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暗潮

  • 作者: 周思
  • 更新时间:2020-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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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是不是会传来前山的欢呼声,不知道是谁胜利了,也有叫骂声,可能有人不服气。前山的热闹影响着后院,但是后院的凝重止于后院。

与前山的吵闹形成对比,后院里只有几人,而是不是传来一些呓语和低声话语声。

床榻之上,是悟禅趴着,背部的伤势触目惊心,人已经清醒了,但还不如不要清醒,清醒过来后反而能清晰感受到伤口传来的烧灼感,每每换药,都如切肉磨骨般,而人也总是无法承受,晕厥过去。

“大夫……”再一次换药之后,悟云紧握着悟禅的手,他自己的手已经由于拳头紧握导致指甲划破掌心了,悟云实在看不得,让他紧握自己,好似这样能稍微减轻他的痛楚,“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这么疼。”悟云的双目已经肿得不成样,几日来日日以泪洗脸,只要悟禅清醒,他必然陪在左右,基本上没有好好休息过。

大夫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如今太平盛世,老夫也是多年未见如此重的伤势了。从前如此的大多是修道有为之人,哪有如此小的娃娃便受如此重伤。老夫已经在他的百会处施针,使其昏迷,免其痛楚。”

大夫交代了几句便带上小药童出了门去,他摸了摸小药童的脑袋,“孝敏,为师长处与太平盛世,医术止步不前,但是你不一样,待你年满十六,你便走出去,去寻世间医术高超之人拜其门下,才能真的济世救人,而不像为师一般,如井底之蛙,只会一分半点。”

小药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似懂非懂,“师父就是最厉害了,在孝敏眼中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若有,待孝敏学成归来,告知师父,师父就是天下第一神医。”

“哈哈,天下能人何其多。第一又如何,能救人才是医者,即便医术超群,不能救人,也是虚假。”他双手背后,阔步往前,“为师希望,天下无不治之人,无不治之症。”

石楼山主观内。

“真人,今日已有两家门派来到石楼山寻人,此次失踪人数之多,恐怕比我们掌握的还要多啊!”另一边玄清真人身边站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古烨,两人刚刚得到石楼山门前有两人前来寻人,都是来自金城,金城离石楼山不远,不过十日已来寻人,以此推算,不过一月,估计石楼山门前便会挤满寻人的队伍。

“目前打捞出多少人的尸首?”玄清真人一脸愁容。

“已有四人。”古烨亦是一脸不安,“可现在失踪人数已超三十人。”

“这四人中可有前来两个门派的弟子?”

古烨摇了摇头,“并没有,但是前几日韶榛一行人救下的女子便是金城人。此人已经苏醒,不过此人对男子很是抗拒,现在在东观台修养,刘悦师妹正陪着此人,也准备问其中的一二,应该这两日便能得知其中缘由。”

“你去门前,将二人迎接入山,安排妥当,老夫这几日查明原因,定给他们一个交代。”玄清真人揉了揉脑袋,挥手让古烨出去。

“是。”古烨毫不拖沓,马上赶往前门,门前两个老者背手而站,古烨连忙迎上去,“二位长辈,晚辈石楼山古烨,特来请二位入山。”

“小子,我此番前来不是为了入山,你们石楼山大门大派,而我一身穷酸,与你们格格不入。”其中一人挺直腰杆,声音中气十足,丝毫没有老者的模样,“我孙女前来参加武林大会,我深知她那三脚猫功夫肯定不敌,但她此番偷溜出来,也不至于无法归家!而且我也收到书信,我孙女已经启程四日有余。从此处到金城城门不过两日路程,我倒想问问石楼山,我孙女,到底去哪里了?”

“长辈稍安勿躁,我们年轻人爱玩,说不定您孙女只是路上玩耍耽误了时日。我们石楼山已经派人顺道而寻,定会给长辈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古烨微微弯腰拱手,恭恭敬敬,转身面向另一位老者,“长辈请放心,您的弟子我们也正派人寻之,这几日还委屈二位入榻山内,稍等几日。”

东观台。

“师父,”刘悦在竹音道长身后,“她一问三不知,只是在离山路上突然被偷袭,还没过招,她已经昏迷。之后之事,便如韶榛所言。”

竹音道长面向河道,一脸阴沉,这些时日,她自己门下也有两个新进弟子走失,如此想来,不禁有些担心,“悦儿,你去告诫你所有的师妹,在真相大白之前,不可在山内乱走,更不允许到后山偏僻处。”

