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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有什么好逃避的呢?死了,也就是死了而已,不过只是一场,忘记一切的沉眠。
——坂井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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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拉斯特尔发出那声惊呼后,那种古怪的沉默气氛算是被打破了。
坂井悠二也总算是找到了说话的契机,以此与女孩以及藏在坠子里面的声音搭上了话。
两人带着一坠子一起走到一家午夜咖啡店中,因为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暗色的灯光下,只有一两对男女还在咖啡厅里面,坂井悠二微微看了一眼,发现那几个人胸口都燃着幽蓝的灵火,让这间咖啡店的气氛更加沉闷。
年轻的收银员眼神空洞的坐在吧台上,她的胸口有着火苗跳跃,对于坂井悠二与女孩的到来,她只是木讷的抬了抬头,然后又低垂下去,没有招呼。
坂井悠二与女孩都没有在意,本来坂井悠二是准备点杯咖啡的,不过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他放下了坐抬起的手,然后自然的坐在一个靠在窗口的座位上,而那个女孩也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的在对面。
她的眼神带着点不耐烦,看着坂井悠二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件东西。
“有什么事情快点问!”
一坐下,女孩就有点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坂井悠二并不因为女孩的话而波动,他只是一个一个的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不得不说,虽然这个奇怪的女孩脾气似乎有点不好,但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坂井悠二提出的问题。
在这家晚班的咖啡厅之中,坂井悠二静静的听着女孩对他的科普。
名为红世的地方,肆意啃食世界的红世之徒,签订契约的讨伐者火雾战士,以及——
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也就是说,我已经死了么?”
坂井悠二眼神只是轻微波动了一下,在听到对方说自己死亡的时候,他并没有出现应该发生的大喊大叫,并且不承认自己已经死亡,甚至,他的内心只是轻轻波动了一下,就好像是一场巨大的风暴吹过水面,却只是荡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
啊,我死了啊……
脑海里面只是自然浮现了这个念头。
然后就是——
哦,我知道了。
就好像是别人告诉你,你是B型血一样,只是知道了这个你之前不知道事实,而无法在内心引起任何波动。
我知道,我接受,然后,可以了。
“是啊,所以你现在不是人,只是东西。”
没有见到坂井悠二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女孩心中莫名的有点失望,可是明明如果是对方惊慌失措的话,她只会不耐烦而已,但不知为何,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女孩心中却有种捉弄人失败的挫败感。
不过这些思绪她没有表现出来,女孩只是漫不经心的说着。
难怪之前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件东西。
坂井悠二心中恍然,但他与少女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女孩以及不再是把坂井悠二当做一件东西了。
因为东西是不会交流的。
然而这些女孩都不知道,而坂井悠二则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呆在女孩的身边,就一直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想要快点问完自己所有问题后掉头走人。
本来他的问题是问完了,但现在他有了新的问题。
“那么,按照你们的说法,作为世界替代品的我,应该会渐渐消失,而且对于自我的认知也会渐渐崩坏,无法保持人类的思考模式。”
如果是普通的人,知道自己被当成一件东西来看待,应该会很愤怒吧。
不能控制情绪的人会大喊大叫,能控制情绪的人也不会露出什么好脸色。
因为这是对方完全忽视你的人格。
而对于人类来说,人格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但坂井悠二却根本没有生起一丝愤怒的情绪,恰恰相反,他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男孩用着无比的理智的语气,认真的述说着自己的理解。
“可是,我在很早之前就能够看到自己胸口的灵火,也似乎可以动用一样的火焰之力。”
一边说着,他抬起手,顿时噗的一声,一缕红色的火焰欢快的在他指尖跳跃着。
一直以来,他的思考模式就是这样。
一直以来,就能够看到火焰并且动用火焰之力。
然而,这与对方描述的火炬是不同的。
“啧……”
然而女孩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眼神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变得无比凶恶起来,不同于之前的不耐烦,这次是真正的“凶恶”。
女孩有点狠狠的看了看那在坂井悠二指尖跳跃的火焰,然后就如同一个不开心的小女孩一样偏过头去,最后,是坠子里面的亚拉斯特尔发出了声音,继续与坂井悠二交谈。
“真是令人惊讶的天赋,难怪你能够与磷子战斗。”
亚拉斯特尔不由发出了赞叹。
“而你之所以现在还能够清晰思考,我想这与你作为【崇高之人】的碎片有关,你的存在太过强大,所以即使是碎片也拥有更加强大的存在之力。”
亚拉斯特尔以着自己的见识猜测着说道。
“……是这样吗?”
坂井悠二眼神低垂,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坠子点了点头。
“谢谢您的告知。”
他真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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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拉斯特尔,和这个火炬说那么多干什么,真是浪费时间。”
女孩坐在座椅上,无聊的望着男孩远去的背影,她随手从虚无之中一抽,就拿出了一个菠萝包,然后随口咬了一口,脸上那不耐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要我说,直接将他砍了得了!不然他体内的宝具可是个麻烦!”
一边咀嚼着面包,女孩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说过不能随便打开‘密斯提斯’的吧,难不成你忘了‘天目一个’当时所引的乱象?”
亚拉斯特尔无奈的开口。
“而且毕竟是崇高之人的碎片,不是普通的火炬……”
“所以说到底还是火炬咯,完全没有意义。”
女孩耸了耸肩,继续咬了一口菠萝包。
“……是啊,可惜了。”
亚拉斯特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一声悠久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