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台风过后的屋顶

  • 作者: KSeKai
  • 更新时间:2019-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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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的生活。其一


雄森小镇,一到夏天,便是到了台风多发的季节。

恺并不知道台风到底是什么。恺只知道,台风来临后会有巨大的狂风吹歪房子外边的树,把屋顶的瓦片吹得“噔噔”响,然后还会下很大很久的雨。而在台风离去之前,所有人都是待在家里,大人不做任何的外出工作,孩子们都不被允许出去玩。

“好可怕的大风还有大雨啊。也不知道萨卡兹哥哥和阿尔拉姐姐两个人过得怎样了呢。”他有点担心,此时却无可奈何。

这种无聊的时候,恺总是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暗暗的什么都看不清的风景,思考一些奇怪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大自然有多么可怕的力量。他觉得一切都好神奇。他还总担心家门前的四棵老龙眼树和一棵老番石榴树,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被风吹走。

妈妈看见发呆的恺,并没有打扰他,而是悄悄走开了。过了十分钟妈妈又走了过来,发现恺还在发呆,便喊道:“恺恺,有时间在那发呆,不如把妈妈上次教给你的知识再去看一遍!”

“妈妈,我感觉现在看不下书。”恺说道。

“那就把阿存和阿行叫过来一起玩吧。”

恺点了点头,问道:“玩什么好呢。”

“还记得上次你们玩过的扑克牌吗?玩那个吧?”

恺应了一声,跑去叫那两个小伙伴。

村里的房子很多都是很老旧的房子,这些房子是用长方形的石块加上水泥盖成的,非常坚固的。平与飘、瞬与珑、优与卓他们三个家是连在一起的,存、行、恺三个家也是连在一起的。孩子们没有在意之所以是这样的原因,反正大家一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而且因为这样的原因,大家想在一起玩也很方便。

推开大门走进来会有一块空地,上方屋顶是由很多瓦片铺成的三角屋顶,基本不会漏雨,这里也可以乘凉,大家尤其喜欢在这里摆桌吃饭。门正对面是三个家用来祭祀的供台,用来祭拜先祖和各个洪村信仰的神灵,也是摆放先祖遗像的地方。行和恺对这个没有兴趣,不过还是很有“兴趣”的,因为每次祭拜完毕后都有零食和好吃的食物,可以说很开心了。恺对这个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呢,他一直相信这世界上不会有神这类的存在,但存却相信有,会跟着长辈一起乖乖做祭拜的仪式,恺为了听话也会乖乖一起,至于行,就不知道了。恺听说之所以要把祭堂设在这个位置,是因为把大门打开,就可以对着天空了。

恺一家的位置在左边,总共有两间房间,靠近门对面的房间是爸爸、妈妈和恺的房间。另一间是爷爷和奶奶的房间,这间房的对面则是厨房,而这间房和厨房之间有一个常年都不见开的很厚的红色木门,厨房的门也是对着大门的。祭堂右边是存一家人的房间,再右边是行一家人的房间,再右边是存他们的厨房,行他们的厨房设在空地旁的右边,是自己搭起来的,而行总是喜欢玩自己家厨房里面的煤炭灰,大家都非常觉得他这个习惯好莫名其妙。在这个厨房右边有一个小门也是可以进出的。接着存他们家的厨房右边,是到了最右边的那一间不住人的了,这里专门用来饲养小动物的。这一间的对面,那个小门的旁边,是一个狭窄的楼梯,是通往屋顶的,虽然一楼楼梯口有个木门堵着锁着,但因为楼梯上方是露天的,所以每次一到下雨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很滑。为了应对这个情况,行一家人的房间往左全部铺地砖,右边则全是黑土地板,没有铺砖,这样就比较不会滑了。

存和行两人的爸爸关系非常好,所以他们两家的关系就比较亲,行经常跑到存他们家去睡觉。他们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孩子们还未出生时就已经去世了。

恺找到了存,却怎么也找不到行。

“现在外面可是刮着大风下着大雨啊,阿行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呢,恺哥。刚才的时候他就不在了,我去问了伯母,结果伯母说阿行的命比较硬,让我们不要担心他。”

行确实是一个从没生过病的人,大家都说他命硬。

恺听后,也去问了行的爸爸和妈妈还有姐姐,结果三人的反应确实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令人不可思议。

恺回来后只能呆呆看着顿,少了一个人,怎么玩呢。

妈妈知晓了情况后,决定和他们一起玩,拿出了扑克牌和一张小桌子,三人一起坐下,然后妈妈开始洗牌。

“等一下输的人洗牌。”妈妈边发牌边说道。

恺玩牌非常弱,不如说只要是游戏,他都挺弱。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想法,也不习惯在别人面前玩游戏呢,出牌的时候都是很小声。不过恺很喜欢和大家一起玩的。

结果几盘玩下来,几乎都是恺洗牌。

好久后。该做晚饭了,妈妈站了起来,走进了厨房。

“那恺哥,我们还玩吗?”恺悄悄问道。

“不玩了吧!”恺顿了一下,才回道。

存说了声拜拜,就站起来跑回去了。

不一会儿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恺正在对着扑克牌发呆。

“恺恺,怎么又发呆了啊?”

