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纯钧出鞘,第一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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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东北角,专毅顾不得内伤隐患,全身内力急速沸腾一路狂奔不停,恨不得多长几条腿。

跃过高墙,飞过小巷,掠过屋顶,他就像一道黑色闪电,速度骇人却没有什么动静,不愧他专诸之子之名。

但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个神秘男子,背着一口大匣子不急不慢的吊着,看上去很轻松惬意,嘴角噙着一种猫捉老鼠的笑意。

“速度还不错嘛,可惜还是难逃我手,鱼肠剑,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前一秒还在屋顶,下一秒他就已经出现在十几丈外那颗专毅刚刚落脚的大柳树上。

专毅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没有时间转头向后看,只能感受到身后的那道恐怖的气势步步紧逼,脚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敢放慢。

这一路跑来,那神秘男子总是不远不近的在后面吊着,看上去很轻松惬意。但是只要他的速度稍微减慢,神秘男子就会立刻加速逼近。

神秘男子一逼近,他就吓得连忙加速,而他一加速,神秘男子又会降下速度,继续不远不近的掉在后面,明明有好几次机会置他于死地的机会,但是神秘男子却一直不出手。

“这家伙实在是太强了,这种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难道只是巧合吗?

现在可是大人的计划中最重要的时刻,绝对不容意外的出现。对于这个巨大的变数,相信大人会很有兴趣的。把我当老鼠耍吗,哼,等会到了小客栈就有你苦头吃了。 ”

专毅恨恨的想着,咬紧牙关压榨着最后一丝力气,猛然间速度又快了一筹。同时不禁有些埋怨,大人住实在的太偏了,可跑苦了他了

终于,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专毅跳进了那条他“想念了很久”的长街,长街之后就是小客栈,到了那儿他就得救了。

神秘男子依旧不近不远的吊着,跳进长街一路前行。“看你还有什么花招,恩,怎么停下了。”

小客栈门口,专毅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神秘男子,气息不稳的大笑道

“哈哈··哈··要饭的··爷爷不不陪你··玩了··回回··家玩泥巴去吧。”

说完,专毅一个转身就向小客栈后院跳去。

“找死”

神秘男子眉头一皱,猛然加速,比刚才快了不止十倍,于此同时肩上的大匣子已经化作一道黑影激射而出,直指还在空中的专毅。

专毅刚感到身后凌凌的破风声,就下意识提起手中的鱼肠剑去挡。却哪曾想一直被神秘男子轻松地背在身上的大匣子却那么重。

他好像是被一块陨石撞到一样,大脑轰鸣眼前一黑,就已经飞了出去,生生撞倒了院墙。

躺在碎砖堆里的专毅还未回彻底恢复视觉,就又听一道破风声,一个巨大的模糊黑影带着恐怖的气势向他袭来。

“吾命休矣”专毅后悔万分,都怪自己嘴贱。

嗯?我怎么还没死,专毅缓缓的睁开双眼,透着挡在眼前的手指缝向前望去。

只见一柄未出鞘的宝剑挡在自己的面前,挡住了沉重无比的大匣子,而宝剑的另一端正握在范蠡的手中。

范蠡手腕一挑,那沉重无比的大匣子就被他顺着原路抛了回去。

神秘男子接过大木匣子,目光一刻不离的盯着范蠡,一种浓烈的战意在胸中酝酿,翻腾。

“阁下下手为何如此狠毒” 范蠡持剑发问,不卑不亢。

“想不到南蛮之地竟有如此高手,此行不虚矣。”

神秘男子依旧继续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风格,自说自话

“他要··抢鱼肠。”专毅吐了一口血,大喘着气说道。

“哦,这位先生,此事可有误会。”

一股可怕的气势悄无声息的慢慢自范蠡身上散发而出,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他并不想出手,放出气势只想让对方知难而退,言语上一直在给神秘男子找台阶。

“好气势,看你能接我几招。”

剑嗔大声笑道,哐的一声,大木匣子被打开。

匣子里躺满了兵器,红缨长枪、血色巨斧、斩马大刀、三尺青峰···一共七件,每一件都散发着不凡的气息,显然不是普通兵器。

“赤龙枪、修罗斧、青崖剑、八尺刀···”

范蠡看着一柄柄熟悉的兵刃,十分震惊的说道“你到底是谁,这些神兵怎么在你的手上,你把他们怎么了。”

