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102:MoonRise(起義)1





在虫子女人絮絮叨叨说着自认为十分重要的话时,布雷德利脑海中却在想着那对姐妹花。自己对她们犯下如此深重的侵犯,放在任何一个受害妇女身上,必会让自己牢底坐穿或身败名裂。可结果她俩倒好,只是口头恐吓一番,转个身便全忘了,真是世间奇人哪。如此豪迈的娘们,药店老板活那么大,还是首次撞见。

“莫非是因长时间待在这个地窖,彼此间滋生出感情来了?没准我特别符合她俩变态的审美,俩人嘴里喊得凶,其实心里尤其在乎我,不然要怎么解释得通呢?”当听闻康斯坦丁将会采取报复,男子是万般不舍,忙开口向她求情。毫无悬念的,他等来的是虫子女人斩钉截铁的拒绝。正待进一步苦求时,康斯坦丁忽然话锋一转,冒出一个新名词—龙磐。

“龙磐的位置?你何时提过?我连听都不曾听说,又怎能泄露出去呢?”男子苦思冥想,也没记起康斯坦丁有此一说。他朝四周呼喝一阵,脑波已被掐断,变得丝毫声息全无。他烦躁地点起一支烟,在井房来回踱步,不免质疑起来:“既然她认为有,那就是无意间提到,而我当作废话忽略了过去。诶?莫非所谓龙磐,是我曾与她路过的某片地方吗?”

这必然是条重要的讯息,但要从俩人十余次约会的所有对话中找出来,却难于登青天。药店老板苦笑一声,叹道:“既然这是她要我保密的,我非记起它来干嘛?别去想就是了。”

然而脑子这种东西,并不为人意志所转移,布雷德利虽打定主意不去细究,但待在空空荡荡的地牢实在无事可干,自然会胡思乱想。每当有新的念头冒出,他立即去想像与那个妹妹的温存片段,多么美好啊,如果她能多留一会儿,如果大姐也在边上的话。三人就可以去往厕所的背后尽兴,那里有间装缀着许多灯泡的怪屋,还有一张软塌塌的大床。

“厕所?难道说?”所以老话说得好,温饱不可再思淫欲,药店老板由着性幻想,很快忆起另一件事,他暗自恼道:“该死,都说了别去想,怎么偏偏又给我记起来了呢?”

这件事推算起来,距离今天相当近,约莫是十天前。那天中午药店老板稍稍使了点坏,在降压器添加了一倍多的水,本打算让喷雾器里释出有毒废气,让这个碍眼的火炬联盟家伙中毒去医院,以便自己能私下做些事。谁晓得出了意外,化学助手显然更适合当个监视者而不是维修工,他在修电机时遇水漏电不幸身亡了。吃完午餐的布雷德利回来瞧见,惊出满头臭汗,知道大祸将至,启料在这个焦头烂额之际,手机忽然响了。

“康斯坦丁,我闯了大祸,监视我的眼线触电死了,现在怎么办?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虫子女人不免愣了愣,安慰他说:“别急,我来想想办法。”

“我想移尸去Stapleton的工具间,先搁在地下室里再想其他办法,总之不能让尸体像现在这样躺在制毒间里,各种人会随时登门,若是被他们瞧见,可就万事皆休了。”药店老板抹了把冷汗,压低声调道:“可现在是中午,我要怎么堂而皇之将尸体带出去呢?”

女友规劝了几句,大抵是让他冷静下来别自乱阵脚,思虑片刻过后,说自己打电话来,其实是想请他再帮个小忙,至于助手尸体男子先别去管了,她会找人在今天内处理掉。现在他该做的,是带上消毒粉和白色漆料去趟女神峰,下到地牢将两间指定破屋重新粉刷一遍。

“这,万一撞见莉莉丝们怎么办?她们不免会拦阻,你为何不让她们自己动手清理呢?”