恺分别拿出了一张“11”、“12”“13”和“大王”然后站了起来:“妈妈,我突然很想知道,这些牌为什么画着人啊。”

妈妈走了过来,看了一下说道:“听说这个王牌啊,其实是叫做鬼牌。而有颜色的是大王,代表了太阳和白昼。没颜色的是小王,代表了月亮和黑夜。”

恺心想:所以大王才会比较大啊。

“13好像是表示国王,12表示王后,11是表示杰克。”

“我觉得好难懂啊。”

“妈妈也不太懂啊,妈妈的解释也不太完整。这些呢,都是外国的东西,是外国的语言,你以后应该会学到的!”

“我知道了,妈妈。也就是说,国王是最伟大的那个人,王后是国王的老婆,那,那杰克是什么意思。”

妈妈想了一会儿,说:“国王和王后,剩下的就是王子了?”

恺听后如同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每当恺知道了一些不知道的事情之后,总是很振奋的想告诉别人。而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心情又会马上萎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杰克就是王子的意思!”

这件事在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晚上,恺在房间里躺着的时候,听见了房外奶奶批评爸爸的声音。似乎是一直犯迷糊的爸爸又犯了迷糊,这次是弄丢了200块钱,当时恺并不了解,这对家里来说是很巨大的损失。

他打了一个哈欠:“今天,要不要去找萨卡兹哥哥和阿尔拉姐姐呢。”恺还没想好,就这样睡着了。

翌日,台风离开了,雨也变小了,门外一股被洗涤的气息。

恺穿着拖鞋准备出去玩,外面现在肯定有很多积水,他喜欢那种光脚在水里面慢慢走来走去的感觉。

这时行跑了过来,要找恺的爸爸,说是有什么事情。

“爸爸现在不在哦,爷爷出去了,妈妈和奶奶都在房间里。”

“昨天晚上我听我爸爸说,你爸爸掉了200块,正巧我昨天就捡到了200块。一定是你爸爸掉的,我拿来还给你们。”

“真的吗?”恺有点不太相信。

恺跑去跟奶奶说明了情况,只见奶奶激动地跑了出来。

“给你,四婶婆(爷爷的弟弟的妻子称之为婶婆)。”

奶奶接过钱开心地说道:“今天刚去新买了好多食材,我就动手炒几个菜,午饭你就在我们这里吃,好不好啊?”

行有点为难,不过还是答应了:“好啊,我也想试试四婶婆炒的菜,早听说四婶婆炒菜很好吃啊,今天我好幸运哦。”

“你这孩子,才这么小就这么会说话啊。”奶奶开心地说。

“哪里哪里啊,不过这也是必须的。”

恺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位“很会说话的小伙伴”,笑了一下,说:“阿行,我们出去玩呗。”

“哎呀?阿恺啊,这可不行啊,怎么能老是想到玩呢,我们应该好好学习才对啊,你应该,好好学学我才对啊。”

“学你啥?”

“emmm,学我……总之,台风才刚过,窝不想出去。”

奶奶笑着离开了。恺有点指责的意思,说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啊。昨天台风那么大,雨也很大,你跑去哪里了啊。而现在台风都没了,你反而不想出去了。”

“谁说的。昨天我一直都在家。”行敷衍道。

“好好好,那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出不出去玩啊,不出去的话我自己去玩好了,再叫上阿存也一起。”

行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当然了,一起出去玩啊。”

不一会儿雨停了,大家也出来了。然后,这个“很会说话的小屁孩”刚才还嘴硬呢,现在却是玩得最疯的一个。

恺看了看四周,左边这两棵属于恺家的龙眼树和右边那两棵属于存家的龙眼树都还无碍,可是这四棵树右边的那棵恺家种植的番石榴树已经被台风吹断了,整个树干都断裂了。

恺不禁觉得它好可怜。

存走了过来,说道:“恺哥。刚才我听见你爸爸跟我爸爸说要把这颗番石榴树拔起来了,它以后不会在这里跟我们一起生活了,我们也再也吃不到它结出来的果子了呢。”

“嗯。好可怜啊,再也见不到它了。”恺摸了摸树干,想起以前大家一起在上面拆果子的开心的情景。他感谢着它。

为什么大人们忍心把它拔掉呢,它虽然是一棵树,可它明明给了我们那么多快乐,现在却要把他拔掉,好不舍啊。恺想把这些话说出来,但还是没说。或许有一天,就忘记了吧。

“恺哥,番石榴树真可怜啊,一定很痛的。”存感慨道。

“树会感觉到痛吗。树不会说话啊。”恺疑惑道。

“欸?树不是生命吗?”存反问道。

“生命?是指会动的东西吗?”

