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完了吗？”
面对灵主的愤怒，凌落不为所动——神圣的盛怒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但万幸这只是精神领域，凌落能感受到灵主的气愤和威压，但还不至于被吓破胆。
“我似乎对你有误解，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野心家，现在发现，你似乎确实有自己的梦想，但是……你不觉得那很荒谬吗？一个由小孩子提出来的不成熟的意见，居然被你当做真理而散播。”
“你居然把阿廖沙的梦想当做小孩子不成熟的意见？如果他的想法只是不成熟的意见，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认同我的这个？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来投奔我？你们觉得所有人都是被洗脑的，但实际上他们依旧有自己的想法，我只不过是给他们加了个意志！”
“这还不算洗脑吗？一切行动都要遵从你的命令，你让他们去死他们就必须去死，甚至连神帝都无法违抗，如果这还不算洗脑那你觉得什么才算是洗脑呢？”
“这只是一个限制，等到那些阻碍我们的人全部消失后，等到那个世界诞生时，这个意志只会限制他们的日常行为，比如不能和人冲突，友善待人……”
“说实话，你的那个世界并没有多少人期待，限制了发展，没有一丝生气，人最根本的价值都无法体现。”
“不愧是安斯艾尔的人，说的话和他都一样，”男孩突然露出了笑容，“你应该从小开始就在文明世界生活吧，从来没有体验过痛苦和绝望吧？”
凌落反驳道：“不，我体验过那种感觉……”
“我说的痛苦和绝望可不是你被神帝追杀的事情，我指的是那些生活在第三世界底层平民，他们连做人的基本权利都没有，谈什么价值？先知作为百年一遇的能力者，无论哪个组织或国家都希望得到他们，但是斯奈瑞，是被我从废墟中扒出来的。那个时候她才三岁，没有人知道她的能力和价值。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有天赋的孩子死在战争中无从得知，你们羽的那种方法，看上去理念高大，但也终究只能庇护一小部分人，若想拯救所有，你们还差的太远！”
灵主的长篇大论令凌落吃惊，他没有料到对方会说出这么多大道理。
“看来我们说不到一起。”凌落后退一步，随后骤然抬起左腿朝加斯顿踢去，但是却从对方的脑袋穿过，和栏杆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说服你。”加斯顿往后退去，他的身体穿过了护栏，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这里消失：“沉沦在这噩梦中吧！”
“你给我……”凌落撞向护栏，但是护栏消失在他的眼前，同一时刻，四周的景象快速变换，整个空间解体，随后又在重新组合，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变成了一处燃烧着火焰的战场。
“吼！”
凌落回身，只见苏尽山和苏懿卿父子就在身后不远处。
“该死怎么又是你们？”凌落的瞳孔在一瞬间变成赤红色，他向前踏出一步，黑色的重甲包裹全身，巨剑也出现在身前，“上一次天使岛梦魇中出现的也是你们！现在又是你们！如果你们也算是梦魇的话，那就再一次打破你们好了！”
说罢凌落举起巨剑，朝着前方冲去……
咚！
巨剑砍在了苏尽山的防护罩上，却只是响起一声沉闷的响声而没有发生爆炸，就在凌落疑惑之际，苏尽山轻轻挥手，凌落整个人毫无反抗的犹如炮弹一般倒飞出去，撞击在后方。
“怎……么回事？”凌落感到疑惑，他没有料到苏尽山会是如此强大，当他再看向手中的巨剑时发现仅剩下一个刀柄，那把跟随他征战多年的武器此刻犹如塑料模型般碎裂一地。
“这……这……”凌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当他看向自己身体，却发现身上的重甲消失不见，无论怎么召唤到没有反应，同一时刻，身体内的能量反应也在急速下降，仅仅是思考的功夫，他已经退化成了主神！
本来面对神帝就格外吃力，现在再加上力量衰退……
苏尽山和苏懿卿一步步的逼近，等到双方相距不足五米时，凌落已经是一个手无寸铁毫无战斗能力的普通人了。
“这……才是梦魇真正的力量吗？”坐在地上的凌落微微叹了口气，之前他还有反抗的能力，但是现在真的就是刀板上的鱼肉而已。
“凌乐乐，你可知错？”对面的苏尽山对凌落说道。
凌落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人：“我要认错你们会饶了我吗？”
苏懿卿笑道：“肯定不会，但可以让你在死前少接受一点痛苦。”
“死？”凌落轻笑一声，随后向对面的两人伸出中指：“那就来杀了我啊！”
没有力量的凌落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面对神王还有神帝毫无反抗的力量。
两位高阶能力者毫不犹豫的对凌落发起了攻击，使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折磨他。
这里是精神领域，对于凌落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不会有任何损害，但是痛疼感却是真实的，偏偏他还不会死亡，每次被苏姓父子重创身体又能快速修复，这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
凌落第一次经历了死亡，随后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苏尽山和苏懿卿刚开始的攻击还很狂暴，往往一击便能杀死凌落，但是后来发现这是一个杀不死的玩具后，他们的手段变得多样。
凌落保持着沉默，哪怕痛苦哪怕疼痛也没有发出一声，因为他知道这里是梦，只要自己不屈服，自己就不会死，现实世界的身体也不会有事。可若是在认输的那一刻，自己能得到解脱，但是什么都完了……
地面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苏尽山和苏懿卿的脸上带着狂笑。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被杀死了多少次——等到五百次的时候凌落已经懒得计数。
这里不断的轮回，不断的重复，有几次凌落差点就放弃了，但是他坚持了下来。
这里已经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也没有了生和死的距离，凌落倚靠在半块岩石上，此刻的他只剩下上半身，而下半身被分成了两半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
苏懿卿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把锯子站在凌落面前：“凌乐乐同学，我希望你这次能发表一下死亡后的看法。”
凌落冷眼旁观，不做任何回复，锯子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同时凌落也闭上了眼睛——这样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痛苦。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肩膀上没有传来痛觉，四周依旧嘈杂，但总感觉少了一些威压。
凌落不确定这是不是苏氏父子的诡计：他们经常在凌落闭上眼睛的时候停止动作，然后在其睁开眼后又立刻将他杀死。
但既然你们不动，那我也不睁眼——凌落如此想到，而这也是对他来说为时不多的轻松时刻。
“喂，凌落，别睡了，起床了。”龙子就的声音在凌落耳边突然响起，他心里一惊，猛然睁眼，却发现欧阳未末正站在自己面前。
女孩抬起手在凌落眼前晃了晃，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醒了吗？很抱歉我不是你老婆啊，只是模仿了一下她的声音，让你白高兴一场。o（*≧▽≦）ツ”
“先知？”在看到欧阳未末的那一瞬间，凌落惊疑不定，他不知道这是幻觉，抑或是真实。
“别哭了，我不是什么幻觉，我是来带你回去的。《（￣︶￣）》”欧阳未末擦拭了一下凌落的脸颊，让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流泪了，是见到朋友时的开心，还是庆幸自己终于熬了过去？
“我也不给你说那么多废话了，总结一下就是外面的战斗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该轮到你出场了。╰（￣▽￣）╭”欧阳未末将双手放在凌落脑袋两边：“按照我说的做：闭上眼睛，深呼吸，我将会引导你离开这里。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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