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莎恩的过去

上世纪六十年代,月南北部的山林之中。

此刻时值正午,似火骄阳高高悬挂在空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映照大地。

罗很热,很累,他的额头上满是泪水,身上又血痕遍布,此刻,他无力的坐在一颗大树下,正紊乱的喘息着。

“哒哒哒哒哒……”

一阵奇怪的声音在密林中响起,罗,却置若罔闻。

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上一口,他最后瞥了瞥战死在自己身旁的袍泽,以及哪些越。南游击队的尸体,随后眼中闪过一道决绝,起身走去拾起了不远处一名越。南战死者身上挂着的开山刀,接着,朝着一个方向慢慢走去,他一步一个脚印,面色越来越凌厉,就像是前方有什么不得了的危机正潜伏着一般。

“哒哒哒哒哒……”

奇怪的声音再度于林中响起,这一次,游离于罗耳畔之间的怪叫声,更大了。

这说明,他离发声者变得近了!

“来吧!正好……我想家了……”罗屏住呼吸,凝视着前方低声呢喃了起来,他眼中,闪过丝丝历芒,同时却又掺杂着许多伤感。

在罗的话音落下后,安静的氛围只保持了不到五秒。

“哒哒哒哒哒……”

奇怪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但这一次,伴随着声音,在罗的前方,却是有一道身影凭空显现了出来,就像是幽灵一般。

“嘶……”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罗瞳孔紧缩,不由惊叹:“***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罗口中的那“玩意儿”身形魁梧,身披战甲,头戴面具,且全副武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小角色。

不过,那“玩意儿”面对罗的质询,却根本不开腔回应。

罗只看到那玩意儿站在远处盯着自己看了数秒,随后便卸下了其身上的武装,包括挂在肩上像是枪炮一般的器械,还有腰间的飞镖等武器。

最后,那怪玩意儿慢慢卸下了面具,露出了其恐怖凶历的魔物长相来。

此际,罗已经惊到声儿都发不出来了。

“吼!”

那怪物却摆出副要战斗的驾驶来,朝着罗嘶鸣一声,旋即踏着沉重的脚步,如狼似虎,一步一步踏了过来。

起先,怪物靠过来的速度还算一般,但慢慢的却开始攀升,最后演变成了冲刺!

“那……就来吧!”罗明白这怪物是在向自己发起挑战,虽然对于未知的事物,他心中本能的不安,但却还是挺起脊梁,握紧手中开山刀迎了上去。

见罗面对自己的突进却全无退意,怪物的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但罗抬起手中开山刀,势如雷霆劈斩而下时,这虎背熊腰的怪物却展现出矫健灵敏的身手,只一个侧向偏转,便躲过了罗的这一刀。

不仅如此,这怪物还在罗刀势不减,来不及收招之前,便抬手一记横撩,从其手腕上方同时还有腕刀弹出,亏得罗及时仰头后倾身子,这才没有落得个人头落地,或是颈部血涌如柱的下场。

这怪物………高手!

只一个照面,罗便已经被怪物的身手震慑到。

先前,看见怪物朝自己奔来时卷起风声呼啸,罗便已经知道这怪物必是巨力惊人,不想,这怪物竟还有如此娴熟的战斗技巧!要知道,他可是军中数一数二的好手,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山林中,成为战后唯一的幸存者。

但照目前的势头来看,只要这怪物不肯放过他,那么到底是幸存者,还是说与周遭的袍泽或越。南佬一样变作尸体,都尤未可知!

“吼!”那怪物再次嘶鸣起来,没有给罗更多的思考时间。

双方再次战到一块,心知眼前这怪物身负巨力又灵敏异常,罗挥刀时便多了几分谨慎,虽然看似是在进攻,实则偏向于防守,求稳。

那怪物像是骨子里崇拜斗争一般,手中腕刀不断扫向罗,一刀一刀大开大合,刚猛至极,来来去去碰撞几回之后,罗手中的开山刀甚至都要卷刃作废。

见此情形,罗也大喝一声,提振自己的气势,接着却是一改稳中求胜的打法,在次成功的招架防守后,他突然手脚并用,趁着已用开山刀荡开那怪物腕刀的同时,拳脚齐出,但他的腿踢在怪物的膝部侧面,却像是踢到了钢板一般,反倒将自己震得生疼。

还有他的拳头,尽管已是抽尽全身气力迸发,但他这一拳打在怪物被网衣覆盖而并无战甲保护的腹部,却像是打在了沙包上一般,纵力量再强,却石沉大海!