这些在可都是闻名天下的神兵利刃,而它们的主人都与范蠡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嘿,先接我两招,再告诉你不迟。”神秘男子面色兴奋异常,那把三尺青崖剑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诡异的身法闪出,留下一连串的虚影,凌厉的剑芒在青崖剑顶尖吞吐不定,他已经发起了进攻,一上来就发挥出所有实力,没有一丝轻视。

藏在他的大匣子里的几件神兵利刃虽说是天下闻名,但是见过的人并不多,能够一眼认出他们的人绝非凡俗。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与这些兵器的主人相识之人,他的实力必定不容小觑。

范蠡发出一声冷哼,长发与青衫无风自动,恐怖的气势爆发而出。

这些日子他的心情并不好,但是都被他压抑了。但今夜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以及那几把神兵利刃及其背后隐含的信息,使得他再也不想压抑了。

过犹不及,一味的压抑心境并不好,既然如此,堵不如疏,那么,战吧!

宝剑出鞘,名曰纯钧。

剑指前方,在纯钧出鞘的那一刻,范蠡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慵懒闲适书生之气消散于无形,此刻的他与手中的纯钧宝剑一般气势凌人,锋利无比。

“人剑合一?好”

好战的神秘男子看着范蠡的变化,愈加的兴奋了,手中的动作更加凌厉,青崖剑带着无匹的剑气狠狠地刺向范蠡的心脏。

范蠡见此,毫无畏惧,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青崖剑的剑尖越来越近。

终于,千钧一发之际,范蠡动了。手中的纯钧宝剑轻轻地向上一挑,看似朴素无华,轻轻地一下,就很轻松的将青崖剑向上挑起,错离了要害。

那神秘男子眼看青崖剑被挑的偏离了轨迹,却并不见慌张,若是一般人必会迅速止住冲势,然后在寻机会出招。但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没有止住冲势意思,反而加快了脚步,向前跳起。腾空的同时一个转身,手中的剑狠狠地劈向范蠡的头部。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却胜在令人难以预料,防不胜防,并且那速度和反应实在是快的惊人。

春秋武榜夺得第三的范蠡也不是浪得虚名,将头一仰腰一弯,便在专毅眼中险之又险的避过横劈一剑。

与此同时他左脚朝天一登,狠狠地踹向神秘男子,这一招同样朴素至极,但是腾空的神秘男子无处借力,这一踹一下子就将神秘男子给逼入了险境,只能硬抗。

神秘男子的张狂自有其张狂的资本,眼看着范蠡就要踹中他的小腹,万分危急的时刻他竟然凌空翻了个跟头,左脚踏出,与范蠡狠狠地对了一脚。

盘坐在一边的专毅睁大双眼,仔细的看着两人的交手。这短短的瞬间,只是几招简单至极的对攻,在专毅的眼中却无比的厉害。

尤其是范蠡的那一挑,实在是绝了。神秘男子最开始的那一剑可不简单,非大宗师者决不可接。在专毅看来,范蠡接肯定是能接住的,但绝对不会很轻松。

但刚才的那一挑可着实把专毅给惊到了,就好像打蛇打在了七寸上。轻轻的一触,便把神秘男子酝酿已久的剑意给破了,破的轻轻松松,彻彻底底。当然那神秘男子的速度和反应也非常的可怕,几乎超脱了“人”的范畴。

这两个人都已经站在了凡人的极限,由简入繁,又由繁入简,最后返璞归真。

他们的每一招一式看起来都简单无比,与初入武道的新手一般无二,但却在微小处有着天差地别,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势。

神秘男子被范蠡一脚踹飞,落在了远方屋檐上,他盯着范蠡看了很久。

“这一局我输了,体术招式我不如你。若不是最后一刻调动天地大势凭空借力,我躲不过你那一脚。”神秘男子坦然认输,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沮丧,反而暗暗运转自身的内力,调动天地大势与范蠡对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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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空月明星稀,月下,范蠡与神秘男子就这样隔街而立,两股截然不同的天地大势,于无声中相互碰撞,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反倒是周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难得的一丝凉风中也夹杂着一股萧杀……

“那些兵器,你究竟是如何得来。”范蠡打破寂静,言语间都是寒意。

他刚才之所以迟迟不出招就是为了确认神秘男子手中青崖剑的真伪。而通过刚才的交手,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已经能够确定,那青崖剑是真的。

