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人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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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教官的话也不多,总结不过三句话,说了个解散吧在众目睽睽之下,其他班级还在总结的时候,我们就准备回家的回家,住校生则是往食堂门口冲去。

“那是哪个班的学生站住,还有没有规矩!谁让你们先走的你们这群人简直目无纪律。教官给盯一下”。站在演台上的总指挥官气急败坏的冲我们吼了起来,马沁园没听清楚,当其他人反应过来停住脚步时他仍然在往外冲,用的是百米冲刺的速度。

“锁子,快喊一下他,要出大事了”。旁边不知道谁已经大声再喊他的名字,众目睽睽之下其他班还没有解散,我们干了不守规矩的事情,总教官脸色都铁青起来。

“那边的高一三,重新整队,所有人归队,兰博,管好你的兵,一班二班没走,谁让你们先走的”!那个矮冬瓜总教官一边说一边从台上往下走,冲着兰教官大声喊起来。

兰教官说了一句是,同时敬了一个礼,开始喝令整队口号,然后看见马沁园如狼狗一般的胡乱往回窜,我当时简直笑喷了。

“报报……报告教官,我也归队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兰教官双目似刀的在我们身上划过,最后凝在马沁园的身上。

“怪我口令没给清楚,你们真的有些没规矩,住校生今天最后打饭,其他人解散回家”。兰教官语气缓和的说出了这句话,再一次说了句解散吧。

我们一干住校生垂头丧气地慢慢悠悠地看到其他班学生饭快打完了索然的跟在后面,教官被当众点名,整个班级的脸已经丢尽了,都说荣辱与共,岂能这么算了?

“该死的,那个矮冬瓜已经说散会了,为什么不说吃饭是按照班级排的,什么东西”!马沁园一拳狠狠砸在树上,面色不善。我也心里有些郁闷,没有搭话。被称作锁子的男生全名锁文杰,瘦弱白净,是马沁园的心腹了。

他跟腔道:“没办法,谁叫别是总指挥官啊,我们的教官也很无奈,军人,服从是天职”。

看着前面整整十个班的住校生拉起的队伍长龙,高一三班被留到最后,上午的军训饿了一个中午,现在留到最后估计好点的饭菜都被打光了,一行男生默默地静立着没动弹,脸色铁青一片。

那天中午到底吃了什么压根记不起来了,草草的扒拉几口就气鼓鼓的返回宿舍了。

昨天的行李散乱的堆在一个干木板上,居然一个宿舍上下共八张床,除了几个落满灰尘衣柜几乎也就还剩一张桌子的位置,真他喵的穷!还不如初中时啊,高中怎么可以这么落后的,我一面铺被子,一面心里忿忿不平的全是气。

将我的东西安置好了放进行李柜,然后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三年就要在这个看着无一处舒心的地方,梦想这么如此容易破灭,忽然没一点希望了。

拉开被子后将头一蒙就躺了进去,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来,各种拉动东西搬动行李的声音和说话声一阵比一阵大,那里还能有半分睡意。睁开眼睛一看其他的宿舍成员已经回来了。

锁子,马沁园,包兴……其他两个也不认识是谁,名字叫不上,现在共六个人。

我从床上拉开被子爬起来时,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忙来忙去。包兴一转身就看见了我,连忙笑道:“兄弟,你睡醒了,以后就一个宿舍了,多多关照一下”。

“嗯”。我点点头,还没开口马沁园已经坐到了我的床跟前,问道:“你就是郑如龙”?

“怎么还有住校生第二个叫这个名字的吗,没有的话就是我了。”我眼睛迎上他的目光笑道。

“没有,初中某班的吧”!他笑着继续追问。

“嗯,确实是的”。我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

“来,大神,以后多多照顾一下的,听说你双科文综中考满分,单科语文全校第一是吧”。

奥,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谣传而已,语文全校第一是以前的模考吧,中考真第一我就进重点班了,我的理科一塌糊涂,尤其数学简直不堪入目的”。我摇了摇头。自己几斤几两,怎么会没有数,我真的不是学习的那块料,不是那个人的话,真的能考上高中吗?我的头又痛了起来,一些糟糕的记忆瞬间涌上了心头。

“那也很厉害了……”。我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精神刚才恍惚了片刻。

很快宿舍里面有些家的感觉了,干净整洁了许多,看起来舒服多了。

“切,我中考分数不是一般的高,要不是咱这体型体育分太严重,我早就分进重点班了,还能分到这个破班,第一我也考过的好不好”!包兴一副轻蔑的语气满是不服气,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一副骄傲的样子,只是笑着点头称是。