“去……死!”那面相丑陋的怪物突然口吐人言,接着便像拎小鸡一般轻松将一米八有余且身形壮硕的罗给拎了起来,并往前方用力一掷!

“咚!”

这一掷,怪物直接将罗给往前掷出去了七八米远,罗飞在半空中的身子最后撞到了先前他趟坐而靠的那颗大树,落地后,罗已经是奄奄一息,但开山刀却依旧被他紧紧攥在手中,未曾掉落。

“去……死!”那怪物再次口吐人言,内容和上句还是一样,它说人言很死板,似乎就会这一句。

罗趴在地上,听到了怪物的声音,心中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让他努力站了起来,但听到由远至近的沉重脚步声,他的心却漫漫尘了下去。

“不……我……可以……啊!!!”

罗低声喃喃着,突然转而大吼了起来,在怪物走近他身前五米之处时,他猛地将手中开山刀对准怪物掷了出去。

那怪物本已将挂在后腰的可伸缩战矛取出,准备用矛穿透罗的身体,将这个倔强的人类挑起来,谁曾想到罗却死而不僵,竟突然发难?

但不得不说,这怪物的反应实在是太快,尽管开山刀被掷出后以极快的速度呼啸着飞袭而来,但怪物却也不慢,抬起腕刀只“当”的一声便将飞袭而来的开山刀给荡落在了地上。

而就在开山刀被荡落,还未沾地、还未让罗意识到自己功亏一篑之前,怪物便已经展开反击,用同样的方式,巨力爆发,将其手中战矛,对准罗掷了过去!

罗只看见一道黑色的圆点由小放大朝自己飞了过来!这是……矛尖!

罗反应了过来,就要抽身躲闪,但他的反应速度却是比不得那怪物,终究是慢了一筹,虽然他偏移了身子未被战矛穿透,但战矛还是穿过了他的左肩胛骨,并深入他身后的树干,将他牢牢钉在了树下。

“死……!”怪物又一次口吐人言,并缓步靠近了过来。

这一次,罗是真的有些绝望了!

其实,他早就心存死志了。

从小跟自己玩到大的朋友杰森,两个小时前已经战死,中弹倒在了这密林之中,战争期间对自己照顾颇多的上司,还有好多好多同生共死的袍泽,也都没了。

他们全都倒在了这片密林中,或许连收尸都不会有人来。

而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可即便今天真能从这怪物手下逃脱,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继续投入到这场侵略战争中,继续压迫那些乡村中手无寸铁的黄种人吗?这场战争我的国家会赢吗?赢了,我们又能得到什么?投身于这场战争,我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杰森、少校、小理查德,还有其他所有所有的战友,他们的牺牲,换来的又是什么?或许,这里就应该是我的终点了吧!

那就结束吧!解脱!让我……魂归故里,带我……回家!

等……等等!故里……还有……家?

脑海中闪过这些字眼,罗突然想起了自己投身于战争之前,泪送自己离开的妻子!那时,妻子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或许……或许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女?

不……我不能让我孩子的童年没有父亲陪伴!

绝对!不行!

心念及此,本已半死不活的罗再次振作起来,他面目狰狞,大声吼叫着,面对压迫而来的怪物不退反进,但他却只冲出去了半步!

战矛穿过他的肩胛骨钉在后面树干上,已将他牢牢禁锢!

见罗明明已是十死无生,却战意犹存,那怪物眼中不由闪过了几丝赞赏之色,但更多的却是冷意!以及将要斩敌而显现出的兴奋之色!

但就在那怪物来到罗身前,抬起腕刀欲意削首时,罗却更加凄厉的嘶吼了起来!他的肩胛骨被战矛穿透,现在他不顾一切,再次去迎接被战矛透体的剧痛!愣是将身子往前冲了出去,不在被战矛所禁锢!但他的肩胛骨上,却露出了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还没完呢!怪物!”罗狠笑着,面对身前触手可及的怪物,已手无寸铁身受重伤的他明知不敌,却再度出拳!

是的,这场战斗还没完!除非……有一方倒下!

“唰!”

最后,利器切过血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滩鲜血散落在地,穿着绿色军装的高大身影慢慢倾斜,“轰”的一声瘫倒在地!

“吼!!!”

密林中,声势滔天的嘶吼声再度响起!


