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聚散总有时

回到京城,童司长已经派人等在机场外,四个人上了车,车子开往他们出国时的宾馆。司机带着五个人进入预定的房间,童司长和一位中年妇女在房间里等候。童楠一个箭步跑过去,“妈,马阿姨好!”那夫人很是温柔的搂住童楠,两人的额头碰了碰。

“马阿姨好!”李菊也走到中年妇女跟前,三个人拥抱在一起。李东旭打量着三个女人,发现三人的气场很像,都有一种惹人眼球的绝美。中年妇女虽然人过中年,岁月的痕迹似乎没在她的脸上逗留,微胖的身材和刚毅的脸让她少了一份妩媚多了一份成熟,一身旗袍让她的高贵典雅气质显露无遗。

“李侦探,这是公安部技术科的马科长,我的直接领导!”童司长作了介绍。众人一起向马阿姨打了个招呼,童司长便招呼大家坐下。“大家瘦了也黑了!你们不准说话,‘首长更黑’多难听,虽然我的皮肤不白!”童司长幽默了一句,酒桌的气氛立刻轻松起来。尤其是两个女警,叽叽喳喳插诨打科,根本没把童司长和马科长放在眼里。

小苏和王军不明觉厉,感觉李菊和童楠今天是怎么了,这不像二人的风格,场面上两个人应该很知进退的。李东旭明白,这是童楠的父母,李菊跟二老很熟,所以两位女警花把接风宴席当成了家宴。不过,三位男同胞还是规规矩矩坐在桌前,场面略显拘谨,毕竟跟公安部的科长和司长一起吃饭。如果不是参加了行动小组,不用说坐一起,连见面的机会都很难。

童司长点名表扬了每一位同志,尤其是李东旭,大量的溢美之词让李东旭很是惶恐。李东旭本想谦逊几句,童司长摆了摆手。马科长看到女儿的目光,心里咯噔了一下。女人的敏感让她心里一沉,她知道李东旭是已婚之人。童司长和马科长夫妇是非常传统的人,他们自认会反对婚外恋,更何况是自己的女儿。晚上跟女儿好好谈谈,马科长心里想。不过现在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而是给李东旭夹了菜,算是对他优异工作的肯定。

这种酒,气氛再好也没有人喝的太多,一个多小时,酒会结束。“大家好好在京城休息几天,然后回自己单位报到,行动小组暂时取消,不过你们时刻等待指令,相信不久还会成立新的小组,在座的人还会是首选。”李菊和童楠是本地人员,就没有住酒店,她们随着两位领导一起走出大楼。其实,童楠和李菊都渴望留在酒店,但看到马科长的眼神后二人乖乖地跟着下了楼。李东旭明白,小苏的恋情会继续,自己的恋情该告一段落了。

回到家里的童楠受到了母亲严厉的拷问,童楠自然是打死也不说。母亲只是怀疑,看到女儿决绝的目光,自然相信了女儿,此刻思念之苦涌上心头,哪里还顾得审问女儿,搂着童楠掉起了眼泪。童楠虽然有了李东旭,思念父母的心情减弱很多,可是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独处倍思亲。此刻的她正尽情地享受着父母对于自己的爱。

童楠从小就听话,好学上进,自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女儿小盼长大,女儿大了二老又开始担忧起来。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优秀的女儿呢?他们不想女儿在公安系统找,也不想女儿跟官宦世家的公子联姻,这个圈子里,耳濡目染,很少有纯净的人。二老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能给女儿幸福。

父母在自己耳边唠叨了一个小时,童楠这才有机会会带房间。她不敢给李东旭打电话,怕父母听到。她知道,母亲侦探出身,也经常把偷听的本领用在自己身上。童楠给李东旭发了个信息“睡了吗?明天我陪你逛逛!”“不了,明天我回大连了,你好好休息吧!”“你东旭,你个大坏蛋,翻脸比翻书还快。我要告诉父母你对我做的一切,看你如何自处!”