“道场空无一人,不久前伊腾顿的老男人集团刚发布了通缉令,到处都有人想缉拿莉莉丝们谋求发财,所以姐妹们都躲在乡下地方避难。而且,我也并不信任她们,因为不久前被混进来许多别有用心之人,两天后,看护道场的守卫才能赶来,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就行。”

下午两点,布雷德利回到家开上车,辗转来到女神峰下,提着几桶油漆和消毒粉爬上土丘,稍事休息后,下了地牢动手苦干起来,也因此在道场内留下一截变色龙雪茄烟蒂。为何要清理屋子?大长老给出的理由是,道场现如今变得越来越危险,她将囚在底下的重要人物转移到了安全场所,但讯息或许被此人窃听了,所以这个狡猾的家伙会穷其心智给后来者留标记,尽管这只是虫子女人的猜想,但为求保险,还是请药店老板腾空屋子,重新粉刷为妙。

也因这通电话,让药店老板知道了他与虫子女人的邂逅,并非起先自以为的那么偶然。

“有些事我对你撒谎了,登录紫藤花下的用意,是我想在外围找几个帮手谋事,然而幸运之神让我们相遇了。”康斯坦丁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很抱歉,我该更早让你知道。”

“其实我也猜到了大半,这并不难,毕竟像我这种人,又怎会被人看上呢?我能理解。”

“不,你不理解,布雷德利,请听我把话说完。随着天长地久,我逐渐爱上了你,你是个好人,比起别人更坦诚更热心。我多希望没有这层身份,而象正常人那般与你在生活中相识相知呢。正因我能预测未来,才会体验到你无穷的苦难将接踵而来,在绝境与残酷面前,你毫不畏惧勇敢直面万难,无意中生出了眠垄之心,我一生都在找寻的那个人,就是你啊。”

“眠垄之心是什么?也是某种法术嘛?”男子不由一乐,问:“怎么我自己体会不到?”

“眠垄之心也叫眠垄术,每九千万人里才能出现一个,在我们这个领域被称作销骨盒或是人间保险箱。这类人拥有坚强之心,你可以放心大胆将秘密告诉他,永远不必担心外泄,不论你施加酷刑还是读心,都难以套取口供。因为当他们身体产生危机意识,便会在记忆里删除干净,别人是不论如何也问不出答案的。唯有当这个人自己迫切想说,才会被破解。”

“康斯坦丁,你究竟为了什么而战?我当然会去女神峰办事,但你我之间有真爱么?”

“纵然千言万语也无法证明,倘若没有,你又是怎么生出眠垄之心的?这个答案你早就知道了啊。”虫子女人长叹一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我所求的是什么呢?是为了赎回自由之身,只有那样咱俩才能真正结合在一起。之后不久,你会遭遇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绝不要轻信她俩,哪怕一个字,因为她们并不是女人,其实是男人幻化而来的。”

“诶?我怎么现在才记起?难道康斯坦丁所指的,是那对姐妹吗?这不可能!肢体接触下她们就是百分百的女人啊,难道全是变性人?男人怎会生得那么娇艳呢?这太违背常理了。”药店老板一路小跑,往自己下过苦功的屋子而去,只有重历一遍方能记起全部细节。

话分两头,当摆平布雷德利走出井房后,我扶着墙吐了一地的稠血,视线变得愈加模糊。与这个吞了太阳蛇卵的家伙闭门大战,拳来脚往中我也被重创,只是故作轻松加以震慑,才勉强让他磕头求饶,不敢抬头看我一眼。而当爬上台阶,整个人轰然栽倒,早已是不省人事。

“她现在该做的不是去后山与人相会,而是要立即送院。”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睁开肿胀青紫的眼缝,那是拉多克剃刀。他注意到手中抱着的美人微颤了一下,不由低下头来,扮出一张笑脸,说:“嘿,你还好吗?终于醒了啊。我正和她们商量要送你就医呢。”

“我还行,撑得住的,难道Dixie打来电话了?现在是几点?”环顾四周,道场内缺了好几个,木樨花已带着不愿坚守的那些人下山了。而我的手机捏在天竺菊手中,她正与人在通话。时隔不久,电话收线她来到面前,说迪姐和奥莱莉人已等在了月垄圆屋,我伤得那么重就好好修养吧,由她和蓝花楹去办这件事。

“她们约的是我,而不是你们,我没什么大碍,就是普通内出血罢了。”挣扎着起身,我只感昏晕,双腿发软再度跌倒在地,又吐出几滩稠血,浑身再也使不出一丝气力。

“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直,去了又能干什么呢?所以别再逞强了,好好养伤,我的双眼更适合去走一趟地心。”不论想不想,她与蓝花楹正在打点行装,并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你怎不明白呢?因为勿忘我连番挑衅,让Dixie气恼不已,尽管她嘴上说得坦然,其实内心积怨难消,万一她生怒拿你来发泄,该怎么办?所以还是我去稳妥。”

“醉蝶花!不明白的人是你!”她恼恨地甩开我的手,指着蓝花楹怆然道:“告诉我,现在咱俩还剩多少时间?到了后天小苍兰就会消失,或者与Krys一同死去!我等于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为何要百般阻挠?我只想和她待着,哪怕多一分钟!”

