苏儒似乎觉得天意弄人啊,此次跑来当第四层的主师,在苏儒看来不过是挂个虚名,让她为他处理诛魔刑事才是真。
于是苏儒每日白天悟解紫凌赋,夜晚练习心法,时光荏苒过了半月后。
时间流逝然后,若是心是虚度空荡的没有精神力,活在当下情绪之中,时间流逝征伐了我们生命的流逝。生命是时间的俘虏,历程中最后结局是消亡与荒凉,一生终为时间的奴隶。而苏儒的心中,那个自己正提着剑,一劫一劫斩断时间的囚牢。她在斩断时间对她的枷锁与限制,她在用生命谱写时间过后更真实的自己。无心更生与天游,心是或欲望化身,或是情绪克己。斩断凡恋与世俗的囚牢,遨游的天地。一改慵懒的她,主要还是要归功于她的木头师父叶思迁。
而今日,亦是不同寻常之日。
南宫楼,殿堂之中。剑主叶秋白端坐起上,三庄主叶暖烟于起右方,道德主司玄夜长老于其左,刑法主司法明长老右二,行常主司扬婴长老于左二。三老乃是剑主叶秋白父亲同辈,因此凡是宫中变动之事,三老皆是德高望重之辈必然在场。二庄主叶清风一向来如影风,常年望其仙姿不见其影,并被世人称为清风剑仙。这并不代表叶清风便是南宫实力最强者,有此称为皆是他在人间的侠名济世,宫主修行最高者还是他们的大哥叶秋白,四十五岁已然修炼至清叶心法玄清境界巅峰,离清叶心法巅峰只两价之遥。四庄主叶思迁,一向独来独往因此殿中有他的身影那还齐了怪了。
苏儒向众庄主长老行礼后,扫了衣裙嫣然起身。叶秋白虽为庄主却并无庄主的严厉。众人皆知,他本性祥和,心清无欲。而此刻的决定便是南宫自古以来的史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苏儒你以谎言入南宫,昔日曾立南宫志,所以你还是南宫的弟子。今日,你要思量清楚做好抉择。如是终身为我南宫者,或是离开,从此都是看你自己造化如何了。”
“弟子苏儒,辜负了庄主长老的恩心与教化,身知其罪。兄长已经交待家中状况,弟子已做好抉择,我要回去!。”苏儒语气淡雅的让人听不出情绪变化,只是叶暖烟看在这清雅的眉眼微愁却心生悲苦。
“苏儒,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万事万物处柔者顺,刚者动荡。多言数穷,不如守衷。离宫吧”叶秋白淡然道,也许真是对这位弟子最后的教化了。
“弟子,谨记庄主所言”苏儒透过眉前的秀发,行下一礼。随后法明长老起了身,看不出其任何情绪,但是他的声音却震慑在众人心中
“苏儒,南宫自建宫以来,便立下了宫法不传外人之宫规。因此,今日须除去你的一身修为,你才能出此宫门”
苏儒双眼失神,她一向慵懒,因为就连基础宫规也不知情,更何况是三百年前就立得宫规,她只知昔日立下南宫志,一生为南宫人。难得出了宫门就一定要除去修为么。苏儒原本今天就失落至极,离宫之日多想在见一眼每日朝思暮想的叶清风,虽然她也明白只是不可能实现的,只是她的心中却一直期待着。然而这些都没有实现,反而要除去她这些年生命谱写的自己,太残忍了吧。一向在人前坚强至极的人,如今却也喃喃的失神落魄。不知为何她有些难过,叶清风不在,那个小时候救她的清风大哥,容颜映在她的脑海十年了。只是不过只是单方面的慕思而已,苏儒有些嘲讽自己了,她的心底也产生了奇怪的念头,为何那个整日欺负她的叶思迁也不在此处。她心中悲伤。
法明见她如此,并没有放下仁慈之心。
“昔日,宫主所立。宫中之人,不得修行途中离开宫门。所犯者,乃当除去修习。”随后法明,掌心炽热,玄幻的光像苏儒身体拍去。
苏儒已然傻傻呆愣此处,她紧闭双眼时那瞬间,似乎有风呼啸而过。她呆呆看着身前的黑衣男子,那样沉默而永恒,她竟然流下了一滴泪。
“明老,我以她师父之命,命她去尘世修行悟道,道成了便自回山门。可否”叶思迁语气有些不同寻常的味觉。
叶暖烟却对着叶思迁淡然一笑,心中所想:躲了那么久,终究还是出来了,时隔十年了啊,迁儿你终于在此动心了。也不知你们此番造化如何,但是不知为何,迁儿你终于迈出了心劫,我反而觉得这是好事。
明老也不说话了,却将目光望向叶秋白。叶秋白的情绪也有着非同寻常的表情,随后如仙影飘然而去。只留下“随他吧”三字而去。少许之后,殿中只剩三人。叶暖烟暖暖的神情握着苏儒的手,对着叶思迁道
“思迁,你想好了么,十二年了。昔日的痛处,你已经承受了十二年了。不过,若是苏儒菇凉日后若有不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苏儒满是疑惑,她眼前的三庄主叶暖烟正如她名字一样,暖心近人,如烟嫣然。
“姐姐,思迁不会让你失望的。”叶思迁居然含情脉脉回复这自小疼爱他的三姐。
苏儒越来越疑惑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苏儒一点也不能理解。苏儒觉得这个肯定不是四庄主,他竟然如此温柔的说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甚至觉得这个人是叶思迁另一个人格。
南宫城外的古道,树影翩翩昏黄的长路漫向天涯。苏家的马车路上缓缓行驶着,此番前来寻回苏儒的便是她的哥哥苏归初。三年前苏归初帮助苏儒离家逃入了南宫门下,今日因为朝廷变动,不得不需要接回自小疼爱的小妹。
“你可知,这三年来,慕王月夜四处南征北战,平南蛮定北荒诛胡人。如今慕王正欲施行齐皇退位之法,更可况如今皇上已经式微,朝廷势力在倒戈慕王。齐皇退位之事,也许只需要一个理由。而我们父亲身为当朝丞相,却是极少支持齐皇的仁政之国策。如今齐皇大势已去,我们苏家昔日与慕王之势本就是两家势力。所以,愚兄也是无可奈何才来这南宫寻你回去。”苏归初把如今形势大概说与了苏儒。
“也就是只有我才能救苏家了么,好在先皇为我定了这门娃娃亲么,只是天快黑了,长夜漫漫路无边,我们的下个城池会是那里了”
这条宿命之路,随着漫漫长夜消逝在叶思迁的眼眸中。古道上,昏黄的霞光拉着黑衣男子的影子非长,绯雨剑在主人后背上,正静视着这场宿命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