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落水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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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该去洗个澡放松一下。”甚平将王毅身上的负重卸下,说道:“再强大的人也应该劳逸集合。”

“你说的对甚平,我想我确实该去放松一下了,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王毅非常赞同。请求道:“那就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回去了,甚平。”

“小事。”

卡莱尔也脱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递给甚平,他说:“我的也麻烦你了,甚平。嘿王毅,等等我。”

目送他们离去,泰格呵呵笑着:“王毅是我见过最刻苦的年轻人。”

甚平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这种年纪就能克己律己。非常了不起了。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智慧而坚强的内心。这将使他的未来更加光明。”

“好了,天色不早,我们也回去吧。”

“哦。”

一夜无话

第二天,王毅依旧早起,穿好衣服打理一番。拿起鱼竿出去钓鱼。

都是鱼人的太阳海贼团不需要发愁食物。直接下海觅食即可。但他钓鱼却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修养。

众所周知,钓鱼只有在下钩和鱼咬钩的那一瞬间才有操作空间。过程极为枯燥。但却正可以磨炼心性,反省自身。

一小时过后,依旧没有鱼儿上钩,船员们相继苏醒,来到甲板上继续重复着训练,打扫,侦查,觅食等工作。王毅一行是战斗人员,非战斗时刻待着就好。

“早上好,王毅。”

偏过头,甚平冲他微笑着打招呼,礼貌的点头回应:“早上好,甚平先生。”

“教我甚平就好。”他盘坐在王毅身边,安静的看着海面。“话说回来你还真喜欢钓鱼呢。”

王毅说:“嗯,我喜欢在这个过程中思考事情。”

“你都在想些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了解王毅的人都很好奇他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什么。甚平却是第一个询问的。

“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想想过去未来,天马行空的幻想,然后自我反省罢了。”

甚平感慨道:“听起来很复杂。”

王毅微笑:“您要来试试嘛?”

“谢谢,不过老夫并没有这种爱好。不过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天。”甚平期待的说

“听故事的话现在可不行。”

“唔哈哈哈被识破了吗?不过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到那么精彩的故事的。”

“那不是我想的,是我的故乡存在的故事。我不过是转述罢了。”

“哦。说起来,王毅的故乡真是令人好奇呢。竟然能有人人平等这样的理念和制度。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盛世呢?”

“不,并没有那么好。”王毅望着海面,回忆着:“其实在我的故乡,天灾也有无数,会有很多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的傻子挺身而出。那是群很可爱的傻子。

也有唯利是图的人。他们物化一切,让所有东西都可以用贝利衡量。他们想方设法通化别人,让人们的内心逐渐喜欢比较:只要自己过得比别人好,就是幸福的。反之就是不幸的。因此,最不赚钱却最重要的农民反而被当做最不可做的鄙事。

殊不知,把比字拆开,就是两把刀。一把割伤自己,一把割伤别人。

然后那群混蛋就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扩大自己的影响。膨胀自己的野心。我很可怜他们,他们是一群被欲望操纵的人。他们最终的结局绝不会好过的。

那里的歧视是不见血的。只要你不合群,就会被当作异类被排挤。你还不能喊不公平,因为这是规则。所以必须挤破脑袋融入进去,让自己不会孤立无援。

我讨厌那样的氛围,所以我将自己埋在了书里,从盲目的听从书中教诲,到学会自己独立思考。

那里也有很多的暴力和欲望,只是他们学会了隐藏,学会了包装。”

甚平冷汗直冒,大受震撼:“你故乡的人们听起来也相当辛苦呢。那你不想去改变他们吗?”

王毅摇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没有找到好的方案代替之前,就只能沿用旧的方案,在此基础上从中改进。

就像你知道一个病人所犯的病是什么,但你现在找不到能够治疗的特效药。那就只能利用自己的医术延缓他的死亡时间,缓解他们的病痛。

而普通人听过这种病叫什么,却只知道病症和危害。别的一无所知,连延缓病情都做不到。

幸好的是,我的同乡们都要比我更厉害,他们有着永不放弃的精神。只要寻找到目标,他们就会有无限的动力去努力。一代人做不到,那就两代人。代代做下去,终有一日,真正的幸福世界就会到来。”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理想社会呢?”身后声音传来。

王毅没有注意,条件反射的背诵:“在迫使个人奴隶般服从分工的情形已经消失,从而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随之消失之后;

在劳动已经不再是谋生手段,且本身成生活的第一需要后;

在随着个人的全面发展,生产力也增长起来,而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后。

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完全超出资产阶级权利的狭隘眼界,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

啊。”他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发现,身后不知不觉围着诸多鱼人坐在甲板上听他们的对话。四人中坐在最前面微笑着看他。他们就喜欢看王毅讲道理的时候,那种对未来美好向往坚定不移的语气和表情。

他尴尬的挠挠头,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都是他在讲故事的时候。

“王毅,什么叫第一需要?”

