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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莎莉点了点头,用她那万年不变的淡漠声调接着说道,“七罪兽的力量虽然可怕,但新生的七罪兽却并不能完善地控制它自身的力量。所以,在大贤者阁下的教导下,内心如同白纸般的七罪兽学会了最基本的道德观念与法律观念,并学会了如何控制它的力量。
“但是,七罪兽的力量实在是恐怖,即使是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只要在它的周围,便会让人类产生大量的负面情绪。在与七罪兽交流之后,大贤者听从七罪兽的建议,将它封印了起来。
“不过,封印并不是永久的。当七罪兽能够完全收敛自身的力量时,它就可以离开封印了。而在这之前,只有一个方法能够突破封印获得七罪兽的帮助。
“那就是借助命运的力量。”莎莉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想要借用七罪兽力量的人类,依靠命运之弦的联系,将足够的负面情绪献祭给七罪兽。然后,七罪兽会根据它所获得的负面情绪的量,不同程度地完成献祭者的要求。”
“命运之弦?”维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对于这个名词,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足够天分的人类,会偶尔看到模糊的未来景象。如果他们再进一步,就能够看到清晰并且连续的未来,而这每一段连贯着的未来,就是命运之弦。想要跨入命运的大门,就要先让自己能够看到命运之弦。”莎莉注意到维妮的疑惑表情,开口解释道,“实际上,只有未来,只能算是半弦,不过,过去已经确定,大多数情况下了解过去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我们所说的命运之弦一般不包括过去。”
听了莎莉的解释,维妮感到有些失落,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我并不是那种有天分的人类,过去,我从未看到过模糊的未来景象……”
“不,维妮,你有足够的天分!”莎莉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的语速加快了一些,“你体内的魔女之心昭示了这一点,在你成为魔女的那一天,你作为魔女的天赋能力便觉醒了,只不过你的内心抗拒着这一切,让你封印了自己的天赋能力。在危机关头,你遵从自己的‘直觉‘所做出的正确选择,就来源于你的天赋能力!”
莎莉的目光落在了维妮惊讶的表情上,她知道,维妮现在愿意使用命运的力量,完全是想要借助这根稻草拯救她的父亲,一旦达成这个目的,维妮便会放弃使用它。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对于像莎莉这样天生就能控制命运力量的生命而言,他们只接受同样能够使用命运力量的生命作为同伴,因此,他们对于每一个有成为自己同伴潜质的生命,都会尽力将他们带入命运的大门。
“你还在担心,如果跨入命运的大门,将会变得和我一样吗?”莎莉开口问道,不过,没有等到维妮回答,她就接着说道:“你完全没有担心这个的必要,从命运中诞生的生命,与跨入命运大门的生命,对待世界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位跨入命运大门的人类,他并没有因为命运的力量而变成我们这样漠视世界,而是带领着他的族人,创造了辉煌的文明,并在他们的文明遭受危机之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从而他们的文明能够继续传承下去。这位被他的人民尊称为大贤者的人类,即使是在我们这一族,大贤者阁下依然是我们最尊敬的同伴,他在命运之狐心中的地位,甚至比我们的始祖还要高。
“维妮,为什么不试着成为大贤者那样的人类呢?”
维妮陷入了沉思,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母亲对自己的教导。
“也许,使用命运的力量,并不是那么令人无法接受。既然莎莉口中的那名大贤者并没有因为命运的力量而迷失自我,那么我也一定不会的!”这样想着,维妮真正下定了决心。
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开关打开了,在她的眼中,世界的一切,变成了由各种命运之弦所构成的网络,尽管每条命运之弦所含有的信息量极其庞大,但她依然能够毫不费力地完全读取。
对于命运的力量,维妮终于有所体会。她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莎莉会漠视着世界的一切,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感兴趣一般——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除了漠然,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也就只有同样跨入命运大门的生命能够成为他们的同伴了,毕竟能够看到命运之弦的生命,他们自己的命运之弦是不会轻易让人看到的。
对于维妮的变化,莎莉感到非常开心——她的同伴又增加了一位。
不过,就维妮自身而言,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保持自己对世界的兴趣,她决定不滥用命运的力量,如果不是在必要的时候,她是不会选择观察命运之弦的——因为那样太无趣了。
“莎莉,现在可以告诉我如何将这周围的负面情绪献祭给七罪兽了吗?”维妮看向莎莉,向她询问道。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提醒你一些事情。”莎莉十分严肃地说道,“跨入命运的大门,并不意味着,你能够观察到所有的命运之弦。命运之弦与它所链接的生命相互影响,如果目标所拥有的能量超过了你的观测范围,那么你是无法找到他的命运之弦的。同样的,如果你的同伴,与你同样跨入命运的大门的生命不愿意让你观测到他的命运之弦,那么即使他处于你的观测范围之内,你也无法找到。
“简要地说,就是你所想象的命运之弦并不是万能的——至少它对与你样强大的人的并没有什么用处,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那个红色家伙的命运之弦。”
对于莎莉的说法,维妮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相信莎莉这个前辈。她的目光落在贝拉身上,和莎莉所说的一样,她完全看不到贝拉的命运之弦。
“看来你已经了解了这些必要的东西,那我们就开始解决外面的这些负面情绪吧……”莎莉注意到了维妮的表情,开口说道。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在维妮惊愕目光中,将结界外的负面情绪清理光了。
“等等,莎——莉——?”维妮反应了过来,她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说了这么多,明明你就可以解决掉的!”
莎莉只是耸了耸肩,平淡地回答道:“虽然我想让你解决的,但是想在命运之网中找到七罪兽可没那么容易,就连我都要花不少精力,更何况你这个刚刚入门的家伙?我可没能力维持这个时间加速效果到你慢悠悠地找到七罪兽,只能代劳了。还有,这次事件结束后,你得自己找到七罪兽,下次遇见这种情况我不会帮你了。”
“还有下次?”
“谁知道呢?”
完成了这一切的莎莉,解除了她与维妮的时间加速效果,然后离开了书房。
在贝拉的眼中,莎莉只是迅速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她就感觉到外面的奇怪黑雾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
“姐姐大人,莎莉小姐好厉害啊!”贝拉一惊一乍地对维妮说道。
但是,维妮却只是敷衍着回答道:“是啊……”
不过,虽然与莎莉的谈话令她感觉并不愉快,但是维妮并没有忘记她的目的——她的父亲现在依然面临着生命危险。
她解除了结界,招呼着贝拉,准备带着她的父亲去海森堡的教堂接受神术治疗。
“好的,姐姐大人!”对于姐姐大人对自己的敷衍,贝拉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认为比起感叹这样的小事,先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当维妮打开书房的大门时,一个令她感到意外的人站在门外,正做出开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