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都是假象

  • 作者: 昔糸
  • 更新时间:2018-08-09
  • 字数:2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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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糖回家时已经正午了,打开门,香喷喷的饭香飘来。这时候她才觉得饿了,肚子空空的。

萧衿听见钥匙在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下一秒叶婉糖进来了,萧衿看到她脸上平静的表情,放心了。她看了叶婉糖一眼就去热菜。

“阿糖啊,冘音她说下午来找我们玩。”

叶婉糖穿上拖鞋走进来:“哦,那好啊,在学校都没怎么见到她。”

下午1点程冘音就来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

叶婉糖无奈地开门,让开一条缝迎程冘音进来,她笑着说:“怎么这么急?”

程冘音抱着笔记本进门就扑向了沙发。

“唉呀唉呀,我来补充能量了。不知道为什么,在阿糖家赶稿一点都不累。不对!累并快乐着!是享受!享受!”程冘音肯定地又说了一遍。

“我也同意。”萧衿笑眯眯地附和说。

叶婉糖心中也不在意,笑骂她们:“你们就皮吧。”

其实她们这么说是也有原因的,叶婉糖家坐北朝南,阳光洒落进来,落地窗那里的尘埃在阳光中飞舞,像舞台上照射了灯光的五毛钱特效,温暖不烈,映在家里的墙上是柔和的暖色调。家里面,凉凉的,可以说是清爽吧,不用开空调,落地扇就足够了。叶婉糖有在网上学一种清新空气的秘方,自制出来效果很好,闻起来沁人心脾,心情会好许多。

家里的墙也粉成了淡黄色的治愈系,看起来更暖更温馨了。当然,这都是叶婉糖设计的,糖爸不管,任由叶婉糖捣鼓。

叶婉糖的房间墙壁的颜色是薄荷绿,青青浅浅的,阳光照进来,感觉特别像充斥着糖果云朵气息的空间。萧衿的房间是蓝蓝的海贼王背景,帆船壁纸啊什么的,还有一张巨大的动漫海报——什么动漫叶婉糖不知道,反正是和幻想类型的有关。

还有一间客房,程冘音有时候留宿就住这,这个房间比其他两个更大,床也更大,睡三个人妥妥的。墙壁上被程茵茵花了一个原创的二次元人物插画——耗时几个月。在上色的时候,程冘音抹抹鼻子上的颜料豪气地说:“这是本大大将来要画的漫画的主角,我大发慈悲的让你先预订拉!”

所以,也难怪萧衿和程冘音会喜欢叶婉糖家啦,在这里,确实是比中规中矩的普通小屋更惬意更享受一些。

萧衿和程冘音两人各居沙发一端,捧着笔记本忙起来。叶婉糖切了几个苹果摆在盘上,招呼她们吃。

萧衿码字码了一个上午,她的刘海被卷发棒卷了起来,她从电脑前抬起头来仰天长啸:“累啊!!!”她深吸了一口气,头靠在沙发上仰视着天花板上的天空3D效果的墙纸,生动的粉色云朵像棉花糖一样飘在上面。她深思了一会,无心地仿佛喃喃自语:“我想开新坑啊,想挑战一下女频……”

程冘音正改着线稿,并没听到萧衿说的话。倒是看手机的叶婉糖听见了,她抬头看了眼萧衿长而浓密的睫毛,莞尔一笑:“那挺好的,尝试新的东西。”

萧衿猛地坐好,无奈道:“我也就想想啦,毕竟,我对女频方面一窍不通。”

程冘音这才后知后觉,露牙笑了:“好啊好啊,等过几年我们大学了,我第一个把你的言情小说画成漫画!”

“我脑子里没料啊,什么什么‘不会是初恋吧?’……我根本不懂啊!”