“王毅,什么叫生产力?什么叫资产阶级权利?”

各式各样的问题让王毅有些招架不过来,这时候,抖动的鱼竿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两只手紧紧握住鱼竿,使劲往上拉。却不见大鱼出海。他咬牙切齿的说:“这次的鱼貌似很大啊。”

“加油!加油!”鱼人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他们开心的为王毅喝彩助兴。

王毅手臂肌肉暴起,从牙缝里蹦出话来:“给我起!”

‘鱼儿’浮出海面了,就是样子有点怪。

“这是什么鱼?长得跟人似的?”

“蠢货,这叫人鱼。”

“啥?你放屁,人家下半身明明穿着裤子,明显还有脚呢!”窃窃私语中,王毅将鱼竿拉回甲板。小心翼翼的将‘鱼儿’放在甲板上。

众人走进一看,就是一个人:是个男孩,约摸10岁。金黄色头发,端正的五官。瘦小的身材。一米五的身高。

带着灰白兜帽,身穿蓝衣黑裤。衣扣至衣领部分秀有紫底白色的方块花纹。

此刻他目光紧闭,嘴中鱼饵不断挣扎。他却紧咬不放。

玛丽目光好奇:“他死了吗?”

王毅摇摇头:“还有呼吸。阿拉丁呜哇——”本想叫船医查看,却没想到这孩子突然起身,左右望了望,突然将鱼饵咽下去。肚子咕咕叫着。

“我饿了。能给我点吃的吗?”他眨着大眼睛恳求道。

“……”

船内食堂很大,足够容纳所有人进入食用。此刻正值早饭时间,饥饿的鱼人们大排场龙。两姐妹一直在其中帮忙倒饭。

一旁,众人正看着眼前的男孩大吃特吃。

“这已经是第三大盘了吧?”卡莱尔皱着眉,自己的极限就是两大盘,没想到这孩子比他还能吃。

王毅仔细观察着少年:“看得出来,这孩子至少五天没吃饭了。”

众皆点头认可的点头。

“哈~多谢款待。”少年饭饱后,站起身对着众人鞠了一躬:“失礼了,我叫卡鲁·弗雷德。来自修鲁鲁岛。你们叫我卡鲁就好,感谢你们将我救上来。”

甚平介绍道:“老夫甚平,这边分别是:王毅、卡莱尔、汉库克和我们太阳海贼团团长,泰大哥——费舍尔泰格。”

“幸会。”

泰格挥挥手,“不用多理。卡鲁,你是怎么漂流到海上去的。”

卡鲁面色骄傲:“为了找寻父母留给我的宝藏!”

卡莱尔一听,来劲了,“宝藏?什么宝藏?”

“不知道。”卡鲁理直气壮,“我还在搜寻中。”

王毅疑惑了,“听你的意思:你不知道宝藏是何物,更不知在哪。那你打算怎么找?你父母呢?”

“好问题。这位大哥一看就知道不是蠢蛋。但还是不能和我比。”卡鲁神情得意的说。

“我能踢死这个臭小鬼吗?”汉库克指着卡鲁,语不惊人死不休,王毅单手扶额,一脸生无可恋。

“汉库克,人家还是个孩子,话语没有恶意,你干嘛这么计较?”

