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暴行

“从基本特征来看,与地球时代东方民间传说与旧时代图腾中的‘真龙’形象极其相似……”艾维斯也被惊呆了一样死死看着,不过,这条‘龙’看上去有些不对劲,火红的鳞片显得黯淡无光,红色也有些腐烂枯黄,面部的和覆盖身体前侧的与人类相似的皮肤上布满了不正常的血丝,更加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喉咙处有着一个像是抑制器的东西。

怎么可能?这玩意儿肯定不是他自己带上去的,而且这个时代也绝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好像并没有介意因为惊呆了而失礼的盯着自己看的小奥和艾维斯,‘真龙’微微抬了一下手,好像再向周围的手下示意什么。

“王要你们上前面去。”游隼这时候解释了一下真龙的意思,他说,“不要想着做什么坏事哦。”

真的吗?!真的可以靠近吗?!那可是传说中的‘真龙’啊!!不是那些有翅膀的很可能和恐龙有关系的双足大蜥蜴,而是被传颂为‘神兽’,很可能是某种可以直接在太空中旅行的神奇生命体。在长久以来的发展中,人类找到了很多旧时代古老传闻中的神兽或怪物的原型,但有一些却怎么也无法在地球上找得到,真龙便是其中之一。

也许它们只是古时候人们的幻想吧,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一些。但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那时候的人们,在某次仰望天空的时候,看到了,来自遥远宇宙旅行而来的某种太空生物。这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期待,一个不愿意被冰冷的数据和理智的科学戳穿的美梦,一直,一直埋藏在一些人的心中。

小奥和艾维斯不约而同的有点儿激动的走上前去,虽然越宿想要说点儿什么,但他还是放弃了跟在后面,直到他发现前面那两个人激动过头,都快要凑到人家鬼王跟前去了还没停下来。

“小奥……”太近了,就连我都知道鬼王会生气啊。越宿刚要提醒一下小奥和艾维斯,结果这两个人就开始做更加过分的事情。

“天哪艾维斯,是真的!活的!”

“从未见过的鳞片种类,虽然缺乏光泽,但初步测定含有完全未知的元素,不可思议……”

他们盯着鬼王的大尾巴开始研究了起来。

“但是看上去不太健康,你看这里,分布血管和神经的‘鳍’显现出了痉挛和曲张的症状,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艾维斯示意了一下大尾巴上的好像是某种鳍的东西说,“他一定非常的‘疼痛’。”

“嗯……”小奥点点头,然后她顺着这条大尾巴往上看,看到‘真龙’略有困惑的脸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啊!等一下艾维斯!是、是王!他是那个,鬼王来着吧!”

“啊抱歉,失礼了。”艾维斯这才想起这回事来,他立即把目光从尾巴上收回来,抬起头来看着鬼王的脸,“初次见面,鬼王阁下。您可真是令人感到惊奇,不可思议,以及美妙绝伦的生物啊。”

“…………”仍然没有说话,但是鬼王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气了。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或者说……虚弱。皮肤边缘与鳞片接触的位置也能清楚的看到凸起的血管,脸色也苍白的发青,的确,与其说他是‘神兽’,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更像是‘鬼王’。

“王没法说话。”游隼这时候走到附近来,他说,“但他认为你可以帮得上忙,神国的公主。”

“没法说话……”小奥惊讶的重复着这个,她重新看向这位‘鬼王’,的确,在喉咙处有一个抑制器,虽然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它是一个圆形的黑色物体,仅仅吸附在脖子那里的鳞片与皮肤的交界,因为王坐的很高,小奥在这里看不太清楚。“艾维斯,那是抑制器吗?”

“啊,看上去是植入型抑制器。奇怪的事情也来越多了。”二十年前就爆发的人造病毒,还有显然是很早以前就被植入的抑制器,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完全没有发展处太空文明,甚至连电力都没有的星球上的呢?艾维斯说,“这位王,我们可不可以靠近看一下?”

