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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幕：变化与审视←
乔璐凝带他来到的这个地方，并不是“案发现场”心理辅导中心，而是从其旁边的暗道进去，坐落于一众大楼后方的一坛小花园。
放眼望去，整个花园姹紫嫣红，色彩缤纷。花园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羊肠小道，小道上铺满了青色的鹅卵石，两旁栽种着很多高大的树木，点缀在花园之间，枝丫细细地垂下来，垂在石板凳上，显得颇有意境。
这么一个好地方，绝对是约会谈恋爱的绝佳之地！
只是这丫头带我来这里干嘛？莫非心理医生在这里？
乔璐凝转过身看向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情。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们不是要找心理医生吗？”方良骏疑惑地问道。
“我想跟你谈一谈。”乔璐凝认真地看着他。
他们俩找了一处石板凳坐下，在花团锦簇的簇拥之中，空气中似乎都飘来一丝奇妙的香气。
“放弃吧。”乔璐凝开口说道。
“什么？”方良骏一头雾水。
“你想找心理医生是吗？你觉得心理医生可以救醒唐歆薇吗？”乔璐凝深深地看着他，“其实这一切都是痴人说梦，都是不存在的。”
“什么意思？”
“你经历过自我的审视吗？”乔璐凝反问道。
“……”
“每个人都有自我，都有自己独立的精神意识，而心理医生只是帮我们理清精神意识当中错综复杂的一段，要真正做到心理健康，最关键的是用你的自我意识去选择性地去净化它。”乔璐凝说道，“但是有些人自我意识不强，或者问题特别大，就需要强制性自我审视，而这种方法很可能失败。”
“你是说……即便我找来了心理医生，也是没多大用处的？”方良骏突然明白道。
乔璐凝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心理医生的任务还是非常重要的。只是对唐歆薇来说没多大用处。”
“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任务中，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心理医生。”乔璐凝认真地说道，“某一专业的医生最容易患上该专业的病，而且通常他们可以治好别人，却治不好自己。”
“那怎么办？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方良骏焦急地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也是刚刚知道。之前我的逻辑是很混乱的，但当我在无意间进行了一次自我审问之后，我才发现这个真相。”乔璐凝的回答开始含糊起来。
方良骏也察觉到了她有一些不对劲，但他没有声张，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深不可测的神秘。
乔璐凝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她顿时红了脸庞，“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赶快去找唐歆薇啊，说不定你还可以帮助她找到自我。”
方良骏站起身来，“那，先告辞了。”他向乔璐凝微微致一下意，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乔璐凝却没有跟上前去，她默默地看着方良骏远去的背影，平静得却没有一丝表情。
……
昏暗的房间里面，乔璐凝一个人面对着眼前这个和她完全一模一样的自我。
艾劳斯已经离开了，确切的来说，他也无法帮助到自己。这是一场自我的审视，一旦有别人插足，自我会立刻崩溃。
“开始吧。”乔璐凝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另一个乔璐凝冷冷地说道，“你还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其他自我。”
“但是你不知道。”她突然凑上前去，凶狠地看着乔璐凝，“我是哪个我，我是欲望、是阴暗、是虚无、还是希望？”
“你可以都是。”
“不，你不知道。你无法看清楚这一切。”她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表情变得更加凶狠，“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在控制你，你的自我在控制你！”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我到底是谁？我的存在是重要还是累赘？”她一把捏住乔璐凝的脸，“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你是虚无，至少在现在你是虚无的。”
“和你相比吗？”
“当然，一个空间里面不可能存在两个乔璐凝，即使是虚拟空间也一样。”
“但你更可能是虚无的。”另一个乔璐凝冷冷地说道，“你有想过为何会有真实，为何会有虚无吗？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东西，都是被暗中标好了价码的。”
“只因为你是我的自我，你了解我。”
“我不可能会比你的意识本体更了解你，乔璐凝。”她认真地说道，“也许在这个空间，根本就不存在真实的乔璐凝，我们两个都是虚无的。”
“所以真实的那个我在哪里呢？”
“这你就需要自己去找了。”说罢，她的身形虚幻了几分，开始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等一下！”乔璐凝叫住了她，“那我是谁？”
“是啊，那你是谁？看来你还可以看得更加透彻呢……”这时，另外一个神秘的声音从乔璐凝后面传来，乔璐凝转过身去，只见又一个乔璐凝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你想知道你是谁吗？还是更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呢？你觉得我会想什么？”
“你知道是谁吗？或者你根本不知道，你只是存在着，顺应着发展存在着。或许你会想一些世俗的东西，比如男女之间的情愫，你更在乎的东西，还是你的自我认知。总之，你不会顾及到你的使命和家国的未来。”
“我只是个普通人。”
“你不是，你的身上背负着家族的荣耀和未来，你身上有着比凡人更重要的使命。”她严肃地说道，“你无法安安心心做一个凡人，因为你的命运和别人不一样。”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一个凡人。”
“你以为这是《无间道》吗？对不起，你的每一个自我都不是普通人，她们都有着自己的使命。”说着，她的身形也变得虚幻起来，“好好想想吧，可爱的小圣女。”
周围又恢复了寂静，乔璐凝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这一些是那么真实，却又虚假得那么可怕。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游戏的正常运转。”
……
方良骏一边在路上狂奔一边唤醒了澜迪。
“唐歆薇在哪里？”方良骏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找到心理医生了？”
“不用找，乔璐凝不会骗我的。”方良骏坚决地说道。
“她居然把真相告诉你了……”澜迪感慨地说道，“她应该是经过了自我审问，或者她是在间接帮你。”
“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我在被你们耍啊？”方良骏一头雾水。
“你不需要知道。”澜迪说道，“我把你传送到唐歆薇那边去。”
说罢，方良骏只觉得头一昏，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和缤纷起来，然后又是一片黑暗，失重的感觉夹杂着恐惧包围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