“不是的,生命就是指活着的东西。”

“树不会动啊?!”恺还是疑惑道。

“恺哥。树是生命哦,它是活着的东西,这次你听我的肯定不会有错的啦。”存用纯真的口气和坚定的眼神说道。

看着他,恺平静地说道:“嗯,我知道了。不过,阿存你真的好厉害啊,这些事我都不懂呢。”

“我也不清楚啊,就是总觉得,我就是懂呢。”

“我有时候也会这样呢,明明是不知道的东西,明明是没见过的东西,但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恺回道。

存开心地笑了。

恺说道:“不过,树好奇怪啊,明明是活着的,却不会动呢。”

“是啊,生命都不一定是会说话会动的呢。会动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生命呢,我觉得一定是这样的。”存点了点头,说道。

“感觉好深奥啊。”恺挠了挠头。

“深奥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很难懂的意思。”

这时候恺的奶奶走了出来,她正愁饭不小心做了太多,而恺的爷爷和爸爸又不回来吃午饭。刚好,她看到孩子们都在,于是让大家都一起来家里吃饭。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同意了。

在饭桌上,存指着一盘从没见过的爪鱼菜,问这是什么。

妈妈回道:“这种鱼会吐黑黑的墨汁,人们都叫它‘乌贼’。”

“那阿姨你看,阿行那么黑,他是乌贼吗?”飘说道。

“你才是乌贼啊!”行不开心地说。

“我没有阿恺那么白,也没你那么黑啊。你是我们之中最黑的,所以你是乌贼。耶!乌贼!乌贼!乌贼!”飘说道。

此时除了存和卓和恺,孩子们都跟着起哄。

“乌贼”感觉势单力薄,他只好“忍气吞声”,但他并不想认输呢,他等待着“复仇”的一刻,准备喷大家满脸的墨汁。

又过了一天,太阳公公已经重新开始工作了。

今天晚上,大人们和孩子们要一起去存、行、恺家的屋顶睡觉,这也算是大家很平常的“聚会”了。除了都是瓦片的那片屋顶外,屋顶其它地方都是用平平的红色瓷砖铺成的,每走几米还用长方形石块隔开,感觉像是在分床位一样。四周几乎都有石块围住,基本睡的地方不靠近边缘就不会有危险了。只要打好了地铺,屋顶可比家宽敞多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蚊子,夏天的屋顶简直是个好地方啊。

傍晚,孩子们都早就聚集在一起了呢。睡觉之前还可以尽情地玩一玩,这是孩子们的特权。

“那是我们家的屋顶啊。”瞬指着恺家屋顶左边不远处。大概隔了6米的那个房子上面,是他们家的屋顶,那里因为没有铺平,所以睡起来不是很舒服,不是很适合打地铺睡觉。

天空完全暗了下来,可以清楚的看到了月亮。计划睡屋顶的大人们也陆续走了上来,看到安静聊天的孩子们,感到很意外。

恺和存和行睡在了同一片区域。

行意外的很安静,闭眼躺着不动。

“今天怎么这么乖啊,阿行。”存说道。

过了半分钟,行还是没有反应。

“睡着了,居然这么快。”存突然莫名有点失落。

恺呆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乌贼?!”

“别用那名字叫我!”行突然叫道。

这下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原来这家伙根本没睡着啊。

“我只是想到今天的乌贼好好吃而已。”恺回道。

“骗人!骗人!明明在说我。”行继续叫道。

恺又想说话时,发现行根本没有睁开眼睛啊,这家伙是睡着了然后在说梦话吗。恺推了他几下,确定他睡着了。

半夜,恺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来他今天依旧没去打扰萨卡兹和阿尔拉,因为如果去的话,就不会半夜醒过来了。

“我、我在这里啊,混蛋,不要假装没看到我。”原来是旁边的行在说梦话,估计恺就是被他的梦话吵醒的。

“睡觉都不安分啊,好吵的家伙。”

“好好好,你这么的有存在感,怎么会没有看到你呢!”恺回了他这一句话,恺真的希望这家伙别再说梦话了。

幸运的是行真的不再说梦话了。恺觉得很安心,睡着了。

第二天天没亮,恺醒来,发现大人们都离开了,然后他旁边的行也不见了。他只是以为行竟然能起得早,还已经跟大人们一起下去了。恺想再睡睡不着,就一直发呆,直到大家全部醒来。

存起来没发现行,问恺他去哪了。

“不知道,我醒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应该是起得很早然后已经下去了,没想到他起得那么早呢。”恺站起来回道。

“真是,阿行连自己的枕头和被子都不知道收走,还要我帮他拿呢。”存对大家抱怨道。

大家一起收起被子和枕头,慢慢的下楼了。

恺突然想到,为啥这家伙起的那么早却没来吵大家睡觉呢。

然后大家也没人继续问了,渐渐忽略了这件事。

直到吃午饭的时间,行也没有回来。

附一。本章登场人物

1.恺

2.存

3.恺的妈妈。优、瞬、平、卓、珑、行、飘

4.奶奶、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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