八年后,美国某处学校之外。

“莎恩,快跑!”一名敦实的小胖子朝身后一名瘦弱的小女孩呼唤,但小女孩跑得实在太慢,很快,几个与他们同龄,但看起来很顽劣的男生便围堵住了莎恩。

见朋友被包围,向来胆小的小胖子也不知怎么的,竟鼓起勇气冲了过去,想救莎恩,结果,可想而知。

小胖子和莎恩,被一顿胖揍,都痛哭流涕了起来。

“嘿!你们这群兔崽子在干什么!老子今天得替你们家大人好好管教一下你们!”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大叫着冲了过来,魁梧的身形立刻将欺负小胖子和莎恩的那群顽劣孩子给吓跑。

“爸爸!”小胖子看到中年男子,立刻扑了过去一个拥抱,却是哭得更加厉害了起来。

中年男子抱着小胖子好生关问了一番,接着便准备带着小胖子回家,这时,莎恩跟了过去。

“嘿,小子,你家住哪里的?你家大人呢?怎么不来接你?”见莎恩跟随,中年男人便停下来出声询问。

莎恩小声告诉了中年人自己家的住址,又称自己向来都是一个人回家,因为母亲要忙工作。

中年男子爱莫能助的看了莎恩一眼,“抱歉,小家伙,我们两家不同路,原谅我不能送你回家了!但你也说了,你向来都是一个人回家的,不是吗?而且,那些欺负你和我儿子的臭小子都被吓跑了,那么,你就快些回去吧!回去吧!”

说完,中年男子便抱着小胖子转身离去。

但莎恩却不依不挠的跟了上去。

“嘿!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快回家去!去吧!回你家去!”中年男子不耐烦的跟莎恩说道。

无奈,莎恩只能停下了脚步,看着中年男子抱着小胖子离去,她盯着中年男子的背影,眼中全是羡慕之色。

………………

回到家中后,发现母亲还未回来,莎恩便独自在屋里寻找药物,她先前被打得却是不轻,但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最后便斗胆跑进了母亲的房间去翻找,但药物没找到,军装军帽却是找到了一套。

莎恩面露好奇,很快便换上了这身与自己相比较起来过于宽大的军装,还有那顶大大的军帽。

照着镜子,莎恩臭美了起来,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威风霸气。

“哒哒哒哒哒……”

突然,一道奇怪的声音传入了莎恩耳中。

循着声音,莎恩来到床边,他依稀看到,在对面邻居家楼顶,有一道白色的人形轮廓闪过。

“爸爸?”看着那转瞬即逝的透明色人形轮廓,莎恩轻声呢喃了一句。

“吱呀……”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莎恩迅速脱下军装,下了楼去,正好看见母亲拿着盘黑胶唱片入屋。

“嘿,莎恩,你怎么皮青脸肿的?跟人打架了?唉!你这孩子!快来,妈妈买了盘唱片送给你,里面的歌很好听,你爸爸要是还在,肯定会听得入迷的!”

不一会儿,一道雄壮的男声伴随着器乐声在屋中响了起来……

Born

down in a dead man's town

我生在一个死气沉沉的小镇

The first kick I took

was when I hit the ground

我生来便像是被人狠狠踢了一脚般

You end up like a dog

that's been beat too much

而你像狗一样,被人打得死去活来

Til you spend half your

life just covering up

却用了半辈子去掩饰这个事实

Born in the

U.S.A。

生在美国

Born in the U.S.A。

长在美国

Born in the

U.S.A。

生在美国

Born in the U.S.A。

长在美国

Got in a little

hometown jam

我们的小镇人满为患

So they put a rifle in my

hand

所以他们给了我一把步枪

Sent me off to a foreign

land

送我到陌生的大陆

To go and kill the yellow

man

让我去杀那些黄皮肤的人

Born in the U.S.A。

生在美国

I was born in

the U.S.A。

我是生在美国

I was born in the U.S.A。

我是生在美国

I was

born in the U.S.A。

我是生在美国

Come back home to the

refinery

回来后我去了一家炼油厂应聘

Hiring man says "Son if it was up to

me""

招工的人说“孩子,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Went down to see my V.A。

man

我又去了退伍军人管理局

He said "Son, don't you

understand""

他说“孩子,你难道还没看清现实吗?”

I had a brother at Khe Sahn fighting

off the Viet Cong

我有个哥们在溪山打过越。南

They're still there, he's all

gone

其他人还在,但他挂了

He had a woman he loved in

Saigon

他在西贡有个心爱的女人

I got a picture of him in her arms

now

我还有张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照片

Down in the shadow of the

penitentiary

我一直在这件事的阴影里

Out by the gas fires of the

refinery

以应聘失败而躲过了炼油厂的大火

I'm ten years burning down the

road

我已经在路上游荡了十年

Nowhere to run ain't got nowhere to

go

现在无处可去无处可落脚

Born in the U.S.A。

生在美国

I was born in the

U.S.A。

我出生在美国

Born in the U.S.A。

长在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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