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要不你先回车里去休息。”顾文轩担心冷子晴，摸了摸她冰凉的手。
“不用，我没事。”冷子晴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院长，你在这里多久了？”
“哎呀，我啊，在这里已经有几十年了，差不多二十六七年了。”王院长提起曾经，似乎有许多感慨，回忆起自己刚来孤儿院工作的时候，她就开始叹气。
“那时候我也年轻，毕业没多久就来了。看到孤儿院的孩子，真是可怜，有的刚下生没多久就被抛弃了。”
“那你对韩若灵姐妹印象深吗？”
“他们姐妹俩啊。”王院长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思：“那个叫若灵的姐姐很招人喜欢的，还聪明，后来被一个做小生意的家庭收养了。”
本来冷子晴和顾文轩都以为她说到做小生意的家庭就是韩若灵现在的养母家，没想到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其实开始那家的夫妻是看上了姐姐韩若灵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领养当天，姐姐突然一反常态，表现的非常不好，又哭又闹的。反而是一向不大懂事的妹妹，表现的出奇的好。于是那对夫妻就改变了计划，收养了妹妹韩若兮。”
冷子晴和顾文轩两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互相看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再后来，姐姐也被收养了。收养姐姐的那家人，是家大善人，每年都会给孤儿院捐钱的。”说到这，王院长很是感激的点头：“韩若灵长大懂事后，自己赚了钱，也学着养父母，每年都会给孤儿院捐钱捐衣物用品的。真是一家子的好人。”
“那今年韩若灵来了吗？”冷子晴语气有点急，她现在对这两姐妹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了。
王院长失望的摇头：“哎，就是奇怪，若灵虽然和我不经常联系，但每年都会来的。唯独今年，她一直都没来，也没有往孤儿院的账上打钱。”
“哦，对了。”王院长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翻出一个本子，在上面翻了几页：“我年纪大了，这记忆力也不好使了。”
然后她戴上眼镜，仔细看着本子上的字：“是啦，中秋节那几天，我们院里给若灵打过电话。之前我还不太想打的，怕她以为我们要钱，可后来一想，邀请她来和孩子们一起过中秋也是挺有意义的一件事，就给她打了电话。”
“她来了？”顾文轩记得韩若灵在中秋那几天确实没有离开青岗，一直都在市里，可却没有和自己联系。
“没有啊。而且她的态度非常不好，好像我们打扰了她。”王院长叹气，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打电话：“也怪我，没有考虑那么多，你说人家都没有捐钱，现在叫人家来，人家肯定是不愿意的。”
冷子晴站起身，走到王院长身边，握起她的手：“院长，你别责怪自己了，可能她正好那几天有事吧。”
接下来王院长只是说了一些韩若灵姐妹小时候的事，但也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是她对以前的很多事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问的差不多了，顾文轩提出想先离开。
上了车，顾文轩在兜里翻着什么：“哎呀，你瞧我，手机忘在院长办公室了。”
“那你快去取吧。”
冷子晴完全没有怀疑顾文轩的话，她只是自顾自的将安全带系好，然后又开始闭目养神。
其实她到不是因为累或者困，而是她心里非常乱，想要捋清思路，却始终找不出一个宣泄的口子。
顾文轩重新折返，王院长惊讶：“诶？小顾，你怎么又回来了，忘了什么东西？”她还特意看了看顾文轩刚才坐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不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顾文轩走进去，并没有坐下，和王院长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您还记不记得韩若灵他们两姐妹身上有没有胎记之类的东西？”
“胎记？”王院长想了半天：“哎呀，这个我可真没有印象。”
“哦。”顾文轩本以为这会是一个线索，却不想空欢喜一场。
“不过，刘姐应该知道。”王院长话锋一转，让顾文轩看到了转机。
“刘姐是谁？”
“哦，刘姐是我们孤儿院负责孩子起居生活的，她在这里做了三十多年了，马上就要退休了。”王院长拍了拍顾文轩的肩膀：“小顾，你运气还不错，要是再晚来一个月，估计她就回东北了。”
王院长说着就伸出手指了指一个房间：“走，过去看看刘姐在不在。”
王院长口中的刘姐是个五十多岁的胖阿姨，长得慈眉善目的。一见有人找，还以为是来领养孩子的，笑眯眯的和顾文轩握手：“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就这么有爱心，想要收养孩子啊，不过你老婆同意吗，你们可得商量好啊。”
“刘姐，小顾不是来领养孩子的，是来找你的。”
“找我？”
“对，刘阿姨，您好，我是。”顾文轩迟疑了一下，应该怎么介绍自己：“我是韩若灵的朋友，想来向您打听一件事的。”
“韩若灵？”刘阿姨愣了愣，好像这个名字在她脑子里已经很久没出现了：“韩若灵是谁啊？”她看了看王院长，压根就没想起来。
王院长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刘阿姨皱了皱眉，嘴巴从一字线变成了o字，然后点头：“是那一对姐妹啊。”
她想了很久，才犹豫着说：“好像那个妹妹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胎记呀。”
顾文轩脑袋嗡的一声，这么说来，冷子晴不是韩若兮喽。
“找到了吗？”
见顾文轩脸色难看，冷子晴以为手机没找到，心里顿时升气了迁就之意：“对不起啊，要不是因为我，你手机也不会丢，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吧。”
“找到了。”顾文轩只说了三个字，然后就沉默着系上了安全带。
“那我们现在……”
“先送你回家，我要回公司，公司有事。”
冷子晴抿着嘴，不知道顾文轩的情绪源自何处，也不敢多说话。
“对了，子晴，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在经过一个红灯等信号灯的时候，顾文轩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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