好像没有反感,鬼王缓缓向小奥伸出手来,小奥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握住他的手,紧接着就被他一把拉上了这个石头‘宝座’。小奥现在直接坐在了鬼王腿上。虽然这让她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这个位置的确能非常清晰的看到那个抑制器。

“直接刺入了声带和附近的肌肉……”小奥抬起手来轻轻摸了一下抑制器附近的鳞片和皮肤,附近的皮肤已经变得相当薄,而且布满发紫的血丝,而鳞片的情况看上去更糟,已经翘起甚至分层掉落,“看上去已经植入了相当长的时间。抑制器上有不少刮痕……嗯……年代也相当久远,甚至工程塑料的部分都已经融化了。艾维斯?”

“因为工程塑料的部分融化,内置芯片被熔毁,导致抑制器长期发送抑制信号,声带和肌肉已经接近坏死,不过现在进行治疗的话,利用纳米机器人进行修复应该还可以恢复。”艾维斯做出了估算,“但是得先把这玩意儿摘下来。因为芯片已经熔毁,只能强行摘除。”

强行摘除?!这东西直接刺进肉里很可能还连接着神经,强行摘除的话岂不是会被疼死吗?!小奥说:“不行,艾维斯,没有麻醉的话根本没人能受得了强行摘除!”

“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可怎么办啊……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完全坏死的话就连纳米机器人可能都无法修复了。小奥纠结的抬头看向鬼王的脸,现在他也正略有困惑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睛……红色的眼睛仿佛能够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一样,就好像是被打磨过的宝石。他曾经,是非常美丽的生物吧,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对他做了这种事……咦?等一下……

肩膀那里好像……因为小奥现在基本是被他抱在膝盖上,所以距离非常近,她刚刚看到从鬼王宽松的衣领处露出的皮肤好像有点儿不对劲:“等一下……你……难道还有吗?!”

“…………”艾维斯也看到了。事实上他‘看’得更清楚。毕竟他的感应器比人类的视觉更加灵敏,而现在在小奥脑子里的他也差不多和小奥距离鬼王一样近,“这应该就是造成神经问题的真正原因。”

“…………可以给我看吗?”小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觉得非常的难过,明明是这么好看,这么奇妙的生物,为什么要伤害他……听到了小奥的话,鬼王牵起了她的手,然后引导她将自己的上衣脱掉,因为他基本就只穿了这么一件,所以他上身的皮肤马上就显露出来,并且受到的伤害也更加触目惊心……

“鳞片已经开始坏死了。”非常长的时间。一定已经被折磨了非常长的时间。艾维斯正说着,鬼王便转过身,之间他的背后,被他红色的‘头发’遮盖住的地方,还有一个紧紧附着在他脊椎上的另一个抑制器。那黑色的抑制器这么看就如同一个大蝎子,它的‘躯干’紧贴着鬼王的脊椎,从躯干伸出的对称的一共六条‘腿’则扒住他背部的鳞片,附近的鳞片已经发黑并翘起,这东西不知道已经残害了鬼王多长时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鸟人。”就连越宿都觉得触目惊心了,他从没见过这种折磨人的方式,“你的王招惹到了什么人吗?”

“我不是鸟人啦!”首先反驳了一下这一点,然后游隼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王才知道。那是非常非常久以前的事情了。是我们所有人遇到王之前的事情。是这个大陆上还没有这么多凡人,没有这么多国家的时候的事。”

那么久以前?!那至少有几百年了吧?!或者更远……但怎么可能……难道是传说中的第一批殖民者来到这里改造星球时的事情吗?这真龙其实是……原住民之类的?!艾维斯再一次陷入沉思,但是这个抑制器的科技看上去非常熟悉,很可能是人类或者银河系联盟的技术,这——等一下……这是?!

“塞西尔科技……”那蝎子一般的‘刑具’边缘,塞西尔科技的信号标示竟然如此清晰可见,怎么可能,这到底……

“艾维斯……”小奥也发现了这一点,她难以置信的开始从鬼王身边退开,“不,这不可能啊!这……怎么回事……这是……”

“这是来自塞西尔号的东西。”

“不……不可能……”

“信标是真的。并且非常清晰,塞西尔中尉。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么早之前的这里,但这是——”

“是妈妈……制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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