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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青用手试了试水温，调了调，便让李一乾坐下，开始了她的梳洗。
“喂，你的头发都站在一起了，太硬了。”杜青青微笑着吐槽了一句。
“没办法，天生头发就硬。”李一乾也笑了笑。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杜青青给李一乾的头发抹上了洗发露，“我记得是蓬松柔软的啊。”
李一乾笑了笑，“以前我早上会早一个小时起床，用半个小时的时候打理，使它柔软一点，现在还哪有那种闲情逸致了。”
“头低一点！”杜青青按了一下李一乾的头，李一乾长得太高了，说话的时候抬起头会让自己的胳膊很累。
“小青……”李一乾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杜青青一边答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李一乾愣了半天，也没有说什么。
“怎么了啊？”杜青青笑着问。
“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李一乾握住了杜青青被泡沫包裹的手。
“讨厌，我在给你洗头呢。”杜青青嗔怪道。
李一乾捏了捏杜青青的手，然后放开了，“哈哈，只有握着你的手的时候，才感觉得到你真的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杜青青随后又摇了摇头，“不，不是我回来了，是我来找你了，回来的人，应该是你。”
“我？‘浪子回头’？”李一乾开了句玩笑。
“知道回头就好。”杜青青用力揉了揉李一乾的头发。
“啊啊啊！疼！”李一乾苦笑着说。
“你是一个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人。”杜青青的动作温柔了下来，“我根本就没有信心让你回头，但是你还是回头了，谢谢你。”
“该道谢的人应该是我……”李一乾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我已经自暴自弃了，已经对未来失去了希望了，甚至连我已经放弃了我自己，但是你没有放弃我，并把我从万丈深渊里拉了出来。”
“你别这么说。”杜青青叹了口气，“是我亏欠你的，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帮助我，就凭我自己的绘画能力，我怎么会当上院长助理的呢？”
李一乾不同意，“本来行政的职位不是靠绘画的业务能力上去的，就像是我，如果我真的牛的话，当上院长助理的就该是我啊，所以还是你自己自身的能力出众，所以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是没有你的话，我就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的。”杜青青叹了口气，“你的绘画能力，就目前来说，比许洛儿还是要强一点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请……吴教授恐怕会把他的笔传给你吧。”
“我不在乎这个……虽然得到吴老师的认可，是我莫大的荣幸，但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画画本身就没有最高的人，哪怕是吴老师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是第一人啊，渡边城他也很厉害，影响力不比咱们吴老师小啊。”
杜青青用水冲掉了李一乾头发上的泡沫，李一乾问道，“洗好了吗？”
“第一遍洗好了。”杜青青重新倒上了水。
“啊？还要洗两遍啊？”李一乾撅了撅嘴巴，他嫌麻烦。
“错了，是要洗三遍的，你的头发不多洗洗，怎么能叫洗干净了呢？”杜青青重新给李一乾抹上的洗发液。
“吴老师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他都这么大的岁数了。”李一乾有些担心吴影，“一直都没有吴老师的消息吗？”
“没有……”杜青青也犯了难，“我跟王老师都快愁死了，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同意罗平之那个王八蛋来给我们的学弟学妹们上课啊。”
“嗨……不过虽然他画画一般。”李一乾笑道，“但是他的讲课能力是不错的，我还上过他讲的讲座呢，毕竟是吴教授的第一个学生，跟随他的时间最长，所以耳濡目染，别的不敢说，他的基本功在国内年轻一代画家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杜青青甩了甩手，，“好了，我们不提他，提起他我就感到恶心。”
“好好好，不说他了。”李一乾笑了笑。
杜青青清洗的时候，不小心把洗发液弄到了李一乾的眼睛里，顿时李一乾的眼睛红了起来。
“有没有事儿？”杜青青一边帮李一乾清洗一边问道。
“没有没有。”李一乾摇了摇头，“第三遍洗完了吧？”
“嗯，我去拿毛巾。”杜青青给李一乾擦着头发，李一乾拿了过去，“我自己来吧。”
杜青青盯着李一乾的脸，“你哭了？”
“哭什么？还不是被你的洗发液弄的？”李一乾的声音也有些呜咽了。
杜青青蹲下了身子看着他，“李一乾，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李一乾嘴硬道。
“你就是哭了！”杜青青盯着李一乾的眼睛，李一乾抱住了她，“我没有，我是高兴的。”
“李一乾，你一会儿再去好好洗个澡，你的身上有骨子老人味。”杜青青活跃着气氛。
李一乾抱着杜青青抱得更紧了。
杜青青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啊？”
“不知道，就是……想哭。”李一乾的声音更加的哽咽了。
杜青青摸了摸李一乾的头发，“哭吧，哭出来吧，这些年你遭受的委屈，忍住的眼泪，都哭出来吧，都哭出来吧……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忍着，我就是你的依靠。”
“我作为一个男人，太失败了，居然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流泪。”李一乾突然破涕为笑。
“男人很不容易，当然女人也很不容易，但是我们女人哭就没有什么顾忌，你们男人哭还要顾忌许多的东西。”杜青青笑了笑，“等你一会儿洗完澡，我们就去住宾馆吧，然后我们回学校，我这两年买了一个小公寓，虽然不大，但是够我们住了。”
“你这说的好像我是个吃软饭的男人啊！”李一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对杜青青说。
杜青青也笑了，“没事啊，姐保养你！你看你洗完了头，刮掉了胡须，还算得上一个小白脸！不过我只供你吃住，没有零用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