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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了领导后，齐安二人连衣服都没换直奔看守所而去，从八点上班开始到现在下午3点，齐霍除了开会就是开会，案件一点进展都没有。
安小麦在问讯处填了几张表，做好了提审的标准流程，齐霍靠在墙边心里不是滋味，刚才狱警和他说朱嫣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现在疯疯癫癫的，已经认不出人脸了，男人都是她老公，女人除了她自己以外全都是郁菁菁。
早知道就不逼那么紧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影响了办案进度，齐霍对朱嫣的现状毫无愧疚，只是单纯地执着于效率。
“晨，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瞎想的，你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肉。”面前的朱嫣与齐霍脑中的朱嫣判若两人，现在的她早就没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头发乱蓬蓬的扎在脑后，脸色无比阴沉地反复搓着手，指甲里都是黑色的泥污，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疯话。
“找人做精神鉴定了吗？”齐霍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疯女人，对身边的狱警问道。
“通知上面今天才批下来。”
“哦。”果然是他们的办事效率，吃屎都赶不上热乎气，齐霍在心里默默吐槽，他不抱希望地拉开审讯室的椅子，轻咳了两声，朱嫣抬头看了眼齐霍，又再一次垂下头，继续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算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朱女士，最近外面发生了一起案子，作案方法就和你杀死郁菁菁的手法如出一辙，甚至还在现场发现了您的DNA，对整个案子您是否有些线索呢？多小的线索都可以。”
站在齐霍旁边的安小麦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时刻准备好记录朱嫣有价值的话，而朱嫣这次头都没有抬，一脸阴沉地念叨着对不起。齐霍对她这副疯癫的样子有些厌烦，因为安小麦在身边不能表现出来，他耐着性子接着说。
“死者是郁菁菁的母亲郁倩，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你被收押在这里很可能又会把你定为凶手了，你真的一点线索没有吗？”
无论齐霍怎么问，朱嫣就是一句话也不讲，齐霍朝安小麦耸了耸肩膀，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狱警因为和安小麦是熟人已经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齐霍脑子一转想起了一个人。
“小麦，我有点口渴，去外面帮我接杯水吧。”
安小麦点了点头退了出去，趁这个机会齐霍赶紧凑到朱嫣的耳边说道：“如果你不认识凶手的话，那他就是潜入你家拿到你的DNA，丈夫死了，你在这里，还有谁在家呢？”
朱嫣失去光芒的眼睛听到齐霍的话再一次亮了起来，眼中满是担忧和绝望，齐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一个母亲提起孩子果然是有用的。
“你家可爱的孩子还以为你们夫妻二人只是出去办事了呢。”齐霍现在的表情像极了电影中的大反派，但他却对此毫不自知，朱嫣抱住自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安小麦此时端着一杯水推门而入，看到朱嫣的样子有些奇怪。
“齐队，她怎么了？”
“没事，好像想起来什么了。”齐霍没有碰那杯水，反而推向朱嫣的面前，朱嫣戴着手铐的双手拿起杯子，将水送到嘴边。
“呸！”朱嫣将水喷了齐霍一脸，安小麦愣在原地足足有十秒钟，一个箭步冲上前把朱嫣按倒在桌子上。
“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
“哈哈哈哈。”朱嫣一阵狂笑，齐霍黑着脸，压着朱嫣的安小麦是第一次看到齐霍这个表情，有些胆怯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送她回去吧！”齐霍摆了摆手，安小麦把朱嫣丢回椅子上，叫来了狱警。
“不用鉴定了，真疯了。”安小麦活动了一下手臂对狱警说道，同时取下一条毛巾给了齐霍。
齐霍对狱警笑了笑擦干了脸上的水，现在朱嫣是派不上用场了，就当她什么也不知道来调查吧！
“她的随身物品里面有没有钥匙啊？”
狱警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他肯定地说道：“有，我们存着呢！等会填个表你们就拿走吧！”
“行，谢谢了。”齐霍对狱警道了谢，拍拍安小麦的肩膀，安小麦明白齐霍的意思自觉跟着狱警走进拐角的办公室。
安小麦取了钥匙在齐霍炫耀性地晃了晃，齐霍敲了一下安小麦的脑袋。
“傻笑什么，赶快开车去朱嫣家。”
“哦。”安小麦把钥匙收进自己的口袋里，齐霍闭着眼睛假寐，实际上是在拼合这几天调查着出来的混乱碎片。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最差的方向发展了，齐霍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一切才刚刚是开始。
“达拉达拉。”一阵音乐和弦打搅了齐霍的冥想，他掏出了手机看到了欧阳坤的名字，这真是个稀客，齐霍嬉皮笑脸地摁开了通话键。
“阿坤，想我了？”
电话那头的欧阳坤没有任何想要开玩笑的心情，他不耐烦地用手敲着桌面对齐霍说道：“曹安已经发觉了不对劲，今天又到我这里了，记住我们那时的口供。”
“知道了。”因为安小麦坐在齐霍的身边，齐霍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捂住嘴笑意盈盈地吐出了后面的话。
“用不用把那些东西都处理了？”
欧阳坤听完这句话后挂断了电话，齐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那个老头子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调查那件事，齐霍这边要处理郁倩的案子那边还要背地监视曹安，着实有些让他分身乏术。
“齐队，到了，我们下车吧！”
不知不觉间安小麦已经把车开到朱嫣的楼底下，安小麦取出钥匙打开单元门，他们已经是第三次去朱嫣家了，齐霍象征性地敲敲门，没人开门应声，和他设想的一模一样，安小麦用钥匙扭开了防盗门。
室内的布置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分文不差，只不过物是人非，客厅中悬挂着的巨幅结婚照更显讽刺，屋里浑浊的空气说明已经很久没开窗透气了，甚至还有些微的煤气味。
而在这复杂的气味中有一个味道是齐霍最为熟悉的，他出勤有些日子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房间里有尸臭。”他对安小麦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