但包兴这种语气果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有人眉头已经皱起来了,显然这货这种高人一等的语气引发了某人的难受。

比如宿舍里还有几个不认识但名字盯住的男生,郭魏,文化课差两分就能进重点班,作为新班的准第一,他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是吗,破班,当然只招收垃圾,垃圾就是垃圾,没进去还有什么好骄傲的。”郭魏的个子不高,有些偏胖,而且毛发一大把,看起来确实显老,这几句话更是火药味满满的,要挑事情的节奏。

“哦,是吗。这么说你也承认自己是个垃圾啦。不要这样子嘛。没进去不重要,是不是。但今天你搞得我心情很不爽。所以说你活该,没进去啊。我就笑笑不说话。呵呵。”包兴毫不示弱。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看了郭魏一眼。然后他扶了扶眼镜。嘴角露出了挑衅般的笑容。

“哟呵。听这语气,那你一定是了不起了。大家都是高中生了,当然有文明点。揍你我可以先忍忍。学期的第一次月考,让我郭魏见见包哥的实力水平如何”?郭魏大大咧咧的往旁边床上敞开腿一坐。

“不敢的是狗,赌点什么啊”?包兴哼哼一声,他那张圆圆的肉饼脸看起来有些傲气十足的。

“两杯coco奶茶,不多吧”。郭魏眼睛一眯。

“我觉得OK啊”。包兴手拿过来,轻轻拍了一下。所谓击掌为誓嘛,这下子两人都不喊了。马沁园看着对方两人不闹了,这才起身做起了和事佬,笑眯眯的握着两人的手:“住在一个宿舍,可就是自家兄弟,这种竞争蛮好的,促进学习和交流嘛,不要闹矛盾才是,来来来,坐着和气说话,不搞情绪了。”

郭魏和包兴各自在床头看了一眼对方,把脸扭开没有说话,中午刚来几人也不认识,一共六个人就在沉闷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突然一阵急促紧张的铃声呜呜响起,梦中正酣的几人一惊而起,我睁开眼睛一看,都在慌慌张张的穿衣服的鞋子,连床上零散的被子还推在身后。

“所有同学,两分钟时间收拾被子,整理着装,洗漱完毕开始整队带出公寓楼!”矮冬瓜教官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我们在宿舍里面听得明白,各自一言不发的整理起了被窝。

两分钟后,一声急促的哨声响起,大家手脚都挺利索的,都收拾差不多了。

我们215的六位同袍自觉成了一排往外面走去,马沁园站在最前面,迈着社会的步伐,我个子比较高,站在了最后面,刚出宿舍门但是遇到了头顶那轮太阳明晃晃的立即怂了下去,慢慢悠悠的往操场上走去。

空中真的没有一点风,一切草木都懒洋洋的趴在哪里一动也不带动的,我们也懒洋洋的回到个自的班里队伍,跑校生来的居然还要早一点。毫无密切感,主要是不认识,还真不知道一时半会搭讪谁。

兰博瘦瘦的,面如黑铁,但显示出一股精悍的气势。

“继续按上午排列的队形站好,成四列纵队,男女各成两排,麻利一点。”兰博说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我们互相扫视一眼,都极不情愿的开始了慢慢的移动着。

接着开始五分钟的军姿准备。

挺胸抬背,目光平直。

曾经看过一个笑话,某小学生作文里面说他们穿着绿色军装的样子像一条条蠕动的大青虫。

奈何我对自己穿军装的样子有过千百次的念,什么玉树临风,器宇轩昂,长得好帅等等等,但是那些词语只是用来想象一下的,厚重的军装在这么热的天里面穿上,只有四个字,满头大汗。笨拙的军装裹着我们这群菜鸟的样子是真的丑,我恨不得把帽子拉下来扣到自己脸上。

时隔这些年,总说青春珍贵,是一段青葱岁月的美好记忆,但是你握着它的时候感觉那真他喵一文不值,那年的大部分事情都在记忆长廊里面消散不见,可我还依旧记得那一天,我们洒下的汗珠子化成一片似云似雾的水汽沁的脖子都快僵硬了,鼻尖上的汗滴滴到舌尖上咸咸的。

其实别看我想了这么多,貌似才过去了三分钟大概。

我想闭着眼睛装呼一下,非要面对太阳,我的肤色还配不上黄种人的颜色,非要搞成非裔血统才行。

好在这也不是特别的,慢吧。

听到兰博又一次发话了“放松一下身体,开始准备下一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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