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生,是为了正义

叶信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张诚,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叔叔,我知道了!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吧。”

“我先把你的辞职信收起来,做个证据,证明你曾经放弃过。”张诚看着在他面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目光里还带着迷茫,但是也有一点火星。他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我爸的葬礼……”

“等司法解剖过了就办。”

“好!”

“等一下去你家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叶信怀着沉重的心情和警队来到了他的家——北宁市康庄大道235号光明小区D栋1004号。在10楼可以看得到商店街,却听不到下面的声音。打开门,就看到地上已经干掉的血迹,从客厅的电视机前到阳台,但血腥味还留在空气里。叶信跑去阳台,心想什么地方是最合适狙击到这里。

“现在看来,你爸是在这里中枪的,因为这里的血迹比客厅多。”张诚分析道。

“根据医生的说法,子弹是从背后打出来的,因为伤口在背后。应该是那个狙击手开了红外线瞄准被他看到了。”叶信冷静地分析,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杀父仇人!

“可是他为什么怎么做呢?”

“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叶信仔细端详着地面上的血迹,“如果我爸看到了红外线就跑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有可能是在对面的某个房间里。张队,让人去对面可以狙击到这里的房间进行逐一排查!”

“跟我们年轻时一样呢,你爸当年也是这么爱推理,简直是福尔摩斯啊!”张诚赞叹道。

叶信低下头,往房间走去……张诚感觉他是不是说了些不该说的,就跟着叶信。

“张叔叔……”叶信用小孩子的口气叫道,“这应该是你第三次参观我的房间,欢迎。”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诚走进去,房间很宽,床在房间的正中间。他看到了叶信的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具,有些是他买给叶信的。还有一些照片,照片以电子的形式展现在他眼前,可以滑动,但是只能放20张照片。墙上贴着的是他偶像的写真。书桌靠在窗边。桌旁是书柜和衣柜。

叶信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小本,翻开并读了起来:

2112年7月13日晴

这天,爸爸回来了。他看上去比以前瘦了许多,我想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跟他说让自己好好休息多陪陪我和妈妈,还有我不想要张叔叔买的玩具了,我想要爸爸买给我的。然后他就买了一个魔方,说:“玩这个有益于你的大脑和手速,慢慢研究啊!”

2112年12月1日阴

我终于成功还原了魔方的六个面,和班里人比赛,我居然赢了!只可惜后来老师不让我们带魔方来学校了。这不是让看起来无聊的课间变得更无聊吗?(给老师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2113年3月11日小雨

今天是我的生日,爸爸见我的鞋子都没法穿了就给我买了个篮球鞋,因为我加入了学校的篮球队,担任中锋。但是我球技只限于投篮投的准而已,这确实有点尴尬了。我爸爸就说了一句话:“别怕,爸爸教你打篮球,而且要教你怎么打好球。”

2113年5月1日晴

春天接近了尾声,慢慢地就到了夏天。夏天就是一个球队挥霍汗水和青春的季节。我拿着爸爸教过我的篮球技巧,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尽管当时carry全场的人不是我,参赛的都是初二初三的学长们。我是唯一上场的初一的小学弟)我没想到的是爸爸会过来为我加油打气!“好样的!这才是我叶远鹏的儿子!”

叶信翻了翻,接着读:

2118年6月1日阴转多远

距离高考就剩下几天了,爸爸带我去篮球场,把球扔给我,他很严肃地说:“拿出你在球场的魄气来!”虽然当时我知道他这么做是想让我更自信一点,但是他也太厉害了,我愣是没突破过他的防守。在休息的时候,他说:“考试就像一场球赛,你要是放弃了一个投球的机会,那你就输了。从刚刚你的走位上看,弊端很多,这就说明了你已经放弃这个投球的机会。我希望你可以再来一次。不过,高考毕竟很激烈,拿出你的自信心来!打赢这场球!”

读到这里,叶信哽咽了。这时张诚的手机响了起来,在电话那头传来刘亭的声音:“我们发现了一个空的子弹壳和一张纸条。”

“发过来。”

不一会儿,张诚收到了刘亭的微信,图片上确实有空蛋壳和字条,上面写着“巴洛克摩尔的猎犬已开始鸣叫,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呢?”

叶信走过来,看了一下:“这是赤裸裸的犯罪预告!”

“看来这是要向我们公安发起挑战啊!此人一定是狙击枪的高手。”张诚赞叹道。

叶信拿起手机,拨了刘亭的电话:“你在哪?”

“我在你们对面十一楼那儿的阳台,就在刚刚我还看见你呢!”

“看来狙击地点肯定在哪。”

“我们问过邻居了,他们说当时都没听见有什么枪声,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疑的是他们平时都没有听见这户人家的任何声音,做饭的油烟味也没有闻到。我让人去查这户人家的户主,居然是本地的地产大亨鲁向空!”