正因她的高声喧哗,引得一众莉莉丝们齐齐转过脑袋,吃惊地望着俩人。姐妹们无法明白,这两个相见相杀的冤家,何时谈起恋爱来?并且小苍兰与Krys又是所谓何人?

“而且骁鸷是你不是我,你可以预见许多还未发生的事,倘若此刻雨披男们来攻女神峰,这里也需要你来组织抗敌,三个人全走了,让姐妹们怎么想?她们会认为咱们是临阵脱逃!”话音未落,她气愤地背上行囊,一把抓过蓝花楹的胳臂,头也不回地踏进雨幕,走了。

是的,我全然没有考虑过这对苦命鸳鸯,时间如此有限,俩人恨不能滚倒床头恣意欢愉,互诉衷肠。我只得整理乱发,走去莉莉丝们边上,与她们商量布防事宜。哪知刚走出几步,手机又响了,打开盖子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见催得紧我接通对话凑耳倾听。

“醉蝶花,我也到了伊腾顿,没料到吧。”打来这通电话的,是一个绝对想不到的家伙,他显得很欢快,啰嗦过几句后低语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弥利耶大姐答应了我的求婚!”

“什么意思?你是说管理员么?你俩何时谈婚论嫁起来?”尽管心头郁闷,但听闻马洛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胃血顺着嘴角滴落。这实在是太滑稽了,紫眼狐狸怎可能与他牵手,俩人光是身高也不登对。时间流逝得太快,快到回首间已物是人非。

“就是这个意思啊,咱俩互生情愫,她已点头答应,我真是太幸福了,连钻戒都买好了。”

“你就不怕半夜被她杀了?那可是个神经病人,连我都斗不过,你多半会命丧九泉的!”

“早知道你会放这种屁,反正你素来见不得别人有半点好,就当我没打来。”眼镜气呼呼地掐断线,将无限悬念留给了我。弥利耶绝不可能是为了追求爱情,必有其他图谋。假设说他俩订婚,那么不啻说明,此刻的她也移驾到了帕特南,已与暗世界做好了动手准备!

“你将起义之事扩散出去了吗?我要和小老汉通电话。”我朝礼貌者踢了几脚,问。

“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听你发号施令么?太天真了!”公羊耸肩笑了笑,接过我手机拨下号码,然后提还给我。响过几声铃音后,电话被接通,我将大意简单描述给他知道。

“发疯了吗?知道我们准备这次行动,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你这颗老鼠屎难道想搅混水么?说!你想得到什么?事关紧急没空再开玩笑了,想想你兄弟的小孩,仍在咱们手里!”

“我想要的,就是你立即做出保证,并落下血点羊皮告示天下,放过所有的姐妹们!不如此咱们只能刀兵相见,战场上见真章,纵然打不过,也必定要毁烂你们全盘计划!”咆哮了几句,我已是气血不济,摔在了人堆之间。桃花按下免提,让众姐妹都能听见在说什么。

“醉蝶花,既然你已将秘密透露给她们知道了,那就干坐着等死吧。”小老汉在那头丧心病狂唾骂连连,终究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待到跳脚够了,忽然话锋一转,换了种温善口吻,开始淳淳教导起来,说:“咱们什么时候说过非取这群贼婆娘的狗命呢?过去叫得最响的不正是你们几个吗?我们也不过当作顺水人情应承下来,怎么现在反推在我头上了呢?”

“那是不明真相,长期被灌输了错误信息,真正的莉莉丝们并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一群质朴的女人,就是那样。听你的意思可以收回,那么就照办吧,我要你落下血点羊皮!”

