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尽管早已被告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管，在屋外戒备的警员在听到这声巨响后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句。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不需要帮忙！”很快，屋里便回了话，而在回话的同时，又传出了一声巨响。
“哼，你就别瞎掺和了，异变体都这样，总喜欢乱来。”另一名警员说道，语气中不难听出对异变体的不满。
摇摇头，问话的警员不再说话。
造成巨响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季小乐。
按他的说法，第一拳是替赵胖子打的，当时在桥上华洛森可是差点就要了赵胖子的小命。
第二拳……是因为第一拳没打中。
第三拳已经没有必要了，季小乐知道自己还是会打不中。
“不打了？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好整以暇地坐下，华洛森看着季小乐问道。
“可以。”
“对于那名流氓的事，我知道得并不多。只是以前碰到过类似异能的异变体，很容易便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恰好又看过这方面的新闻，才把两者联系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没证据。如果让鸡冠头知道这一事实，恐怕他会后悔自己选择了动手。
“别装傻，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留下。”
闻言，华洛森凝视了季小乐好一会才开口说话：“你代表的是你自己，还是别人？”
“有区别？”
“如果只是你自己想问，我会考虑说实话，如果你代表的是别人，我会考虑说谎话。”华洛森如此解释。
“自己。”
“好，问吧。”
这大概是审讯室里最可笑的问答，但在双方都不是专业人员这一条件下，又显得合情合理。
从临时审讯室出来，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事故现场早已清理完毕。随着夜幕降临，露天摆放的餐桌被添上了小巧的油灯，浸没在咖啡的芳香中，雅致而浪漫。谁也不曾想象，这里有过事端。
“真的不准备抓我？即使只是上报我的行踪，也是大功一件。”临走前，华洛森问了一句。
“你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要抓？”季小乐的回答，简单而刻板。
这一次，华洛森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句评价：“有趣的家伙。”
季小乐选择性地忽略了这句话。
放松下来以后，季小乐顿时感到胃部一阵疼痛，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助餐，想起赵胖子……看时间，已经过了优惠时段了，说好了不浪费，不想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摸摸口袋，钱包没带，再看手机，电量过低。郁闷之余，他也只能打道回府。
“小乐！”没走出几步，季小乐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寻声望去，便发现赵胖子站在那里。
这时候的赵胖子，简直就是救星。但同时，赵胖子的出现也让季小乐感到心慌，如果胖子问起这件事，他该如何解释华洛森的身份呢？说谎，还是如实告知？
“事情怎么样了？刚才那个男的是谁？看着挺像今天你追出去以前跟黎雪儿在一起的那个西装男。”不巧的是，赵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刚说完，赵胖子又马上改口：“啊，不对，应该是看着像黎雪儿的人，我打电话确认过了，黎雪儿确实在老家。刚接通电话时她还以为你又过度执法了，不等我说话就先骂了一顿。”
“是吗？”季小乐应付着，借了赵胖子一点钱，在路过一家食品店时买了一个大饼填肚子。
“不过，在你出来之前，我跟戒备的警员沟通过了，他们反映你在审讯开始时弄出了两次大动静，该不会……”
“噗……咳咳……咳……”
“该不会真的……”赵胖子犹豫了，季小乐的忽然咳嗽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心虚。
“没有，我只是噎着了。”
“这就好。”赵胖子的话让季小乐一顿气塞，没办法，谁让他有破坏前科呢？
“你还听到什么消息了？”再绕，也有绕不开的话题，季小乐决定先探探口风。
“没有，在知道你在审讯后，我想了想时间还早，就四处走走。”
“事情是这样的……”到最后，季小乐选择了隐瞒，只是说了华洛森是事件的受害者。
“哦。”点点头，赵胖子信了，而季小乐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果华洛森说的都是真话，那当天桥上的情况，赵胖子是不会有事的，因为当时车上除了华洛森还有另外一名异变体。
“任何一个情报系统都会有它不完善的部分，不能盲目相信，这会影响你对事实的判断。”这是华洛森教给季小乐的一个道理。
那名异变体的异能是短距离空间传送，在撞上赵胖子以前，他有足够的时间实施转移，而配合华洛森的消除异能，是为了避免“抗拒传送”的情况发生。
当然，这样的说辞并不完美，因为当时季小乐也在场，而他并没有被消除异能，也没有受传送异能影响。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异能是强化自身能力。很遗憾的是，我的消除异能对作用于自身的异能无效。”华洛森的这次回答，是换取季小乐信任最关键的一环。
当一个异变体的异能不再是秘密，那他的生命就离结束不远了。这句话，从一个不知名的异变体口中说出，已经在时间的洪流中得到了证实。
“当时哪怕你不愿意逃跑，采取的是守势，你都不会有事的。只可惜你采取了攻势，虽然结果不错，但行动本身过于莽撞。”在华洛森的口中，季小乐听到了截然相反的论调。
“当然了，你并不知道传送异能，所以我的说法并不准确。而你没有放弃队友，这是我看好你的地方。”
“从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成为敌人的人的口里听到这一句话，感觉真不爽。”这是季小乐当时的回应华洛森的话，这也是当时他最真实的感受。
面对季小乐略带嘲讽的话语，华洛森笑了笑，答道：“至少，现在的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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