“这的确非常可疑,那现场的痕迹物证有没有采集到?”

“没有,看来这家伙打完人就仔细地收拾然后逃之夭夭了。”

“好了,先挂了吧。”

“看来只有这条线索了。我得去一趟向空集团了解一下情况。”

“我也去!”叶信大喊。

“你就别去了,我和刘亭去就行。等下法医会送你到我最近偷偷帮你租的房子,我也派人保护了那里,很安全。关于你妈,我也安排好了,就和你一起住在那。”

叶信摆出无奈的表情,而他的无奈张诚都知道,但是先暂时保证他一家的安全也只能这样了。

这晚,叶信收到了他高中班级微信群的消息:留学日本的鲁珊珊回来了!这让叶信很是吃惊,因为她爸爸现在是嫌疑犯啊!他马上给鲁珊珊打了电话。

“好久不见。”鲁珊珊接电话的那一刻起,叶信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嗯,好久不见!”电话那头的鲁珊珊的声音虽然小但依然悦耳。

“这几天有空吗?我忙完就找你,在老地方喝喝茶聊聊天?”叶信有些不好意思。

“看看吧,不妨我给你发个消息。”

“好啊。”

他俩聊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叶信躺在床上,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上高中的时候,叶信是校篮球队的主力,鲁珊珊是校花。巧的是他们俩在一个班里,大家都想着让他俩在一起。

“叶信,渴了吧?来喝口水!”一天鲁珊珊来到学校的球场给叶信送水。

“谢谢,这么热的天还麻烦你这个大小姐出来给我送水。”叶信笑道。

“其实,自打上了高中后,我爸爸就很少送我上学了,我也知道他很忙……”

其实他们俩的家不顺路。

“你不会骑自行车吗?”叶信打断了鲁珊珊的话。

“不会啊。”

“我教你吧,你有自行车吗?”

“没有。”

“那拿我的来学吧!”

“嗯。”鲁珊珊点了点头。

叶信的自行车是山地自行车,鞍调的高,鲁珊珊第一次坐上去时他把鞍给调低了。自此以后的一个星期里,放学吃完饭后他们俩就去学校旁边的公园里练自行车。

“首先找个下坡,然后一只脚踩上去,一只脚划地,等真正有感觉了就可以骑了。嗯没错,就这样!”尽管她了几次跤在叶信的耐心指导下,鲁珊珊终于学会了自行车。在那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们俩越走越近……

“我跟你说个秘密。”一天在公园鲁珊珊突然凑到他的耳边,“我喜欢你。”

“啊?”叶信惊呼,有些不敢相信。

“我只说一次了哦。”鲁珊珊红着脸,转过身去。

叶信对于突然袭来的告白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眼前的鲁珊珊虽然是大小姐,但是在她身上丝毫没有大小姐脾气。这也是叶信喜欢她的原因。

“那好吧。”叶信突然抓起她的手,向远处跑去。

尽管他们俩在一起了,可是并没有过火,一样注重学习。在即将高考的那一段时间里,其他人都在努力复习,只有鲁珊珊一人悠闲自在。

“我们分手吧。”鲁珊珊怀着复杂的心情说。

“其实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

“啊?”鲁珊珊惊奇地看着他。

“所有人从上个学期开始就紧张复习,而你这个学期开始就满不在乎的,课都不听了,有时候还喃喃自语的,老师也不管。你在学日语吧?”

“你怎么知道?”

“从小看日漫听出来的。”

“我的梦想是早稻田大学,你的梦想是公安大学;你是警察世家,我是富家千金。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想让我们的梦想因为彼此而停止前进。”

“好了我知道了。”叶信无奈地说,“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

“高考以后。”

“嗯,那就这样吧。”说完,叶信扬长而去。在分手那晚,叶信一直在做题,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鲁珊珊不见踪影,叶信叹了口气,班里人的风言风语都没能抵挡他,最后以623分考上了公安大学。

“喂?”叶信的电话响了,那头传来的是张诚的声音。

“你明天来医院,见你爸最后一面吧。”

“好……”

叶信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第二天他和姑姑还有母亲来到了医院,在父亲叶远鹏遗体面前,叶信木讷地站着,仿佛内心空了一块,而一旁的母亲痛苦不已。

“儿子啊,你一定要为你爸爸报仇!”季冬哭着对儿子说。

“好!包在我身上!”叶信的眼神里充满了火焰,那是正义向邪恶发起复仇的燃烧!

“接下来就要送去市局进行司法解剖了,请家属过来签字。”法医庄重地说。

签字的是季冬,季冬的手抖得有些难以控制。叶运茹说:“嫂子,慢慢来吧。”

叶信在旁边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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