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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里还以为面具男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竟然那么容易对付。
他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走到那人的面前，踢了他一脚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他想扯下他的面具，却发现面具像和脸长在一起一样，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该死的，来人把这人绑起来。”说完，霍里擦了擦手，走到了一边，把这人丢给了他的手下。
几个人过来看了面具男几眼，见他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便把他绑了起来。
因为那股气息实在太过熟悉，苏帝也很好奇那个人是谁，便在霍里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跟着那几个人走了过去。
那些人把面具男五花大绑扔进了一个破屋子里，窗户的玻璃都被砸了，还真的不担心他能跑出来。
苏帝现在这个身份是参与霍里冷血人研究项目的科学家，平时不实验时就没有什么事情，因为要靠他的技术，所以霍里看他们看的也比较松。
所以他在那些人离开后，从窗户里跳进了屋子里面。
“嘿，醒醒，醒醒。”
虽然混了进来，但霍里刚刚和自己见面没多久，他还是怕被认出来，便打算过了时日再去接近他。
眼下这个人，不止他的气息，就连他的身形都格外的让人熟悉，在他还没有醒来的时候，苏帝试着摘下他的面具，可不论他怎么用力，面具就是扯不掉。
正当他想着对面具施法的时候，那个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谁！”一个沙哑沉闷的声音。
“我来救你出去。”苏帝二话不说，直接解开了那人的绳子。
“不用！”那人像是认识苏帝一般，把头一撇，不再和他说话。
“你来救谁？”苏帝看到刚才这人对霍里出说，便知道他应该是和自己现在一边的，之前这件事上是。
“你不用知道。”那人说完话，就想着离开，结果刚走几步就跌到了地上。
苏帝看到后，立刻朝他走了过去。
“你别动，你中了霍里的冷血剂，施法只能加强它的功效。”
苏帝把手向着那人伸出去，想着把那人拉起来。
那人没想着伸手，手一直往后缩。
“奇怪，你怎么对这玩意的反应那么大。”苏帝说完话，把那人摁在地上，一只手把他的手腕抓了过来。
等等，这人的魂魄还没完整，肉体也……
苏帝还没检查完，就被那人用力的把手抽了出去。
“不用你管。”
“你的魂魄完全是散的，肉体甚至不像一个人的身体，你到底是谁！”苏帝喊道。
那人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攥紧拳头，用力的咬着牙，头也没回的对苏帝说道。
“不用你管。”
那语气充满了失望和愤怒，让苏帝更加确定他认识这个人。
他看着那人的背影，看着他不停打颤的双腿，看着他缓慢的脚步，最后不禁张口叫住了他。
“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那人停下了挪动的步子，回头看了看苏帝，因为带着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双眸子中却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呵，你认错了。”说完，他转头继续往门口走去。
“你不能施法！”苏帝看出了他的意图，对他喊道。
可那人却根本不听，依旧将一股黑色的气流注进了门的锁芯里。
开始施法后，他明显的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可依旧强撑着用法术打开了门锁。
门开的那一刻，他也全身颤抖的倒在了地上。
“说了，你不能施法。”苏帝看到那人晕倒，摇了摇头朝他走了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那人反应过来，立刻挣扎起来，从苏帝的怀里逃脱。
“苏大祭司，你管的事情有点多吧。”
他一个拳头撑着地面，半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你是不是认识我。”苏帝这句话如同一句废话。
“我也不想认识你。”那人瞳孔里的怒火依旧未消，瞪着苏帝说道。
“你是来救谁的？是不是苏苏？”苏帝越来越觉得眼前的面具男像极了一个人。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面具男吼了苏帝一声后，把身体转了过去不再搭理他。
玛德，那人什么时候来救自己，他想到。
“可能是我认错了，但如果我没有认错，那我想对你说。”苏帝说道这话时，眼泪已经挂在了脸上。
“是我对不起你，还有……我们都很想你。”苏帝说完话，伸手擦了擦眼泪，把手放到了面具男的肩膀上。
这次面具男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也看不到他的瞳孔，也不管旁边的苏帝在不在流露真情。
他很像破口大骂，可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往日不用再提，他嘴里的那个人，他对不起的人，他们想念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顾晨伸手打掉了苏帝的手，抬起头看都没看苏帝一眼，便站起来朝着门的方向又走了过去。
“苏苏也很好，她也很想你。”苏帝也站起来继续说道。
“你走后，她哭了很久，眼睛哭出了病，一提到你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她说如果你活过来，她立马嫁给你。”
苏帝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
“还有沈奚，她因为你的离开埋怨了我很久，直接把我赶回了妖界。现在她也不敢提你，怕再次扯动心里的那道伤口。”
“路西，你走后，他放下整个鬼界来帮我，有好几次我把他叫成了你的名字，他和你并不像，可就是容易让人认错。”
苏帝说到这里，顾晨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去，让人望不到背影。
“宋微嫣，她因为你的离开改头换面的报复我，和我势不两立，到死的时候嘴里念着的还是你的名字。”
苏帝抽了抽鼻子，继续对着空气说着。
“我的那些小妖精，它们见不到你伤心了很久，好几天化成的玩偶都是带着眼泪的，宠物店的那些猫猫狗狗在你离开后也没正经的吃过东西。”
“我们离开了S市，来到了这里就是因为那个城市悲伤的记忆太多了，我们即便那么强大，依旧承受不住，这其中最大的就是你的离开。”
这样说着，苏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眼泪没有停，声音也在继续。
“还有最后一句，是我最想和你说的，对不起。顾晨，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