“想战就战,谁怕谁!”不知天高地厚的艾莉森全然不当回事,下半句还未说出口,便被我捂住了嘴。农妇岂能明白,光是出动世界之子,北美就有五万众,每个人光是唾口痰,都能将女神峰淹没。此刻是谈判的关键环节,决不可意气用事,只图口头爽利。

“哈哈,这位女士又是哪个鼠辈?你邀买的人心吗?血点羊皮只在暗世界通行,对咱们不起任何约束作用。要不这样吧,我可以写下鸹单通告全部世界之子,只保证我们不会出手哦。”博尔顿见话入佳境,干笑了几声,又说:“其实啊,你们这群可怜虫连华宵之夜的含意都没悟清,居然也敢大言不惭来谈判。真正将害杀这群婆娘的可不是咱们,而是那个泣蛩。”

通过小老汉抑扬顿挫的话语,起先闹不明白的仪式与套取的流程,被还原了出来。严格意义上,其实两者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商榷,达成互惠互利各取所想。大长老要办这套仪式的目的,是为了从另一名拥有眠垄之心的杏子口中获取秘密,所以血祭夜请贝巴因降临人世都是套路噱头,那是古代獍行常施行的镜元换心,你杀了祭坛前任何人,都会导致仪式破产。

而今,大长老显然已经获悉,正有无数人马打算收拾她,所以她接走杏子去了另一处秘密地点,已将本阵的莉莉丝们放弃了。换句话说,她手上握有另一批更忠实的信徒,足以完成整场血祭仪式。原本勿忘我给他们出的主意,是借着降神会伺机释放出羵羊以替代魔将贝巴因,那么一来,在妖魂侵入大长老体内的一分半钟里,可以出手将之揪回现实世界,从而制成蛇胚。那样的话,不会影响大长老获取自己想知道的讯息,或许根本没必要死人。

“原理给你解释清楚了,咱们要杀这群娘们有什么意义?难道她们的人头很值钱么?那只是一堆死肉罢了。醉蝶花,你给我听好了,我既可以赦免她们也能立即发兵攻破山头,这完全取决于你怎么做。要保她们,你就必须在明晚前给老子摸出另一处祭台的确切位置。”博尔顿说了许多也感到累了,临走前他故意高喝,道:“可爱的女士们,你等或许没想过吧?此刻坐着的这个小贱货,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伪装的,好了,那老子就敬候佳音!”

“什么?你是男人?”山月桂和苹果花挥挥手要旁人起开,冲上前来就预备动手,惊问。

“那肯定是刚才的小孩信口胡诌,她与我一起睡了好几回,我又怎会不知道?”艾莉森忙抓起一条棉毯覆上我身子,叫道:“你们自己也有脑子,好好想一想吧!这种话可说可不说,他干嘛挂电话前非要来上一句?这摆明了就是为离间大家的感情,引发内讧哪!”

不论我打算说什么,都毫无悬念地被她们推搡着往地牢去,作一番所谓的性别鉴定。在我半个脑袋没入弹子门前,远远的门廊处似乎出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还未看清就被拖下了泛渣之井。老实说,我丝毫不担心世界之子们会冲击女神峰,那些屁话是恐吓我的。目的就是老老实实为他们办事。咱们这个破地方存在着另一名能撬动格局之人,那就是天竺菊。

博尔顿自称是从小到大从不近女色的学究,但吕库古阴宅一战,最终仍是沉湎于她无法自拔,这点从柳条镇会面可见一斑。当小老汉扑倒在她怀中时,那是真情流露,我甚至还听他嘴里在调侃说,你现在怎么不拧我这张脸了?人的岁数越大就越容易回忆往事,丧妇、拳王以及侥幸生还的光头们,都与天竺菊产生了浓厚且无法离间的珍贵友情。

可这种鉴定又能起什么作用呢?全身上下都是原装货,丝毫手术痕迹也找不到,我故意在她们面前,做了几个抬臀扭胯的俗骚动作,尽显婀娜多姿,除了看得几个贼婆娘暗暗生嫉,其余都在嬉笑打闹。山月桂以及苹果花,只得无奈地摇头自嘲,说着了别人的挑拨。

“她在两周前,确实是个男人。”耳旁一片嗡嗡作响,忽然传来熟悉嗓音,侧目去看,迪姐正站在铁门之下,她分开人流径直走来,泪流满面道:“可恨的是,那群人居心不良!醉蝶花,你可知道,或许你永无法恢复当初,要带着这副身躯度过余生了。”

“诶?”在替我穿回衣物时,迪姐忽然弯下腰,将我双腿掰开,似乎察觉出异样。然后也不顾四周围着人看,狐疑地往股缝里一探,凑近鼻子嗅了嗅,恼怒地开始打量起四周。

“你不是随她们爬树心去了?出了什么事?为何独自跑来道场?”我赶紧扯开话题,问。

“天塌下来我都不关心,我只在乎你!”她从侧袋取出一个扁平白银匣子,打开给我过目,指着一管红色药液质问:“你打没打过库里亚人精心调配的桡肠针?它的真名叫泓泉!”