“但是——”

“好了,我们也想吃点东西,麻烦你去帮我们做一顿大餐。”

“明白!玛丽,索尼娅,快来帮我的忙。”看着汉库克脚下生风,众人头上都冒出豆大的冷汗。

那个姐姐,明明那么漂亮,好像很暴力啊。等等,她和叫王毅的大哥之间的关系好像爸爸妈妈……卡鲁这么想着。

泰格拍拍手回归正题:“那么,你现在问题回到:你打算怎么找宝藏?为什么会在海上流浪?你父母又在哪?他们就不管管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们将你救上来。你很可能就葬身鱼腹了。”

“我,我双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们给我留下一纸遗书,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所以就像找到他们留给我的宝藏。要知道我父母可是著名的比翼飞贼——弗雷德·曼布斯和托蕾雅·贝尔吉斯!”卡鲁语气骄傲,他很以父母为荣。但卡莱尔一句话打破了他的骄傲。

只见他满脸疑惑:“谁啊?”

泰格倒是回忆起两名飞贼:“我想起来了,十五年前玛丽乔亚发生过一起失盗案。足足损失了价值十亿贝利的财宝。

当时新闻报上曾有报道:事发时找到了一块石头,上面刻着:‘群之于民则归之于民。比翼飞贼敬上’的字样。

当时世界政府给这对飞贼的悬赏金额达到了十亿八千七百万亿贝利。

可那些赏金猎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以前名声不显的飞贼究竟是何模样。

毕竟当时他们两人当年名声不显,干了这起看成世界上最危险的盗窃案之后,才声名鹊起。

没人见过他们,自然也没人能找到他们。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们的后代。”

卡鲁这才喜笑颜开:“还是泰格大叔见多识广。没错,之后他们就在修鲁鲁岛上结婚并生下了我。

由于他们常年外出,所以一只将我托给爷爷照顾。

直到有一天,爷爷拿着一封信来到我面前。就是在那一天……我,我得知……我的父母……唔嗯~~”

看着他强忍泪水,众人心头有些触动。王毅转开话题:“不介意的话,能具体说说那封信上的内容吗?”

“嗯。”他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一掌浸湿的信纸。小心翼翼的摊开,众人好奇的看去。

信上写着:

心爱的卡鲁,我们的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们已经死在亚卡特岛上了。

男子汉不能流泪。这么多年行盗,将那些脏钱发给百姓,看着他们的笑容,我们非常满足。

我们是不合格的父母,将死之际却连像样的遗产都无法留给你。

即便如此,你父亲也为你精心准备了一道道谜题。只要你能够解开,就让你继承我们的宝藏。否则就让他沉眠吧。

翱翔的五只鹰。

蹲在家中,紧盯着猎物。

捕捞的渔船,工作到深夜,接受着岛屿的呼唤。

那么开始吧,我们的儿子。发挥自己的才智解开这个谜团。

信写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众皆沉默。甚平偷偷询问王毅:“你能看懂是什么意思吗?”

王毅面露难色,“目前信息太少,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应该会很简单。毕竟给孩子出的谜题应该不会太难。”

“但这和你离开岛屿有什么关系呢?”卡莱尔再度询问。

卡鲁骄傲着说出自己的分析:“我觉得宝藏就在卡亚特岛上。因为新的开头就是亚特卡岛。这是一个明显的暗示!后面的所有谜题肯定都是围绕亚特卡岛进行的。”

甚平沉吟着,“父母会把自己的孩子指引到他们出事的岛去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王毅附和,他觉得这只是通知而已。

泰格揉揉头,“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把他送回修鲁鲁岛上去。不管怎么说让孩子独自一人在岛上漂流太危险了。”

卡鲁急了,他本想搭着太阳海贼团载着他去亚特卡岛,“等,等一下。只要你们陪着我去亚特卡岛,等我解开了谜题就一定会有巨大的宝藏。到时候我就把宝藏分一半给你们当报酬,怎么样?”

可恶,毫无容易才在爷爷的监控下逃出来,现在被送回去肯定会被打死的。

奈何就算知道卡鲁的心事,泰格一样不会改变主意。他一人拍板:“决定了,我们把卡鲁送回修鲁鲁岛。顺便在那里补充一点资源。”

甚平出言赞同:“我同意泰大哥的说法。”

王毅一行人本也如此做想,如果泰格真的要送卡鲁去亚特卡岛,他们反而会去制止。

“不是,别啊!我不回去,如果要我回去,我就下船!”说完他就想逃跑,却被甚平一把抓住。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怎么可能挣脱束缚?