“这都可都是我的战利品。”神秘男子也不甘示弱,“看来你与他们相识,不过实在可惜,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二人气机相交,言语间,战意不断地升腾,愈演愈盛,杀气一触即发,一场更加激烈的大战在所难免。

神秘男子暴喝一声,右脚猛力一踏,整个人自屋檐上弹射而出,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化作一道流光,掠向长街对岸。

手中的青崖剑,在浑厚如渊的真气的催动下,发出嗡嗡的剑鸣声,简单直接,划破空气,以最快的速度递出,直指范蠡的面门。

范蠡也早早的有了动作,手中的纯钧宝剑划了半圈,右手曲到左肩,然后下盘向右一转,一个小小的弓步踏出。

一股力量自下而上,似滚雪球一般,不断地增强。

弓步,扭腰,转身,递剑,直至剑尖,最后的爆发。

一道超脱了人类听觉得声波爆发,无数的剑气余波四散开来,赞射到四周的围墙地面上,溅起烟尘无数。

长街中央,烟尘之下,无数剑痕之间,两柄长剑相互对峙,剑尖紧紧的抵在一起,互不相让。

剑柄两端的人,则紧紧的凝视着对方,战意冲霄。

神秘男子抽回青崖剑,向前一步,猛的一个转身,剑刃划出一道无匹的剑气,狠狠地劈向范蠡的脖颈之间。

范蠡纵身一跃,轻易的躲过了这凌厉一击,但是他身后的围墙可就没有这种好运了。可怕的剑气扫过,带起尘土无数,长长的一节围墙轰然倒下,断作两截。

范蠡邹了皱眉头,若是继续这么打下去,迟早要波及他的小客栈和周围无辜的商家。

“莫要波及无辜,咱们城外再战。”

说罢,范蠡轻轻一跳,便离地数丈,向城外掠去。

神秘男子很嫌弃的扫了一眼专毅,他也不愿在交战的时候有这个家伙在一旁偷窥。

看了一眼范蠡的背影,他右手提剑,左手拎起那个大匣子,也向上一跃,朝着范蠡的方向追去。

寂静的长街上,专毅一瘸一拐的走着,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面和倒了一大截的围墙,以及那两道越来越小,最后越国城头,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的影子,狠狠地啐了一口。

“奶奶地,这些家伙,都他么是怪物,只是一次碰撞,就把街道搞成这幅德性,哎。”

言语间满是酸酸的羡慕与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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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东北角,钱塘江的一条支流上,范蠡与神秘男子踏水而立,随着江水漂向下游。

针尖对麦芒,他们眼中只剩下了彼此,以及手中的长剑,新一轮更加激烈的攻势正在酝酿。

范蠡心中非常的疑惑,两人已经斗了数十招,但却一直难分胜负。

名列春秋武榜第三的范蠡,虽说一直很低调,但是在这天下有名有姓的高手之中,年少成名的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前辈了。

但是,神秘男子那诡异的招式,陌生的套路,以及那种特别的天地大势,范蠡从未遇到过,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推断神秘男子的跟脚。

这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身手为何一直默默无闻。他的战斗方式是如此的特别,几乎是完全一往无前的攻击,不停的进攻,一击不中便再来一击,永不停止。

这独特的战斗方式使得范蠡非常的难受,虽说不会落败,但却只能以防守为主。时间一久难免会有疏忽,最后落入劣势。

但是随着战斗的继续,范蠡发现神秘男子进攻的速度逐渐减慢,攻势也不似之前那样凌厉了,他终于累了吗?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两人各自弹开。

神秘男子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汗珠,呼吸也越发的粗重了,但是那一双冰冷了的眸子的更亮了。

“你很厉害,想来便是那齐鲁最纨绔的鸱夷子皮了吧。”神秘男子紧握着手中的青崖剑,至于那大匣子早就被他丢在了来时的路上。

“正是在下,不知先生如何称呼,那匣子里的兵器到底如何得来。”范蠡虽然非常想知道答案,但是却很冷静的提问。

“我名剑嗔,字出鞘。于西蜀荒山养剑二十余载,年前出山来,欲剑试天下英雄,挣一分名与利。” 神秘男子慢慢说道,他已经承认了范蠡的实力,值得他的尊重,

“我这一生,只爱两件事,其一是与高手过招,其二便是收藏兵器。匣子里那些东西,想来你也熟悉,正是那什么劳什子武榜排名第四至第十的兵器,是他们赌战输于我的。至于赌战的结果,你也该明白,到了我们这种境界,倾力之战,十死九伤。”