“嘿嘿!那没关系,阿糖可以来构思啊!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好的!”程冘音已经开始幻想了,泛星星眼。

叶婉糖也不推脱,郑重地说:“如果有好的素材我义不容辞。”

……

晚上叶婉糖做了好几个梦,场景一幕幕叠加,交替,像放电影,可是每一段都中途停止了,变换得很快。总之,她睡得很不安稳。

……

Part1

“妈!爸!弟弟呢?”

叶婉糖刚下了课。距离国庆那次爸妈的争吵已经过了几星期了,之后家中一直维持着以前的样子,爸妈对叶婉糖依旧亲昵,只是他们之间交谈更少了,诡异的和平。

都是假象。叶婉糖心说。

她推开弟弟的房间门,却发现平常在房间里写作业的弟弟不在,叶婉糖跑去问爸妈。

“糖糖乖,蜀蜀他去你姨妈家住了。”妈妈摸摸叶婉糖的头。

“为什么突然去姨妈家住?姨妈家离学校很远呀!”

“糖糖,别问那么多,乖乖回房间写作业,去吧。”爸爸把她往房间推了推。

叶婉糖脑中闪过了什么,她咬咬牙,问:“爸爸,我们家欠了很多债对不对?弟弟他,是不是被送回孤儿院了?”

空气突然间安静了,爸妈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像是被发现了天大密码的表情,吃惊,尴尬,困窘,无措。

叶婉糖扁嘴,忍住涌上来的眼泪,她的问话倒不如说是陈述句。

怎么可以这样?叶婉糖想吼出来,质问她爸妈,可是她没有,她说不出话来,喉咙里被苦涩堵住。她看了一眼低头无言的父母,愤懑地转身,“嘭”地关上门,锁门,倚门,掩面,瘫坐于地,无声地哭泣。

耳边一震嗡鸣,场景开始变换,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回荡。

“姐姐,你不是说,会一直和蜀蜀在一起吗?”

“姐姐……你不喜欢蜀蜀吗?”

“姐姐!蜀蜀最喜欢你啦!”

“姐姐,你怎么,你怎么不来找蜀蜀呜……你…你不是说了会一直陪着蜀蜀吗……呜呜……姐姐,你在哪里,蜀蜀一个人,一个人好怕……”

不断地盘旋盘旋,余音绕梁。

叶婉糖迷失在梦里,颦眉,痛苦地摇头呓语:“蜀蜀,蜀蜀……”

Part2

半夜,半梦半醒间,叶婉糖恍恍惚惚听见一个女人的哭泣声,远远的,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哭声不似于那些幽幽的鬼泣,是那种带着“痛的领悟”的哭声,凄惨,悲怆欲绝,哭声一起一落,叶婉糖从中听出了一丝,请求?悲伤?绝望?无悔?

忽然哭声近了,一个女生瘫坐在路边。

夏夜。这是一条小巷,已经晚上11点了,路灯昏黄地照射在地上,集中成一个圆点向周围扩散,光线太暗,看不清女生的脸,但大致可以看出是18岁左右的样子。她披散着头发,旁边还有两个男生,一个蹲在路边叼着烟吐着烟雾,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另一个男生站着,一头undercut短发,高高瘦瘦,穿了件黑衣服。

女生边哭边拽着站着的那个男生的裤脚,不让他走,她呜呜咽咽,抽泣着,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哀求的语气。他们似乎僵持了好一会了,从女生的哭声可以知道。有的人家还有人探出头来看,叶婉糖还听到有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走向窗边,嘴上嚷着:“大半夜的鬼哭狼嚎,让不让人睡了!”——声音戛然而止,想来是屏息凝神,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蹲地上的男生已经抽完了烟,站了起来走到了另一个男的身边。两个男生就这样俯视着卑微乞求什么的女生。这个女生虽可怜,却也有可恨之处——不洁身自好,也没了自尊。

被拽着裤脚的男生烦了,说了几句什么,女生无力地放下手,掩面哭起来,痛苦,绝望。

那凄苦的嚎哭放肆地在夜中回荡,堪比窦娥。

一缕一缕,又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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