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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简沉默了,她低头看着苗母拂着她的手。
“妈妈,你说吧,我不怪您。”
“当年你爸年轻的时候,不少人追求他,我也是其中一个,你爸又花心,那时候与他交往的女人有好几个。后面终于到了谈到结婚的时候,我和你爸的另一个女人,为了争夺苗夫人这个位置,费了不少心思。”
苗简尽心的听着。
“我无意间发现自己怀孕了,苗家老太太是个迂腐之人,她对未来媳妇要求不多,只希望能生下个男孩子就行了。我去孕检,很不巧,你是个女孩子。”
苗母无奈得笑了笑,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原本是想把你打掉的……”苗母顿了顿,轻拂了拂苗简的手,继续说,“可是当时我唯一的筹码就是你了,所以,我瞒着所有人说,我怀的是男孩儿。”
苗简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豪门竞争竟然是这样残酷吗?
“然后呢?”苗简吞了吞口水。
“他们都以为你是男孩儿,就更不能把你打掉了。等到你出生的时候,我施了点小计,把你送到了韶家门口,韶家那时候,正想要个女儿,我在你爸面前撒了谎,说孩子被流了,是那个女人施计害的。你爸和你奶奶一气之下,就把那个人女人赶走了,我就顺理成章做了苗夫人。”苗母平淡的说完了故事的全部来龙去脉。
苗简虽然一开始就大约猜的到,自己的身世不会有什么好故事,可听到全部之后,她还是有些震惊。她略微艰难的开口:“所以,我在韶家寄养了十多年?”
苗母点了点头,她抿了抿嘴唇,“小简,妈妈这是迫不得已啊……”
苗简也能理解林小月,只是她难以想象,迷糊了这么多年,原来自己只是个豪门争夺战的附属品?可林小月若是不是为了混进豪门,那就更不可能有她苗简的存在。
苗简此刻内心五味陈杂,说不出是喜悦还是伤感。
苗母大约是知道苗简此时内心不好受,不论是谁,突然的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这样的荒唐,都会一时接受不了吧。
“小简我们快些做吃的吧,等会你爸要回来了,这么多年你还没见过他呢。”苗母突然说话,把苗简从复杂的情感中拉了出来。
“嗯。”苗简闷声应着。爸?这是个什么词呢,她突然不能理解了,这个血缘关系上所谓的爸爸,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母女俩没了话说,都埋着头忙活着。
不一会儿,管家陈叔就进了厨房,“夫人,老爷要回来了,要走到门外了。”
“哎,马上来,你叫张妈她们来看着这些,我和小简出去。”苗母停下手中的活,利索的解下身上的围裙。
苗简听到管家陈叔说完那句话,突然就紧张了起来,心里好像有一个弦,一下子就绷紧了。
不知怎么的,她有点害怕面对苗母口中的那个爸爸。
但苗母没想那么多,她拉着苗简就出了厨房,快速走到玄关处。门还关着,应该还有一会儿,苗父就要回来了。
苗母拉着苗简不松手,苗简想挣开,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的心跳砰砰的,弦还是紧绷着。
门锁响了一下,是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一个男人开了门,面孔是前所未有的生疏。
苗父,苗章文,他一身黑西装,身高接近180,手里夹着公文包,脸上轮廓坚毅,明明是中年男子,周身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稳重气息,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你回来啦,今天咱们的女儿回来了!”苗母兴奋的说着,她仰着头,矮小的她在苗父的面前显得有些弱小。
苗父板着的脸一下子就笑了,眉眼舒展开来,似乎很高兴。
“哪儿呢,让我看看啊。”
苗母赶紧拉着苗简往前拽,把苗简推倒了苗父的面前,“这儿,快看看!”
苗简一米六五的个子,在苗父的面前也显得十分娇小,她在看见苗章文的那一刻,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爸爸以前会那么受人喜欢,那么多女人愿意为他飞蛾扑火,一部分是为钱,一部分,是为他这个人。
“小简?长的好像你。”苗父微微弯了腰,他一直笑着,和善的笑。
可这并没有减轻苗简心里的负担,她还是紧张的,手使劲拽着衣角,不敢正眼看苗父。
“当然,是我亲生的,长还很像你呢。”苗母挑嘴说道,脸上挂着笑。
苗简站在他们两人的中间,脸上笑着,眼底却是慌张的。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在这种时候显得她不紧张。
苗母察觉到了苗简的尴尬,她把苗简拉到了一边,玩笑着说:“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要吃饭了。”
苗父为人似乎也很和善,他也笑:“没看够,自家的女儿怎么看的够。”
苗简被他们一人一句的调侃逗笑了,她掩着嘴笑着。
“小简,叫一声爸爸听听?”苗母略带商量的语气。
苗父也看着苗简,些许兴奋。
苗简有些脸红,她其实不太能说的出口,可她还是说了。
“爸爸,您好。”
苗简这话说的怪怪的,不光她自己说着怪,苗父听着也怪。
苗母赶紧打岔,连忙说好,“好好,这么多年算是过去了,从此我们一家人就不要分开了哈哈……”
……
……
怎么说呢,当时苗简是觉得很亲密的,从现在这个角度回想起来,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和假惺惺。
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她对于苗家的感情更看的开了,不是说关系变好了,而是她不再那么执着了。
可能是因为有隔阂吧,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她和苗家的关系都没亲近多少。刚开始才回苗家的时候,她确实有好长一段时间因为经济方面的原因想一直扎根在苗家,并且那时候,她对于苗父苗母都是抱有期待的,她还是渴望亲情的。可都这么长时间了,但凡再有隔阂她和苗母苗父的关系都该进一步,可是并没有,很多时候都因为苗烟如,关系始终是望而却步,有时还不如以前。
苗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苗烟如赶出苗家了,可那是后面的事,在那之前,苗简和苗烟如有多少矛盾他们都一概不知晓,就是再不称职的父母,也该会有些察觉吧,除非是真的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