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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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历代都只能生男孩,而且生下的孩子天生就有极其强大的能力,甚至能像我一样操纵灵魂。”纳斯的父亲递给他一个土制杯子,里面盛着红色的液体。纳斯喝了一口,清爽的口感加上不知名的浓郁的果香让他全身舒服起来。

“好喝吗?这是我们部落的特制果酒,只给贵宾享用的。”

“我是贵宾吗?”

“你是我儿子。”首领笑着用手搓着纳斯的头发,画面十分的和谐。

“当初为什么要丢弃我们。”

“十七年前的五月二十一日,你出生了……”

一九九八年五月二十一日,澳大利亚杜卡利原始部落保护区迎来了与往常不同的一天,所有人的脸上都罩着一层红晕,喜悦的心情放肆的释放出来。

“庞汉首领!庞汉首领!巴萨小姐成功降灵了!”接生的婆婆从帐里跑出来,手舞足蹈的通报这个消息,全然不顾身上的血。

庞汉兴奋的冲进帐里,看着妻子巴萨怀里抱着一个小宝宝,祭司正在向宝宝的身上涂抹神圣的大树汁液。

“庞汉,我们的孩子。”巴萨无力的笑道,庞汉忍住激动的泪水,抱起可爱的小宝宝逗弄起来。跟着庞汉进来的还有他的第一个儿子,已经十一岁的利耶,也就是后来的岚。

“我的父亲,给我看看弟弟。”庞汉把孩子递给利耶,利耶抱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小家伙。

“就叫他瓦达(圣子)吧。”利耶不经意的话却让庞汉大声叫好,于是这个鬼之家族的圣子便降生了。

晚上是部落惯例,有人生子就要举行篝火晚会,众人围着火堆跳着感谢生育之神的舞蹈,生子的父亲母亲坐在最高席上观看并可享用极品的美酒与水果。

“庞汉首领。”祭司端着酒杯向首领敬酒,然后做出单独说话的动作,庞汉起身跟随他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什么事?海斯里祭司。”

“我想您应该还记得你们家族也就是我们首领继承的惯例吧。”

庞汉沉吟片刻,随后开口说道“孩子成年后要杀死父亲取得另一半魔鬼之力成为新的领主。”

“正是,那为什么您还要生子,利耶四年后就十五岁成年了,一切本都可以按照规矩来。您如果这样的话利耶为了取得完整的力量便要杀死自己的亲弟弟。”

“我不会容许的。”

“你那时已经死了!”祭司一口喝干杯中的酒,继续说道“你的孩子必须有一个成为首领,而成为首领必须要拥有完整的魔鬼之力,你的儿子们必定要自相残杀。”

庞汉的气息开始慢慢变粗,眼神迷离,然后径直离开。晚上宴会结束后,庞汉抱着正在熟睡的瓦达坐在草地上看着满天星星。

“我的父亲,为什么你不进帐休息。”

“利耶,还有四年你就要当首领了。”

“我不想杀了父亲……”

“你不仅要杀我,你还要杀你的弟弟。”利耶的眼睛看向自己熟睡的弟弟,四年之后他便要遵从祖训杀了他。

“那就让弟弟当首领吧,反正我也不想当,等十五年后我也二十六岁也活腻了,到时候我让弟弟杀死,您也可以多活几年。”

“做父亲的,我想让你们都活着。”瓦达看着满天星星,从缝制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变形金刚的玩具。

“这是……我……”

“我知道,这是上次一个外面的小孩送给你的。你一直把他当做宝贝,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吧。”

“是的,我的父亲,我想要去那个叫做悉尼的地方去看看。我想去做那些外人嘴里所说的‘美国梦’,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而不是一直呆在这块草堆上繁衍生息一辈子,我已经在自学英语了!”

利耶靠着庞汉坐下,抬头和父亲一起看着这每天一样又不一样的星空“听那些出去过的家伙说……外面的世界就像这天空一样,看不到头,部落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利耶……”

“怎么了我的父亲?”

“带着你弟弟离开吧,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死,就算你逃走让你弟弟当首领也会因为实力不够而被排挤的,如果首领被排挤就不能管理这个部落。”

“那父亲您和母亲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去外面生活。”

“我是‘鬼之子’,这可不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这是一种信仰、一种力量。”

“那父亲您会被制裁的。”

“我不会死的,那对他们没有好处。”庞汉把瓦达的裹布从自己身上解下来,然后系在利耶小小的身体上“趁今晚他们都累了,你带你弟弟离开,去悉尼的这个地方找一个叫做汉斯的男人,我以前从狮子口中救过他,他一定会招待你们的。”

利耶在父亲不断的催促下抱着弟弟离开了部落,庞汉看着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就要和自己养育十一年的儿子离开自己他便忍不住自己的眼泪,自己的妻子生育完之后身体及其虚弱,喝了一点果酒就去入睡了,从头到尾就只有刚生下来的时候抱过一次。

为什么土著不能和外人共同生活在一起而要隔离开来,因为土著太过单纯,外面的世界又太过复杂,这是庞汉所没有料到的。

汉斯早已不记得一个土著曾经救过自己,他看到两个没有丝毫后台的小孩便心生歹念把他们卖给了人贩子,然后又转手卖给了一对比斯特尔姓的夫妇。

庞汉因犯下重罪被处以鞭刑,被绑在木头上从太阳升起一直抽到日落,整整过了两个月才可以下床活动。而巴萨虽然理解庞汉的做法但也伤心不已,一年后便病逝了。

纳斯听完了所有的故事,他已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反应。他记得小时候哥哥对自己说过他带着自己流浪的故事,大街小巷都放着一部名为《泰坦尼克号》的电影,当然他还不知道那个东西叫做电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小的铁盒子里会有人在动,还有声音传出来。

他痴迷于整个城市弥漫着的《MY HEART WILL GO ON》,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前一样。

“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纳斯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虽然只是一个故事但是他对眼前这个名为父亲的角色已经有了几分亲切的感觉了,甚至还带有尊敬,一个为了孩子而舍弃自己感情的父亲。

纳斯将自己来的理由简短的说了一下,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只字未提。

“就是说,你找到利耶……岚的时候他已经是敌人的手下了,而且还是叛变。”

“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杀了他。”

“你想要获得杀了他的力量,而你的老师要你来找我……哼哼哼哈哈哈哈!”庞汉站起来大声笑,部落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

庞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土语和所有部落子民们说着某些话,纳斯听不懂但从那些土著的脸色看来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庞汉说完后转过身,满脸笑意的看着纳斯。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明天一早就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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