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你精神分裂吧?」叶枫胤摸了摸莫煜非的头怪异地说。
「没有,你才精神分裂!」莫煜非打开了叶枫胤的手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你中午也表现得很异常。」叶枫胤有些关心地说。
「没什么,或许是有些累了吧。」莫煜非耸了耸肩。「要不要回教室休息一下啊,我看你这样也不太好上体育课。」叶枫胤说。
回教室啊,说起来今天中午做了噩梦之后还真的没怎么休息好呢。
也好,睡一节课吧,要不然又有可能上课睡着了。
「也好,你帮我给体育委员请假?」莫煜非说,叶枫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说完,莫煜非就在不远处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走出了体育馆。
「他可能是有些累了,我帮他请假一节课。」叶枫胤走到满脸都是疑惑的体育委员面前低声说。
体育委员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很疲劳的话请个假应该也是很正常的。
一路慢走,莫煜非来到了熟悉的教学楼,拖着疲倦的步子来到了教室里,推门而入。
教室里空荡无一人,因为学生们都去上体育课了。
窗户半开着,吹过一丝丝的清凉的夏风,讲台上老师上午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教案被吹得一页一页翻动,墙角处还放着一个木质的大型三角板,那是数学老师上课时画图用的工具。
莫煜非的眼皮有些发沉,他把门关上,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你来了啊,我等你很久了。」模糊之中,莫煜非听见有人对他说话。
猛的惊醒,发现自己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黑头发的男生,他穿着和自己相似的黑色风衣,双手托着脸,眼睛看着桌面,头发遮掩住了他的脸,莫煜非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半喘着粗气,胸口处一点一点的起伏,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旷世之战,他低垂着眼帘,休养生息。
「你是谁,怎么坐在我的座位上,你没去上体育课吗?」莫煜非有些发懵,这个人应该不是他的同班同学,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
但不知为什么,莫煜非对这个人有一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自己每天都在跟他见面一样,但他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坐在他的位置上。
「你问我是谁啊。」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直视着莫煜非,莫煜非心头一震,整个人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莫煜非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感到很熟悉了,因为这个人……和莫煜非一模一样!
一样的面貌,一样的身材,一样的发型和衣着,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坐着的「莫煜非」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像是经历了什么很悲伤很难过的事。
「你是,你到底是谁?」莫煜非震惊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莫煜非」。
「「莫煜非」,我是「莫煜非」。」他沉静地回答着,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别乱讲,你是莫煜非,那我是谁?」莫煜非不敢相信的指着「莫煜非」又指着自己说。
「我是「莫煜非」,你也是莫煜非,我们都是莫煜非。」「莫煜非」继续回答。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吗,可是也不像啊!莫煜非有些搞不懂现状,他站在教室里,自己面对着自己站着。
「很有趣对吗?」他饶有兴致的问。
「还行吧。」莫煜非哭丧着说,「我说老兄,我最近好像出现精神分裂了,现在我就感觉我自己跟自己在说话。」
「你没有精神分裂,我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虚幻。」「莫煜非」看着莫煜非解释道。
「真实存在,那难不成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莫煜非一蒙一蒙的说。
「没有,我说了,我就是你,难道你最近就没有听见我叫你吗?」「莫煜非」微笑着说,「我记得上午在学校里,还有中午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我给你对过话,当时你还找不到我在哪里呢。」
「啊,那个人是你!」莫煜非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刚刚在操场上的那个人……也是你了?」
「那个不是我。」「莫煜非」摆了摆手,「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他是另外一个人,他是来取你性命的。」
「取我性命?别开玩笑了啊,我可没招惹什么人,也没干过什么让人想杀了我的事,取我性命干什么?」莫煜非不解地说,他有些不太相信。
「你当然没有招惹任何人,也没做任何不对的事。」「莫煜非」说,「做出那些事的人是我,跟你没关系。」
「我靠,那他算是认错人了吗?」莫煜非瞪大了眼睛,「他很厉害吗?」
「很强很强,至少不是你能够对付的,就算那个夏黎还有古柏教授一起上,对上那个人也只有死得惨不忍睹的下场。」「莫煜非」百分之百肯定地说。
「这么强?」莫煜非连嘴都已经张的很大,「不过,要是他来取我性命,我怎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一点事都没有,照你这么说我在刚刚就该死了啊!」
