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罗霖摇晃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周围的景物，前后一秒的错位感让他有种恍惚的感觉。
“嗯。”叶苏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就开始低头检查起了自身。
看着头顶那片仿佛永不变色的血色苍穹和前面那个穿着宽松衣服的电脑头面罩人，心理涌起一种复杂的感觉来。
对于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游戏’的真实感到一种震撼和无奈交杂。叶苏一开始就跟他提过这座城市的三个可能，特别点明了可能性最大的是缸中之脑。他们的精神不过是被投影到了这里，像是游戏觉得一般在参与这款游戏之中。
但是作为一名游戏行业的从业者，他却反而能够深刻的理解到要达到叶苏所说的那个程度，期间的技术跨度不仅仅一两个小的难关。而是一个纪元的跨度。
但是他现在却越来越觉得，这反而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一个答案。因为仅仅是这样一座城市还能够用地磁场和楚门的世界那样的封闭试验场来解释，副本里面的南极和外星人，这要说，也这样强行说的下去。
那他们所去到的那个在实行人类清除法案的未来美国，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可能以当代科技制造出来的。因为那是未来，虽然因为经济崩溃的原因，那个未来的世界并没有太多的科幻色彩。但是里面依旧有不少超越他所在的时代之上的技术。
而什么叫做科幻？那就是当代做不到的事情，而一旦能够做到了，那就只能称之为发明了。系统能够实现这些科技的应用，至少证明它本身的科技比那里还要来的更高一点。
高到什么程度？高到可以模拟出他们所有的感觉和思想，可以制造出千百个他甚至没有办法分辨出是真人还是数据结构的‘人’。
“你说他们会怎么样？”想到这里，罗霖突然对叶苏提了个问题。他没有解释说是谁，但是他知道叶苏肯定能够听懂。
“不知道。”叶苏摇了摇头，没有一点拮据和不好意思的样子，显得十分诚恳。这个答案让罗霖有些奇怪，然后他就明白问题在哪了。
“不考虑数据删除这类的东西，把那当成一个真正的世界，他们的后续发展该是如何？”
听了罗霖的追问，叶苏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卡梅洛会抓住这一次攻破据点的机会加强宣传，萨米和芭芭拉一家会作为重点宣传案例，去证明政府在清除计划进行过程中所做的一切。所以不会有安全问题。
菲利普应该会在反抗军里面呆一段时间，然后就离开，他不太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接下来会怎么样就很难推算出来了。
对于那个政府，我所了解的东西太少。卡梅洛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我也不清楚。”
“……都能活下来就好了。”罗霖点点头，感叹了这一句。虽然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清楚的听到了整个城市，甚至是整个国家都在同时播放的那条宣布年度清除盛典结束的广播。知道那个疯狂而危险的夜晚彻底过去了。但是从叶苏嘴里听到几人都能够安全的活着这个判断，还是要来的更加安心一点。
在卡梅洛听了叶苏的建议，炸开回廊墙壁，解决掉房间里面的士兵之后，就基本没有任何大的波折了。城堡、城墙这些古代的防御建筑在火药出现之后被淘汰掉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正门和炸出的破口里面，反抗军双管齐下，涌了进去，残余的士兵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威胁。整个城堡里的人就被控制了下来。
虽然因为袭击而慌乱成了一团，但是透过摄像头传过来的画面，依旧看的罗霖几人寒气蹿满了全身。
城堡里的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两类，一类穿着复古而考究的盛装，女士数十小细长完全鲸骨撑起艳丽蓬松的裙摆，手里抓着同色的羽扇。男士们的穿着也和她们相称，高高的绅士帽搭配长长的燕尾服或者紧身的猎装，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
而在他们之中，位于城堡大厅的正中央的另外一群人，则又是另外的一派打扮。并不是说他们穿的破旧，事实上，他们现在身上的这套衣服可能是他们这一身中所穿过最为昂贵的衣服也说不定。
笔挺的黑色西装看不到一个凸出的线头，胡子和头发也被修建整理的很精致，一丝不苟的紧密贴合着肌肤。但是饱经风霜的沧桑还是能够从他们的脸颊上的皱纹沟壑，或者是手上的老茧上看出来。
他们大多年老。神情麻木而茫然。
他们并不是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客人。而是这场宴会中的演员。他们在最中间的位置，以自己的生命，为所有的‘贵宾’们献上着表演。
绞首台、断头台，甚至火刑架，以及尸体解剖台将他们围在中间，一件件工具摆在在周围，其中不少上面已经沾上了血迹。
他们是自愿参加这种聚会，以自己的死为自己的家人换取一笔财富的人，就像两姐妹的父亲一样。而宾客们自然就是购买他们的生命，用这种方式来参加这清除之夜的上流阶层，他们甚至连自己的手都不愿意弄脏。
只是坐在远处对话，聊天，谈笑间，最专业的刽子手会像他们展示艺术般的杀人手段，来为他们的宴会助兴。无形的隔阂将两伙人隔离开来，他们甚至完全没有将另外一群人当成自己的同族，而是当做另外一种更加低等的生物。
“你说这样的世界真的有可能存在吗？”沉默了许久之后，罗霖问道叶苏。
这一次副本的危险也算不上少，在游乐场里被狩猎者们包围，在下水道遭遇清除小队，后来遇到卡梅洛。但是除了他踩到那个陷阱，被躲在二楼的家伙来了一枪以外，其他的时候反而还没有那么极限。
至少最后他们是坐在三号车上和卡梅洛大眼瞪小眼过去的。而第一次副本里面，确是真的实打实接近团灭。再晚个几分钟叶苏指不定都得死在里面。或许真的如同叶苏所说的一样，因为人数更多，而且有两个一通的玩家。所以导致游戏难度提高了不少吧。
但是这个副本给罗霖带来的震撼却一点都不比第一个副本要来的少。
“不知道。”叶苏摇摇头，没有做出回答。通过杀死人类来达到促进经济发展的疯狂政策颁布的几率几乎是零。但是根据无限猴子定律，宇宙无限庞大，世界线或者说空间无数重叠，说不定什么地方有这样一个世界一点都不奇怪。
“先抽奖吧。”虽然明白罗霖在想些什么，叶苏最终还是没能说的出安慰来。只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查看起了这一次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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