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的也是。”宋无涯看着白卓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出了齐家，两人接下来也没有该去调查的线索了。官府对那些宾客的调查，显然需要一些时间。而现在，他们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让杜老爷去见见他的宝贝女儿，看是否能够从她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无涯兄，这齐家小子说得是不是真话，咱们去周家求证一番就明白了。”白卓此刻觉得，搞清楚这齐少爷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才是最重要的。
可宋无涯心里却在想，倘若这齐少爷的话是真，那当时他在洞房见到了周公子。这样一来，不就正好和之前杜小姐所说的话对上号了吗？杜小姐说周公子之前就回来过了，可能说的就是这一次。
但令人疑惑的地方还有，那在这之后的两个时辰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周家人未必知晓啊！”宋无涯摇了摇头：“那齐少爷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当时发现他的也只有周公子一人。”
白卓对此丝毫不屑：“无涯兄，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这不过是那姓齐的小子一家之言，谁能知道周家人是不是知道呢？这事情说出去难免会引起他人的误会，所以周家人知道了，也未必会说的。我看那姓齐的就是冲着这一点，才会跟咱们藏着掖着。”
这样的认为倒也没有问题，宋无涯琢磨了一下点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咱们就去问问。不过，在这之前我看咱们还是去杜家，让杜老爷前往牢狱见见他的女儿，看是否能够问出些什么来。”
“无涯兄，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让刘文定出面就好了。”白卓再次拦住了宋无涯，意思把这种事情交给刘文定去做。
宋无涯一想，这样也不是不行，当即点头：“那既然如此，咱们就直接前往县衙，向刘文定说完此事之后，就去周家问问这齐少爷的事情。”
两人确定了行程之后，立刻来到了县衙，吩咐了刘文定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一听之内，连着两次来到周家。周家人看到他们再次前来，这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两位钦差大人，不知道小民还有什么能够效劳的吗？”周老爷很是好奇，宋无涯和白卓上午刚刚来过，这下午再次前来，究竟是有了什么发现呢，还是又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呢？
他这么一问，宋无涯立刻道：“周老爷不必紧张，如今我们调查之下，案子多少有了一些新的线索。本官也是为了想要让令公子能够早日入土为安，这才再次前来打搅的。”
“原来如此，那真是多谢两位大人了。您若有什么要问的要看的，尽管吩咐就是。”周老爷一听他这案子调查有了新的线索，这立刻就兴奋起来，对两人那更是配合。
宋无涯点点头，喝了口茶水，便问道：“案发当日，也就是洞房之夜。周老爷最后见到令公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最后看到犬子，那是戌时的时候吧。”周老爷回忆了一下后，便如实说道。
他所说的戌时，正好和齐少爷所说的时间对上了。戌时的时候，齐少爷正好被周公子打了一巴掌。
“那在这之后，周老爷再次见到令公子的时候，就是子时案发之际了？”宋无涯很想搞清楚这两个时辰之间，周公子究竟还做了什么，所以再次问道。
周老爷点点头，确认了宋无涯这样的说法。如此一来，这就更加难以判断了。
“周老爷，官府的人再今早我们离开之后，是否又来调查过？”宋无涯微微点了点头，向周老爷询问。
周老爷点头道：“县太爷又带着人，挨个询问我们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们前脚刚走，两位大人便来了。”
看来刘文定对这件事情也很是上心，这周家的事情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宋无涯听了之后点头：“那案发当晚，府上可有人在戌时之后见过周公子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如将家里人全都叫过来，宋大人对他们一一询问一番？”周老爷对这件事情显然也并不了解。