「那是因为我在这里啊。」「莫煜非」沉着头,「他再怎么强,但只要是来找你麻烦的,我都会帮你赶走。」
「为什么,虽然你也叫「莫煜非」长得跟我也一模一样,这不就代表你一定要罩着我了啊!难道我还花钱雇了个保镖?」莫煜非疑惑的问,「而且保护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啊,我感觉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的确没什么大意义。」「莫煜非」沉重的叹了口气,「但那些事都是我犯下的,现在他来找你的麻烦,如果你死了,我觉得心里会过意不去。」
「这么说,你比他还强了?」莫煜非惊讶的说,「可是你是怎么把他给赶走的啊,为什么我根本就看不见?」
「你当然看不见了,战斗都是发生在「孤独面」,而且你们的学校还是在时间禁止区域,所以对于你来说就是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如果战争发生在「真实面」的话,你们的这个城市早就被毁灭了。」「莫煜非」无奈的说。
「哦,这样啊……那战况怎么样,你跟他比孰强孰弱?」莫煜非继续问,虽然他还没有搞懂现状。
「还算勉勉强强,稍胜他一筹,一共七十八招,最后把他给逼出了最终形态。」「莫煜非」平静的说,「虽然我也受了点小伤,要是在我的全盛时期,他这种能力只够给我擦皮鞋。」
「莫煜非」说完之后,用手将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轻轻一撩,露出了自己的肩膀。
莫煜非沉吸了一口气,几乎将近窒息的看着他的肩膀。
他的肩膀已经被一片血红色染满,但却没有沾上衣服,虽然距离不是很近,但莫煜非仿佛可以闻到飘忽在空中浓烈的血腥气息,那么的骇人。
定睛一看,「莫煜非」的肩膀上已经皮开肉绽,几乎是可以伤及到内骨的重伤,但「莫煜非」却还镇定自若的坐在这里,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莫煜非无法体会到「莫煜非」此时此刻承受的痛苦,因为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什么很严重的伤,顶多就是摔几跤而已。
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会受不了的吧?莫煜非屏住呼吸想。
单单只是看他受的伤,莫煜非就能大体想象出那场战争惨烈程度之巨大。
「我说,你……真的不要紧吧?」良久莫煜非从震惊中走了出来,缓缓的问「莫煜非」。
「没关系,一点擦皮小伤,还不至于让我出现什么问题。」「莫煜非」轻松的说,还对着莫煜非抖了抖肩膀,表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他的肩膀上的血已经凝固成型,如此多的鲜血量想要凝固要经历很长的时间,由此看来「莫煜非」和他所说的那个人的战斗持续时间还真的不像他所说的短暂,只是自己没有感觉出来罢了。
「为什么?」莫煜非忍不住问。
「什么为什么,你是在问我为什么会为了你这么拼命吗?」「莫煜非」把手中转动的笔放下,抬起头来看着莫煜非。
莫煜非的目光也和他对上,一瞬间莫煜非就感到漫天的悲决之意狂涛般拍打着自己,他感觉很难过,莫煜非也感觉很难过。
「因为我是「莫煜非」,你也是莫煜非,莫煜非死了「莫煜非」也会死,莫煜非有危险的时候「莫煜非」就要去帮他。莫煜非是为了「莫煜非」而活,而「莫煜非」也有保护莫煜非的义务。」「莫煜非」慢悠悠的说出了这一句令莫煜非十分费解的话。
「能懂吗?」「莫煜非」看着莫煜非凌乱的表情问。
「不懂,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莫煜非果决的摇了摇头。
「不明白就算了,我也没打算让你明白,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莫煜非」站了起来,将肩膀上的衣服盖上,与莫煜非擦肩而过,走到了教室旁的窗户前。
「莫煜非」身手十分灵活,一下就跳到了窗台上,迎着盛夏正午投射来的剧烈光芒,他张开了双臂,他好像是在拥抱着什么。
「喂,你要干什么,那里可没有防盗窗户……你掉下去会摔死的!」莫煜非以为他要跳下去自杀赶紧说,并不断的靠近他。
「不要紧,我必须得走了,跟你见面的时间不能太长。对了,我出现的这一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莫煜非」直立在窗台上的的身影摇晃了一下。
「不能告诉别人,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想让自己被别人知道吗?」莫煜非疑惑的说。
「没有为什么,世界上只能允许一个莫煜非存活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已经成为过去,那些不知道这些事的人如果知道了有两个莫煜非存在,那么世界上就只能剩下一个「莫煜非」。也就是说,你我之间必须要决死,我不想变成那样。」「莫煜非」凄惨的笑了,「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要彼此互相帮助。他们想要重新把我们监禁,我们必须从他们的魔爪中脱逃,那才是真正的蓝海和蒙爱的禁城!」
「知道挪威的海滩吗?那里教徒的尸体堆积如山,烈日下海面冰封万里……那是比耶路撒冷和梵蒂冈更加神圣的地方,可惜你没有那些信仰。」
挪威海滩,教徒的尸体堆积成山,海面冰封……该死,这是什么话题,2012世界末日?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啊。
莫煜非一脸茫然,正当他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莫煜非」从窗台上狠狠地起跳,直接飞入了映射进来的光辉中,他的身体化为了金灿的光束,消失在了无尽的烈日下。
莫煜非心头一紧,赶紧跑到了窗户旁向下看。
但太阳光实在是太剧烈,映入他眼帘的只有璀璨的金海,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刺眼的光。
莫煜非低头向下望去,透过微弱的视线可以看见,下面是空荡荡的附近杨柳树垂下来的树枝,还有一个墙角的绿化带,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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