不理会挣扎的他,甚平哈哈笑道:“小鬼,放弃吧。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见到你爷爷之后你怎么和他交代比较好。哈哈哈哈哈。”

“我不要!”悲惨的嚎叫从船上响起。天空的海鸥惊慌逃离。

果然,没过几天警戒的船员就看见一座岛,众人来到甲板。

这座岛东宽西窄,越东海拔越高。最高处耸立着一座巨大山峰。在岛屿中央地带,能够看见一座巨大钟楼,最窄处则有一座灯塔。

岛上树林茂盛,隐约可见村落房屋为木制,炊烟袅袅。附近有着诸多渔船正在进行捕捞作业。

王毅很是奇怪,明明钟楼看上去极为先进,却为何村庄的房屋看起来极为落后。这令他不得不质疑这座岛的科技水平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考虑到这里是海贼世界,他就不想过多追究了。越追究,脑袋越大。

看着这座熟悉的岛屿,卡鲁心中百感交集,出航时以为自己波澜壮阔的人生终于要开始了。在遇到太阳船时更是如此想的。可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错拿了一张免费的返程票。

有时候,梦想越美好,破坏越简单。

这几天的相处,他也大概明白了这艘船上的船员构成。

除了泰格是海贼团船长,拥有对船员说一不二的权利。而甚平这位强大可靠的船副也有着强大的执行力。加上以阿龙为首的小队长们也有着对船员不同程度的掌控力。

最后还有王毅一行展现出来的绝对强大的力量,都让他感觉这艘船的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

或许是因为年纪小,见识短的缘故,他并不觉得救下他的鱼人有多么吓人或者可怕。

但要说最令他害怕的,还是汉库克。他曾多次被那恐怖到要被吓死的眼神盯过。甚至一次说了句王毅不好的话,他差点被踢死。要不是卡莱尔及时出现,恐怕他活不到现在。

也因此,他心中更加坚定决不能对王毅说任何不敬的话。

原本淘气的他,在这个女孩的淫威之下也不知不觉老实起来。

汉库克这么做当然也是王毅默许的。毕竟一开始这孩子实在是不老实,为了逃走无所不用其极:在食物里放致死量的盐,偷走所有厕所的纸,更过分的是他差点把船给烧了。

这也以阿龙为首的‘歧视’团更加有讨厌人类的理由了。若不是泰格压着,只怕要引起骚乱。如今的甚平威望可不能替代泰格。

所以,只要是王毅的询问或命令,卡鲁都会如实招来。不得不说汉库克那种对他人的蔑视简直深刻到骨子里,孩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却因为长得太美,哪怕行为在恶劣也令人根本不想生气。

“那座高山叫做拉尔山。小时候我和父母上去爬过。从上面俯瞰的整座岛屿的风景我至今不忘。也常常和朋友们上去玩。

位于中央的钟塔是我们岛的标志,每天整点他都会发出巨大声响告知村民们时间。附近迷路的客船也可以顺着声音来到岛上停留整顿。

岛上的村民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动物很多,除了一些凶猛的家伙,朝夕相处下我们也将他们当做朋友。所以岛上的基础食物要么是种植的蔬菜,要么是鱼肉。”

众人在一旁听着他的介绍,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王毅又问:“那么你知道那中央钟楼究竟是谁建立的吗?”

卡鲁很想回答,但很遗憾的摇头,“抱歉,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爷爷,但是爷爷也不知道。

他猜测这座钟塔的年代非常久远。甚至在没有村人移居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建成了。

他们找不到任何关于这座钟塔的信息。甚至连工作原理都不清楚。”

见到王毅陷入沉思,汉库克担忧的问道:“怎么了王毅,是不是那座钟塔有什么问题?”

“不,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王毅尴尬的笑笑。

“王毅大哥,要不你们跟我一起找我父母留下的宝藏吧?”这时候,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卡鲁提议道。

“你们不是海贼吗?难道会有海贼对眼前的宝藏视若无睹?说不定还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呢。”

“比翼大盗的宝藏啊——”卡莱尔倒是跃跃欲试。

泰格心情很好,他饶有兴致的说:“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泰大哥,你怎么……”甚平有些不理解泰大哥的举动。

泰格却说道:“甚平,我觉得这可是促进小的们和人类只见相互交流的大好机会。同时也可以缓解这几天小的们的这一天无聊的心情。毕竟已经无聊好几天了。”

“好耶!”卡鲁已经迫不及待的欢呼起来。在他看来,只要泰格同意,自己获得太阳海贼团的帮助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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