听着这话，宋无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了。毕竟刘文定已经调查过这件事情了，他在这么做也只是多此一举，倘若到时候真的还存在疑问，再做询问也不迟。
宋无涯摇摇头：“罢了，我还是回去问刘大人吧。如今本官想看看令公子遗容，不知周老爷是否方便啊？”
尸体他们还不曾看过，所以这尸体上是否留下有些线索，他们也没有办法掌握。
此刻提出这样的要求，周老爷的脸上露出难色，可他显然还是想要早点破案，重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宋无涯的请求。
来到灵堂，前边的人正在做着法事。虽然说有冰块保护着尸体，可也难免在这样的天气下不出现腐烂，尸臭的味道还是有的。棺盖被掀开，棺材内的冰块融化了不少，一阵腐烂发霉的臭味迎面扑来。
尸体已经有些发白膨胀，宋无涯没有理会这些，他看着周公子的面容，很是安详，好像死前并没有经过任何的痛楚。而他脖子上那触目的伤痕，此刻也已经被刻意的掩盖了。除此之外，宋无涯也没有解开他的衣服查看。
从冰水中捞出了周公子的手，宋无涯仔细的看起了对方的指甲缝。
当两只手掌都看过之后，宋无涯却并没有在他的手指缝隙内发现任何的皮屑血迹之类的东西。
“令公子的尸体，是否被清洗过？”宋无涯没有任何发现之后，便向周老爷询问了一声。
周老爷点头：“大人，这是自然要做的事情。”
听着这话，宋无涯微微蹙眉，随即又问：“那当时令公子的双手指甲可有多长？”
“双手指甲就是这么长！”周老爷直接确认：“犬子很是注重自己的形象，这指甲每日都要让人打磨，所以死后不曾动过。”
“是这样吗？”宋无涯皱着眉头疑惑了一句。
“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吗？”周老爷见宋无涯脸上的神情如此凝重，心急的问了一句。
连忙收起脸上的惊讶，宋无涯淡然道：“周老爷不必多心，本官只是简单的询问一番罢了。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令公子了，换个地方说话。”
宋无涯说着，主动转身离开灵堂。出了灵堂，周老爷立刻吩咐婢女打水过来，让宋无涯清洗双手。
“周老爷，案发当晚除了令公子身亡，两家大打出手之外，还有没有发生过令您生气的事情啊？”宋无涯站在院中，等待着婢女送水过来，便问起了齐少爷的事情来。
突然间宋无涯问出这样的问题，周老爷自己都懵了，他有些想不明白的看着宋无涯：“宋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本官的意思是说，当晚是否还发生过其他令周老爷不痛快的事情。”宋无涯只好再次问了一遍。
可即便是这样，这周老爷的脸上神情依旧满是疑惑，好像还是没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看着对方这个模样，宋无涯不得不将话说的更加明白一些了。
“当晚周老爷或者是周公子，是否和他人发生过什么矛盾啊？”
“这个没有，绝对没有。”周老爷听明白宋无涯用意之后，直接否认：“我周家向来与人为善，平日里从来不与人结怨。更何况当时还是犬子大婚之日，哪能与他人闹出纠葛呢？”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大喜的日子，总不能随随便便的和什么人翻脸吧。周老爷既然这么说，那他身上必定是没有发生什么了。可是这样也说说明不了，戌时齐少爷在洞房发生的事情。
白卓却不觉得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见宋无涯没有问出什么来，便又问了一句更加露骨的。
“周老爷，是否因为这事情有损周家名声，所以周老爷故意隐瞒啊！”
白卓的话让周老爷更加的懵了，刚才宋无涯的问题他就险些没有明白过来，这个时候白卓的话他是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白大人这话是何意思啊？”周老爷显然心中已经有所不满，只是碍于他们两人的头衔，不敢发作罢了。可这言语之中，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很是不满白卓这么问话。“如今犬子身亡，凶手现在都还没有被抓，难道老夫为了自己家的声誉，连犬子的命都不顾了吗？”
周老爷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宋无涯在一旁急忙阻拦白卓继续询问下去，毕竟白卓的话也说得太过直接了。可白卓显然还是不满意，他正要再问下去的时候，却被宋无涯给拦住了。
“周老爷，多有打扰，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宋无涯说着已经起身，直接向周老爷告辞。
白卓见此，也只能作罢，有些悻悻然的跟在了宋无涯的身后，一同离开了周府，向着县衙的方向而去，看看刘文定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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