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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事论事，那么我刚才说的大家是否也都怀疑了呢？”白袍男子淡淡地再次重复了之前提到的问题。
“这件事……”
中年女人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碧翠丝用手势拦下了。
“没错，我确实有可能认识举报人。”
碧翠丝的话让全场寂静了一秒，对方显然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承认，也是愣了一下。
“那么就请您……”白袍男子最先反应过来。
“但那只是怀疑，非常不确定。”碧翠丝不出意料地打断了他，“就这样无凭无据地怀疑一个人是不对的吧？更何况，我们现在应该把调查事情本身放在最优先的位置上，而不是费力气去寻找举报人。”
白袍男子依旧保持双手拄下巴的姿势，没做反驳，似乎也是猜到了碧翠丝会这样说，他们这边也没人再说话，碧翠丝的发言很合理，没有理由去否定了。
碧翠丝不动声色地环视了在场的人一圈，现在场上围绕着举报人这一点已经隐隐地形成了两个阵营，碧翠丝有理由怀疑这些人都参与或者至少也是这一事件的知情者，这也不奇怪，教宗年事已高，几名枢机主教都有可能在他驾崩后接任他的位子，因此而形成派系也是很正常的，看他们一个个表面稳如老狗实际内心此刻一定因为勾结革命军的事情有可能会败露而慌得不行了吧，反正教宗是不会背这个黑锅的，他一定会将锅甩给这群人……
碧翠丝的手慢慢地揣进自己的袖子里，直到手指传来那枚胸章的触感，因为是在教堂所以她把它摘了下来揣进了袖子里，她摸到了那个粗陋雕刻上去的“正”字，作为一个枢机主教，她没有想用特殊手段争夺教宗位子这样的想法，从心里上，她是不想卷进现在的这件事中的，可作为一个正派，真的要眼看着这样的事发生而无所作为吗？
对面的那个长袍老头依旧两手按在根拐杖上，不抬头也看不到他的神色变化，从开场到现在他除了说过那一句话其他时间就始终保持这样的姿势，可碧翠丝依旧高度怀疑他也是这件事的主谋之一，只不过那天负责接头的不是他而没有被凌哥哥撞见，不然他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好啦！你上午出门我和碧翠丝用追踪魔法都看到了！你就赶快说实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奕双手环抱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脚边跪着正低着头紧张的汗滴禾下土的自家哥哥，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SM呢。
奕最后已经干脆告诉了自家哥哥他被跟踪的事，因为实在耗不过了，本来以为在自己的淫威之下笨蛋哥哥三两下就会把知道的像倒豆子一样吐个精光，可这倒好，从上午到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他还是死咬着“我出去逛了逛顺便采购了些生活用品”这个智障理由，拜托！从上午在家撞上自己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用脚趾头都能编个更好的理由出来了，起码说个像“突然想起了XXX事还没办”这样听上去可信的理由啊……
她最后用仁慈的带着些期望的眼神俯视哥哥，盼望着他能说些其他不一样的出来，这样起码还能让调查有个转机或突破口，最不济也能给自己个台阶下，现在这样连个“结束这次审问的契机”都没有！
“我……真的只是出去逛了逛啊……”凌弱弱地说。
“oh，shit！”奕抚额，“什么事要这样隐瞒？难倒是在外面有了女朋友，在偷偷地给人家写情书吗？！”
“我没有女朋友。”
“你万年单身狗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不用再次强调！”奕使劲一拍桌子。
凌再次低下头，不知是被戳到了“没有女朋友”的软肋而感到难受还是怎的。
“我想了想，无非也就这么几种情况。”奕已经不期望着自己的笨蛋哥哥会招供，开始自己分析了。
凌抬头看向自家妹妹。
奕竖起一根手指:“首先，你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你不让碧翠丝知道也就算了，连我也不告诉，这就说明这件事很危险，你不想把我们卷进去。”
她竖起第二根手指:“然后就是时间问题，你昨天白天还好好的，而且那时咱们也待在一起，咱们分开的一段时间只是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你昨晚的晚班没有值完就回来了，然后今天就变得很奇怪，这就说明这件事发生在昨晚，我们不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而你昨晚应该是去值了晚班，我和碧翠丝大概是在夜里12点钟睡的，所以你该是在后半夜回来的，你工作的地点是图书室，那个地方在教堂区，紧挨着教堂，而今天上午你神神秘秘地出去到信访处投了封信，嗯……”奕捏着下巴，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扬出一丝弧度，“你是昨晚在教堂那里偷听到了什么吧？”
我去……怎么猜的这么准……
凌心中暗暗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奕那边的推测又继续向下进行了关键的一步:“在教堂那里听到的，多半是教廷大人物之间的阴谋之类的吧？那种事想也知道有很多，根据我的推测呢，对方多半是选了一个深夜里不会有人的地方碰头，却不想墙壁的隔音不好，被你偷听去了，你听完之后不敢再待在那里就连夜跑了回来……”奕顿了一下，瞟了自家哥哥一眼。
果然，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人在被揭穿谎言时所表现出的种种反应，包括神态和肢体的细微动作是做不了假的，除非他经过专业训练，而哥哥显然不是专业演员。
都已经被揭穿成这样了，还是不肯把最后的实情说出来么……奕继续盯着自家哥哥看了一会，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了，现在你只需要把那封信的内容说一下，我或许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