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
“为什么不去？”
“网上根本搜不到这所学校。”
“少担心我。”女孩说，“猫哭耗子假慈悲。”
诺言仰着头，微微眯起眼。
3月末而已，松山市的阳光已经足够炽烈，这座处在国境边缘的南方城市养活了一千两百万人，地势偏高，临山临海，四季虽有区别，但只要见到太阳就足够温暖。
他们站在车站前，周围人来人往，树上白色花朵开的正盛，时不时飘下几瓣。
热量穿透了诺言薄薄的衬衣，叫人微微出汗，他抬手在额头上遮了一下，刘海上那一缕粉色挑染异常显眼。
“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染掉吧。”女孩说。
她看起来只有14岁，眉眼间的神气像只小老虎，身材利落笔挺，英气的像个男孩。唯一能分出她性别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个马尾了。
“怎么？”诺言问，他只长女孩两岁，却是对方的……小叔叔。
女孩的爷爷在十几年前收养了他，将这个义子作为接班人抚养长大。
“太有特色，杀你的话，只要盯住刘海，一下就能定位了。”女孩笑起来，“想干掉你的人那么多。”
“感谢你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而时刻思考怎么除掉我。”诺言平静的说，“不过我不打算洗掉它。”
女孩耸耸肩，从对方肩上接过被黄色布料包裹着的细长物什。
诺言觉得浑身一轻，看到女孩将自己背着都有些吃力的东西单手拎住，轻轻松松摆弄两下。
“我让人打听过了，整个松山只在一年前有几个人提及这所学校，但他们很快就杳无音讯，消失不见了。”诺言说。
“那也好过留在松山和我爹相看生厌。”她说，“阿爷死了，张炎留下封信消失不见，张顷在老爸面前屈从，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东西。”
“不是还有我么。”
“你只想把我当刀子用。”
诺言有点想叹气。
“放假的时候记得回来看看。”
“看情况吧，听说他们允许留校。”女孩将包裹背到肩上，无所谓的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回来了……大概。记得给我打生活费。”
“看情况吧。”诺言也淡淡地说，女孩顿时瞪起眼。
“为什么你找我要钱这么理直气壮？”他问。
“不义之财，宰着也不手软。”女孩说，“不和你废话，要发车了，我走了。”
“回见。”诺言点头。
女孩跑出去几步，忽然回过头来。
“诺言。”她说，“别走这条路。”
诺言没说话，只是向她走过来，伸出手，蹭着脸颊拂到头发上。
她呆了呆，忘记挪动，在记忆中诺言几乎不和人有肢体接触，也拒绝一切亲昵行为。
虽然她也这样就是了。
诺言慢悠悠的收回手，指尖捏着一片白色花瓣。
“落你发上了。”他说，“走不走这条路，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不过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不用担心被它波及。”
女孩有些嫌恶往后仰了仰：“你这样有点恶心哎，像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
“这可是诺言。”诺言耸耸肩，“为什么你总觉得我在害你？”
“难道不是吗？你就是那种把一切都看作棋子的人，不然阿爷怎么会选你做张家的掌舵人？”她咧咧嘴角，“十六岁的黑帮龙头，你的命很值钱啊，不该一个人来这种人多杂乱的车站。”
“我对你的枪术很放心。”诺言说，“如果我不来，估计连侄女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吧。那你岂不是要一个人远走他乡？纵我不来，子宁不往？”
“神经。”烈日炎炎下女孩被这句诗肉麻的打了个哆嗦，撂下句话逃也似地跑向大厅，马尾跃动，再不回头。
诺言看了一会，转身离去，由行人所构成的熙攘洪流中渐渐析出几个逆向而行的身影。诺言忽然立住，他们凑上来，静静等在身后。
“花期要过了。”诺言说。
“什么？”
“我说这种花。”他摊开手，露出掌心的白色花瓣，“知道它叫什么吗？”
“知道的。”对方点头，“慕青。”
诺言笑了笑，扬手将它丢在空中，风从远处卷来，眨眼便寻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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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一篇低魔背景下的近现代都市黑帮文，没内涵，纯粹想写而已，有兴趣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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