“别闹,童楠!我知道你不会说的。你不说我心里虽然愧疚,还可以惭愧的面对你父母;你若说了,我再也不能参加行动小组了,我没脸见你的父母。”

“逗你玩呢!要走也可以,总得给你送送行吧。这是京城,我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就这样吧!让我们留住那些美好,各奔前程吧。”

“李东旭,没想到你如此绝情,就一起玩一天,会死人啊!”

“童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陪你十天八天也无所谓。但这又能如何呢?我有老婆孩子,我不想辜负他们,只能辜负你了。总有这一天会到来,长痛不如短痛,是我对不起了你!”

“东旭,我知道,我明白,你就陪我一天!我再也不缠着你了!”

“好吧,我买好了晚上六点的动车票,就陪你一上午,从此就两不相欠,两不相见吧!”

听到李东旭决绝的话,童楠顾不得回味,一个箭步冲向门口。还好父母不在身边,要不肯定露馅。童楠没有开车,而是打车去了酒店,她今天换了一身休闲装束,准备两个人步行走天涯。在酒店门口,她碰到了正携手一起向外走的小苏和李菊。“童楠姐,一起出去走走?”“我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说得好听,想过二人世界吧!”童楠没心思听李菊的唠叨,飞速上楼来带李东旭的房间。

在房间门口遇到了拿着行李的王军,“王军不在京城玩两天了?”“不了,表妹在我家等我呢,我定了飞机票,估计今晚就回家了!”“希望你二人见面愉快!”“谢谢,肯定愉快!”此刻的王军心情愉悦,归心似火箭。童楠见李东旭的心同样迫切。童楠没有敲门,直接进了李东旭的房间。李东旭正在整理自己的行装,看到童楠的到来也是欣喜如狂。不过李东旭压抑住自己的情感,淡淡的说道“来了!”

童楠并不理会李东旭是啥表情,她一个箭步跳过去扑进李东旭的怀里“想死我了!”然后二人的嘴对上了彼此的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拥抱一起,坦诚相见,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表达离别之前的情感了。之前约好的一起逛街的约定谁也没有提,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彼此的怀里。岁月静好,无声胜有声。

分别的时刻很快来临,再有三个小时,李东旭就会离开这座让他向往,让他留恋,也让他伤心之地。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那都是未知。李东旭拉着童楠的手来到小餐厅,一次告别宴是必不可少的,况且二人一直没吃饭却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此时此刻,李东旭对着牛排有一种连骨带肉一起吞下的感觉。

烛光,西餐,红酒,本是很浪漫的元素,此刻在二人看来却是情人的眼泪。两个人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这家的牛排确实不错,九成熟却不见血丝,滑而不腻,送而不柴。除了牛排,两个人的身前还有五个精致小菜。此刻的两人没有像其他情人一样细嚼慢咽,而是狼吐虎咽一扫而光,他们饿了!

二人又要了两份牛排,这次,二人开始了细嚼慢咽。烛光,红酒,发出阵阵香气的牛排,两个人似乎浸润在烂漫的氛围里不能自拔,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时光凝结,万物凝噎。离火车出发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坐出租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留给他们的时间开始以秒倒计时。

二人离开餐厅回房间,李东旭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看到如此香艳的场面,不过李东旭知道,此时此刻他必须配合,这是最后的晚餐,这是最后的告别。可能是在童楠的字典里,没有把自己的身体送给自己恋人更好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爱的方式了。庄重的交接仪式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两个人整装待发,童楠要把李东旭送上火车,独自体味站台离别的滋味。

此刻,不只是谁的手机响起了孙露【离别的站台】这首凄迷的歌声,伴随着汽笛声响,童楠突然泪流满面。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流泪,就像不期而遇的小雨,打湿了自己心扉,火车离开了半个小时,童楠依然痴痴地伫立在站台边上,孙露如泣如诉的歌声字字句句敲打着她的心扉,仿佛这首歌就是为她写就的。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小雨,童楠沉浸在小雨里不能自拔。一阵手机的铃声把她唤醒,母亲的呼唤,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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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死亡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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