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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在十分钟内，换乘别的火车，如果火车长久停留，那齐小雨就会死？”郑源想了想，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他们也曾经找过各类医生，对小姐这状况，都是束手无策。
郑源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这没道理吧？既然这样，为什么要选择K字打头的空调普快？这车可是遇到什么车，就得让什么车，经常要停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的。”
老者苦笑一声：“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国内动车和高铁还不发达，很难选出完美无缺的出行方案，而且速度太快的话，换乘的频率也会相应加快。小雨禁不起折腾，至于停车。尽量不让火车停就好了……”
郑源无语，心想：对方得多么的财大气粗，才能干扰铁路局的正常运行？
可是，问题又来了。
——既然如此财势，竟然不知道异能者存在么？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和方家做对的，而方家本身就拥有一些异能者。虽然能力一般，虽然数量不多，但不会是根本不知道的状态。
——会出现这种结果，只能有两个原因：一是齐家势力并没有方家那么大，二是老者并非真正的核心。
要知道，异能者的秘密，在方家也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
下一刻，老者解答了郑源的疑惑。
“我们本来想过，是谁做出了这种事情。因为方家这些年，在生意场上和齐家有冲突。而据说他家，又和一些乌七八糟的人走得很近。所以，家主认为这是方家针对继承人下的诅咒。既然对方亮剑，齐家也不能不接着。不管怎样，不管使用什么方式，都得让方家就范，解除小姐的诅咒。但没想到，小姐心脏病突然发作……”
郑源无语，事已至此，他已经大概明白来龙去脉，看来，那个所谓和方家开战的齐家，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厉害。起码，包括齐家家主在内，都没有想到，这件事可能跟异能修炼者有关。
是的，诅咒的怪人，让郑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异能修炼者。虽然不清楚原理，但褶物质的多变性，让它充满了种种可能。
不但如此，郑源还忽然想到一个件事：
——既然齐家没有异能者，甚至不知道异能者存在，那么，那个戴着白色面具，好像暗夜男爵的人，可能就真不是对方派的了。
——不，不对，齐家认为方家害了女儿，然后去害方家女儿，也许，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
纷至沓来的信息，让郑源感觉这是一团乱麻，而自己却整理不出一个头绪。唯一能证明的事情，也就是方想真的智障，竟然要背叛方家，投靠一个这么混乱的齐家。
手眼通天，能调动这么多关系运作，若放在以前，郑源一定会觉得齐家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庞然大物。可在知道了褶物质和天逸联盟等等以后，他只会觉得拥有各方人才的方家更加可怕。
齐家怀疑是方家命人下的毒手，然而他和方家打过交道，从方倩的教养可以看出，方家家主并不是这种人，那种因为经济利益的纠纷，就折磨对方的继承人的事情，方家应该不会做的。
……应该不会做的，吧？
郑源彷徨了。
随着老者话语说出，他陷入一种比先前更尴尬的境地。
方家对郑源是有恩情的，而方家无论怎样，和齐家是有纠纷的。先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已然知晓，若再帮齐小雨，那不就是在和方家作对了吗？
如果换了别人，轻易就能做出抉择。
——可不是吗？一个对自己有恩的，自己也有好感的家族。而另一个则是素昧平生的，刚才还想不管自己死活，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而且还相对小一点的家族。
——应该怎样做，不是一目了然吗？
然而，这里面却夹了一个人的性命，是一个正处花季的，前程充满希望的少女。
自己虽然不认识她，可她就在自己面前。如果不管，她就会死去。从小便悉心栽培，从小就非常优秀，备受家族期望，可想而知，这个身体瘦弱单薄，却很美丽的女孩儿是怎样的备受期待，出类拔萃。
如果真的这样死了，她一定很不甘心吧？
应该说，就算是个普通人，一个平凡淡末的普通人这么死了，她也会很不甘心才对。
拼着自己，或许能救她性命，却无法帮她摆脱诅咒。如果不能摆脱那个“诅咒”的话，这个诅咒是否是方家下的，也就无关紧要了。
郑源这么想着，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借口。
——一辈子都只能在火车上度过，浪迹漂泊，虽然自己没做过这种事情，但他知道这样会很难受。何况，如今还要死了呢？
——会是解脱么？
——不，怎么会！
想到这里，郑源闭上了眼睛，养了很久精神，又将所有思绪整理，最后问出一个他莫名关心的问题。
“我有一个问题。你说这个齐小雨是三小姐，那大小姐和二小姐呢？按理说，她们也是继承人。”
老者的神色，变得非常古怪，沉默一下说道：“这个，是齐家的秘密。”
郑源微微笑了一下：“老先生你别激动，我只是好奇而已，个人好奇。关于帮不帮她，我已经有了主意，你的任何回答，都不会左右我的主意。所以，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甚至可以实话实说，也可以欺瞒以对。”
老者看向郑源，却见他脸上露出谁也看不懂的神色，郑源怕被老者窥测明白，索性将眼睛闭上了。
随后，老者陷入久久的沉默当中，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也不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会不会影响郑源的抉择。他甚至不知道郑源的抉择是什么。
自己先前见死不救的事情，估计这少年已经知晓了。对方会抵触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他现在非常悔恨，为什么不多带几套氧气罩，又不贵。当时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那么害怕小姐出意外？他当时就该清楚，他得罪的人是唯一能够救小姐性命的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最能做出不合常理，让人猝不及防的决定。
他甚至没想过要用钱财打动对方。
他知道，这只会让郑源觉得反感。本来这种事情，就不是用钱财能衡量的。因为他透支自己，陷入昏厥的结果，也只是延缓了齐小雨病症。想要完全治好，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更可怕的，就是刘医生说的，齐小雨可能坚持不到江城。他倒是能让医生带手术器械来火车上做手术，不说手术本身就有风险，在火车上面，却免不了感染与简陋，还有无法避免的振动。一刀的偏差，就可能要了小姐的命。
齐小雨的心脏病如果好治，也不会拖到现在都没好。
“好，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