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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吧。”鳞泫补充了一句。
“……嗯。”杜莉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我还没告诉他。”
“你觉得……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还会喜欢你吗？”鳞泫又继续说。
杜莉显得犹犹豫豫，“我……”
其实我很明白，红线已经系定，两个注定会在一起，鳞泫想让这个女鬼知难而退。
“放手吧，早入轮回才是你的正途，我们会帮你超度的。”鳞泫吐了吐泡泡说道。
“……杨怀我欠他的。”杜莉叹了口气，“我想偿还。”
我和鳞泫面面相觑，我清了清嗓子，语气和缓了一点，“方便的话，可以和我们聊聊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杜莉觉得我们不是坏人，又或许她确实想找个人倾诉，于是开始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我特别喜欢看书，特别喜欢……”
当年杜莉还是个大一新生，平时最爱来图书馆看书，可是因为家中贫困潦倒的情况，动了邪念，开始从图书馆里偷一些书悄悄地卖掉。在得手几次之后，某一天正被管理员老师抓个正着，全校通报处分，被开除学籍，勒令退学。
杜莉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印象了，当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省教育厅都来人了。
“后来我在楼顶想要跳下去的时候，杨怀碰巧路过这里，他劝了我很久，让我不要轻生，我明明都已经放弃自杀了，可是后来一不小心，还是坠了下去……”杜莉说完这些话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杜莉，只好说，“可是你这种报恩方式，或许会给杨怀带来困扰的。”
“我不管，我只想和自己的恩人在一起。”杜莉越说越激动，“没有人对我好，他们只会嫌弃我山寨的衣服、内向的性格，没有人关心过我的死活，只有他！只有他！”
鳞泫明显是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他的情绪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说，“轻生的人，无法轮回，可是地狱里还是有你的安身之所的，不要再滞留人间了。”
“当我报恩之后，自会离开的。”杜莉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
“你打算怎么报恩？和他在一起吗？”我摇了摇头说道，“在我看来你这分明不是报恩，而是你的自私。”
“我自私？”杜莉笑起来倒是有一点厉鬼的样子了，“我能幻化成他心中最理想的那个形象，他最爱的人，满足他的幻想，这难道不是报恩吗？”
我有些激动，“既然是幻像，那么终有破灭的一天，你觉得到时候，对他来说，还是报恩吗？”
杜莉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就像一个美美的梦，醒了，也会回味其中的味道。”
“可是你们的姻缘线是黑色，黑色！会给他带了灾难的！”鳞泫也急了。
杜莉瞪着我和鳞泫说，“我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一丝一毫的伤害。”
鳞泫想了想，又说：“或许吧，那么你是怎么做到自己不被黑白无常抓到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