“嗯,我有打过,刚到伊腾顿的那晚。”我不知当如何作答,刚说了个开头,迪姐脸色发青,额头冷汗渗渗直下,尖叫一声昏倒在地。众人也顾不上其他,忙七手八脚将她抬回道场,一顿揉胸喂水后,她缓缓醒来,伸手将我拥入怀中,不断悲叹自己为何那么命苦。

“这种针,是一种菌株,它能让你体内的死魂露裂化并不断复制。醉蝶花,既然你已打过一次,千万别再打第二针!只有等活性菌群彻底死完,你才能恢复正常!多么恶毒啊,配了三针给你,为的就是要你永久固态!你纵然救得了所有人,可谁来救你?”迪姐越说越气,目露凶光,一扭头便见到人堆后探头探脑的两只公羊,竟伸手将他们拧住,破口大骂起来!

拉多克全无防备,被她一揪,妥帖的衬衫顿时撕破一大片,裸露出脖颈挂着的垂饰。迪姐误以为是窃听器,抓起后只不过是条普通链子,只是略大了些,那是一轮被繁星包围的黄金残月。见不是罪证,她又丢了回去,冲着众女高喝,道:“这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就是打算围攻你们的那伙人,派进来的奸细!”

只见她喉腔皮肤之下,似有活物在涌动,湛蓝眼珠瞬间变得漆黑,无数骨刺正打脸颊两端冒出,好事者竭力想要挣脱,却纹丝不动。迪姐冷笑数声,继续说:“让他们来吧,我可以烧透整片山岭,谁都进不来!你俩若想活命,就立即给我投诚!否则别怪我先拿你俩祭旗!”

“Dixie,你疯了吗?这是剃刀与琴弦,大家都是熟人啊!”我曾听蓝花楹介绍过迪姐的事,当这个女人的逆鳞被撩拨,便会自动架构起食物链,一旦建立,那所谓的仇人便再也无法靠近百米之内,她会随时陷入绝对癫狂,像伺机扑出的雌虎,将对方打得落荒而逃。此情此景,明显就是在整这出,再不阻止铁定会闹出大事!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忙将唇舌填过去分化注意力,她稍稍动容,松开手的同时,道场四周无名火起,瞬间灼焦了大片石面!

“我的天哪,这哪还是铁婆?很明显已经异化成另一种难以分辨的高深老妖了!”礼貌者啐了口血沫,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宁可被烧成焦炭,也不会背叛兄弟会,你来吧!”

“嗐!这都什么事啊?那是Dixie!”论说脑子灵活,拉多克剃刀更显圆滑,他深知厉害忙单膝下跪,捧起她的手在脸庞抚摸,哀声道:“是,如你所愿,我们宣誓效忠!”

“诶?你们干嘛都跪着?刚才怎么了?”神智清醒后的迪姐见乌泱泱的人群,包括两个伤号全吓得面无血色跪作一圈,不由慌乱地也伏倒在地,不断用肘子推搡,问我这是怎么了。

艾莉森以及桃花等人,忙借着准备午餐,飞也似逃离了她的视线,待到酒食上桌,众人方才平复下来。果然哪,在绝对武力之下,脆弱的人类立即就会选择转换门庭,原先那帮最神秘的女人们,纷纷以她为马首是瞻,竭力逢迎,迪姐也在吹捧中有些云里雾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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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亡者之路前传白银之翼词根解释:

眠垄之心:也叫眠垄术,或被称作销骨盒或是人间保险箱。

龙磐:另一处道场,暂时不知名称与地点。

降压器:注入过多的水将会产生大量有害废气,导致人中毒。

弥利耶移驾伊腾顿:借口是与马洛订婚并蜜月。

红色药液:库里亚人精心调配的桡肠针,真名叫泓泉。

泓泉药效:是一种菌株,它能让人体内的死魂露裂化并不断复制。

公约金:暂时理解不了。

白塔:对付叛乱者,男性一律斩杀,女性被关押的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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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应章节:Chap 102:MoonRise(起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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