“原来如此,先生应该就是这一代西蜀剑阁的隔代传人吧,既是江湖决斗,他们武艺不精,败于先生,我也无话可说。”

范蠡闻此,长出一口大气,他已经猜出了剑嗔的来历。

西蜀能有如此高手的门派,便只有那峨眉山传承了数百年的剑阁,而这剑嗔应该便是这一代剑阁的传人了。

传闻剑阁传人,自小便会修炼一种非常神奇的御剑之术——无上绝剑。此剑不看天赋高低,只与毅力有关。

修炼之人需以身饲剑,过程极其残忍痛苦,至少花费十余年才能成功,并且成功率极低。一旦失败便是剑毁人亡,非大毅力者不可习之。历代凡是练至大成者,几乎都能威压一个时代,登临绝顶,绝剑一出,风云变色,无与争锋,凡人不可抵挡。

但是这绝剑的修炼实在是太难了,以至于西蜀剑阁的传人,常常要隔好几代才会出现一位。

而上一次剑阁传人出世,距今已近五十余年了,也难怪范蠡一时无法判断剑嗔的跟脚。

“鸱夷子皮果然见多识广,识人明理,那你也该知晓我西蜀剑阁的无上绝剑了。”

“不错,传说中的人间第一杀剑。”范蠡有些警惕,他还有要事在身,可不想生死相拼。

“绝剑虽然无敌,但我这一生也只能挥出三剑,其中一剑需留作守护剑阁,所以在山下,我只有两剑之能。我先后挑战那劳什子武榜的第十至第四,最强者也不过逼我使出六成功力,距离递出无上绝剑,还远的很。”

剑嗔对自己的无上绝剑很有自信,看了一眼脚下流动的江水,继续说到,

“今日一战,你显露的实力,确实比那些家伙更厉害些,但也强的有限,顶多逼我使出九成的实力。我知你心中有羁绊,亦有所保留,若你能接下,我这绝剑之外的至强一剑,今日便罢,等日后再约个日子,再来接我的无上绝剑。”

说罢他便开始全力调动天地大势,不再任何有保留。

大风起,黑云涌,雷光闪,脚下的江水也被这恐怖的气息所慑,竟哗哗的翻腾起来。

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弯成了一把大弓,那把天下闻名青崖剑,竟然有些受不了剑嗔那锋利无匹的真气,发出阵阵惨叫。

“若是接不住,便去死吧!”

剑嗔残忍而疯狂的大笑着,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酷,对生死没有任何的尊重。

自五岁起,二十余载时间,一直修习无上绝剑的他,日日游走于生死之间,除了生便是死,所在意的唯有手中的七尺利剑,和那飘渺的无上武道,至于同情心之类的,人所该拥有的东西,他是不具备的。

范蠡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随后嘴角露出一股笑意,似无奈似自嘲,安逸的日子竟然令他都忘记如何拔剑了。

有多久了,自从上一次排榜后,他再也未倾尽全力,战过一场。

“既然如此,你也接我一剑。”

范蠡放开了所有的枷锁,不再瞻前顾后考虑后果,这一刻,他只是一个纯粹的剑客,心中唯有一把利剑在轻吟。

他双眼一闭,似一道深渊,静水流深,脚下的江水也随着他一起流动,形成一个漩涡。

天地大势,不断地涌入,漩涡越来越大,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向四周蔓延。

另一边,随着江水的翻腾,剑嗔缓缓的升空。居高临下,整个人化作一柄散发着可怕的杀戮气息的利剑,夹杂着风雷。

两股天地大势相互倾轧着,撞击着,远方飘来的乌云遮住了月光,江水忽然在一瞬间静止了,天地间没有任何的声响。

终于,最后的撞击开始了。

剑嗔似离弦的箭,看似缓慢却快到了几点,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碍,自上而下,直射而出,避无可避。

范蠡双眼一睁,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手中的纯钧宝剑,向上一挥,这看似简单至极的一挥,带起的却是一条惊天的剑气,以及一条自漩涡中跃出的水龙,直冲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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