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站在零号面前的，是戚园。
戚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要一站在零号的身边，就会感到很拘束。
要知道，她平时可是大大咧咧的，啥都不怕的。
“我想知道，你的成绩为什么会下降得这么厉害？”
零号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茶杯，一边喝着里面的茶水，一边悠悠哉哉地问道。
“老师，我可以不说吗？”
戚园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微微低着头，声音有些低若不可闻。
“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
零号又吞下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道。
现在那三处地方，都已经有人住了，他要做的，就是观察进度，于是乎，他的时间也就多了很多。
“老师，如果我告诉你原因了，你会怎么做？”
猛然间，戚园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挣扎之色。
“你放心，我虽然会叫你好好学习，但我不是那种古板的老师。”
零号看着戚园打算说了，于是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就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坐在椅子上，看着戚园。
“我……我在写小说……”
戚园咬了咬下唇，声音仿佛是从她的喉咙中挤出来一般，一字一顿的。
零号闻言，神色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的平静。
“然后呢？”
零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没有了。”
戚园的头，又一次微微低了下去，声音也有些暗弱。
“你总不会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那部小说之中了吧。”
零号的眉头皱了一下，仿佛有些不满意。
“老师，你不知道的，写小说真的很困难的。
不是说，你想写就能写的。
比如我这一部小说《起源》，讲述的就是一个星球上一个国度整合了其他的国度然后形成文明，冲出星球的故事。
可是，就光是这样，就耗费了我大量的脑力了。
更何况，还有后面的剧情。”
戚园闻言，突然霸气了起来，对着零号大吼大叫。
“……”
场面，一度地陷入了迷之尴尬。
“能让我看看你现在写到了哪里了吗？”
半响后，零号又伸手去拿了那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
“呃……”
戚园一下子就被零号的话语给吓到。
“怎么？不敢？”
零号的眉头挑了挑，质疑道。
要知道，先不说他的数据库里面有着来自零文明的庞大数据，就单单是他自己本身的经历，都够让他的目光高高于顶。
随便找点地方来说说，让这小女孩放弃掉这个爱好，还是能够做到的。
戚园低着头，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抬头盯着零号说道：“看就看，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戚园从一旁的背包之中，拿出了一叠纸张。
零号看了看前几页，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默默地看完了所有的纸张之后，稍微平复了一下那颗正在砰砰跳动的心脏后，才抬头看向了戚园。
“你之后的剧情打算怎么写？”
看了半响，看到戚园有些脑袋都发毛的时候，零号终于出声了。
“呃……我还没想好。”
戚园愣了一下，没想到零号居然会这么说。
“拿着。”
零号有些不舍地把那些纸张交还给了戚园，然后才再次说道：“你的小说不错。”
“多谢老师夸奖。”
原本还要以为，会被零号叫着不再写小说呢，弄得心里都有些失落的。
但，她没想到，零号居然会说她的小说写得好。
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作为一个老师，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零号不动声色地说道。
“可是，老师，你也说过了吧，我的小说很不错的。
我完全能够养活我自己，干嘛还要去浪费时间？”
原本还有些坎坷的戚园，在得到了零号的肯定之后，现在反而是有底气起来了。
“的确，你的小说是很不错。”
零号说到这里，拿着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玻璃窗前，抿了抿一口杯中之茶之后才缓缓说道：“可惜，你的底蕴太差了。”
“底蕴？”
戚园一开始听到零号所说的，还有些洋洋得意，但是，到了后面之后，却是一脸的蒙圈。
“对，你的文化底蕴太差了，或者说，太少了。
你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能够描绘出一个国家的场景，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是，你现在在描绘的，是一个星球。
相信不用我多说，你都能感觉得到，目前的小说进度越来越慢了。
更何况，你这本小说的名字既然是《起源》的话，那么，应该还有后续吧。
也就是说，冲出了星球之后，还有其他的剧情。
那么，你能够描绘出那些星海壮阔，无尽星体沉沉浮浮的场景吗？”
零号的头，并没有转过去，背对着戚园说道。
“……”
戚园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我能想象得出来，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是能够想象得出来的。
可是，我，我发现，我描绘不出来，我居然，无法用我笔下的文字，将那些场景描绘出来。”
“作为一个读者，我也一样，希望你能够接触到更深层次的文化，增加自身的文化底蕴，写出更好的小说。”
这时候，零号终于转过了身子，又回到了椅子上。
“我……明白了，谢谢老师，我会努力考上一个好大学的。”
戚园低着头，看着被自己拽在手中的纸张，戚园抬着头，眼角隐约有些许的液体。
其对着零号鞠了一个躬，将手中的纸张慎之又慎地放到了背包之中后，对着零号露出了一张笑容，就出去了。
零号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双眼之中，精光不停地闪烁。
一只手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但却在他放在桌子上的瞬间，杯体四分五裂，其中残留下来的茶水倒满了整个桌子。
零号的身体，又一次来到了玻璃窗的位置。
透过玻璃窗，零号望了出去。
正好，赶上了戚园的身影从这栋楼之中走了出去。
“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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