“是。”刘悦隐约感觉到此事重大,后面竹音道长仔细安排了一番后,便前往石楼山参见真人。

等竹音道长到了,石楼山四山的掌门都到了,人人都一脸凝重,而首阳山的宁远道长本身就是暴脾气,他所坐之位,右手的扶手已被捏得粉碎。

“既然人都到齐了,都说说吧。”

“掌门!依我看,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磨磨唧唧,就放几个女子出去,我们暗中尾随,逮住那些歹人!明显他们作恶不止,将尸首专门拉到我们石楼山内,不就是为了栽赃!”宁远道长立马憋不住,大嗓门马上吼了起来。

“哼,这些女子从何而来,据我所知,石楼山内也就我门下有女子,宁远道长的意思是用我的弟子做饵?”竹音刚到,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冷冰冰盯着宁远道长。

“呵!师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即便是饵,我们不都派人暗中保护,绝不让你弟子伤及分毫!”宁远道长也站起身来,不甘示弱。

“呵!不是你的弟子所以才会大放厥词!”

“师妹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对自家弟子没有信心?还是觉得我们另外三山不会拼死维护?”二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二位师兄、师姐,稍安勿躁,我们不是在商量对策嘛,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石楼山掌门孤月道长出来打圆场,起身亲自请二位坐下。

丹青道长在一旁一直默默坐着不吱声,四山之首聚在一起,竟然说不出个对策来。

“依我看,目前重点除了找出歹人以外,还有就是防止失踪人数增加。”须因打破尴尬的沉默,“目前比试还在继续,还有许多门派带来了一些弟子围观,其中不少女弟子,如何保证他们的安全。若全部请入山内是不现实的,可如果不请入山,我们如何保证人员安全?”

须因一语道破,目前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人数继续增加,后果不堪设想,石楼山的名声也不保了。

四人再一次陷入沉默,坐在四人面前的玄清真人叹了一口气,“须因,你道出此言可是已有对策?”

丹青道长点点头,“对策已有,但是就不知各位是否同意了。”他环视在场的其他四人。

“你先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宁远道长最受不了这样卖关子。

“我建议,中止武林大会,由我们石楼山和清音寺派人护送各行人士出临水之地。各行人士,同日出发,除了城门,我们两派弟子在暗中保护,以观尾随之人,抓之审之。”

“可……历史之上,从未有中止武林大会之举。此事在天下首次,而偏偏,在我石楼山,未免会众口纷纭。”孤月道长愁眉紧锁。

“可历史上也没发生过此事。”

“哼!不过是区区小人,我们就做缩头乌龟!成何体统!”宁远道长冷哼一声,说话其他几人也默许不说话。

正当几人各怀心思时,一个弟子冲冲忙忙冲了进来,“师父!各位师叔!”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孤月道长有些不满,眼前此人正是自己的弟子。

“师……师父……”弟子双手有些颤抖,双唇也止不住打颤,“西河流,浮上十几具女尸!”

“什么!”须因飒地就站了起来。

“昨晚不是才打捞完毕!不是才四人!怎么又有十几具!”孤月厉声问道。

“弟子……弟子不知……”来报信的弟子腿都止不住的抖。

“可有其他人发现此事?”须因接着追问。

“有……正处东观台和首阳山的比试结束,好些门派的人都看到女尸浮起,若不是古师兄刚好经过连忙打捞,女尸都可能顺水飘到交汇处。”

“岂有此理!”宁远道长一掌拍到椅子上,椅子瞬间粉碎。

“今日比试还有多少?”玄清真人也已经起身。

“还剩下石楼山和峪河山的比试,比试完毕后第二轮的车轮战就结束了。”

“嗯,四强。那今年的比试到此为止吧,稍后将人都聚于广场之内。你们四人也各自回山做些安排吧。”真人挥挥手让大家都退了出去,待人都退出后叹了一口气,“大师啊,真的让您看笑话了。”话音刚落,虚无大师从侧房走了出来。

“哪里。此事突然,石楼山能及时提出几个方案,实属不易。”虚无大师亦是双眉紧锁,“真人,你可有头绪?”

真人点点头,“看来大师也是有头绪了。”虚无大师也微微点头,“沉寂百年了,为何此时重出江湖?”

“因为,震铭不在了。”玄清真人叹了一口气,语气中万分可惜。

“雷施主犹如定海神针,这针没了,海浪滔天。”

“确实如此,唉。可能这世上再无第二人,永为少年样。”玄清真人一脸怀念。

“他们从南疆而来,路途遥远,必定是早有准备。而我们一路上却一个南疆人都为遇见,要不就是我们多年未遇放松了警惕,或者是他们早已潜伏在此地。”

“他们有预谋,而这里肯定也有接应者。”玄清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身边的虚无大师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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