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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飞赶紧把他扶起来。
“坚持住！我就快把石棺推开了。带你出去，你自己去找。”
“不行了。”寇托斯的手冷的怕人。“我的血快流干了。我知道的，活不了几分钟了。这个通道的出口应该还在新耀城里。我看大致方位似乎在总督府附近。在这里这么久，肯定忘记了白天和黑夜，总督府周围护卫森严，你出去时千万要小心。”
“我……我知道了。”明飞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想起他当初被自己欺骗后留下的泪水，想起墓穴中谆谆教导，不由的悲从中来哽咽的不能说话。
“去吧，去把石棺推开。”
明飞擦干了眼泪。
他继续一寸一寸地推动石棺。寇托斯一句一句的鼓励着他。他的声音逐渐微弱，直到沉寂。
明飞吼了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最后一厘米石棺。果然，石棺底部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新鲜潮湿的空气透了上来。
明飞爬进石棺，把里面的骸骨收拢起来，放在一端，又爬出去，把寇托斯的尸体放到了石棺的另一端。
寇托斯的表情很平静。这样看来，他就像一个质朴的大叔。
“你俩虽然年龄差距有点大，但既然死了，就不要讲究这些，把你们放在一起，大家可以切磋武技，排遣寂寞。点到为止，不要打架！”
明飞收起手电筒，背上背包，头也不回地跳进了洞里。
……
他踩到了一个光滑的斜道上，站立不住，立刻往下滑溜。触手所及，应该是一个一米见方的圆孔。通道并不长，几秒之后，他直觉身下一空，飞到了半空中，随后掉进了一池深水中。
池水冰冷刺骨，他从水底钻出来，游了几米远，就接触到了地面，爬上来后打开手电筒。
一个恢宏庞大的地下洞穴，钟乳和石笋犬牙交错，有些上下交汇，看起来就像是人工雕凿的巨型石柱。洞穴中间有一潭深水，中心有一个漩涡，不断将池水吸引下去，也不知流向哪里。一条地下河流从三米多高的悬崖上冲入水潭，形成一道激越的瀑布。
瀑布上方，似乎是一个洞穴。如果有出口，应该是从这里出去。
明飞借助着石笋的帮助，艰难地爬上了瀑布顶端。
果然是一条宽敞的通道，而且还很平坦。两侧是光滑的河岸，中间一条宽阔的河流，并不深，水流平缓，手电筒的光柱所及，河水中水波频生，扑棱棱哗哗响动，透明的鱼在水中翻滚游动。看个头还很不小呢。
不知道这些鱼的魂能是什么？
突然，他脚下一拌摔倒在地，左手撑到了河里，忽然手上一痛，连忙从河水中抽出，只见手掌上鲜血淋漓，留下几个深深的齿痕。他还在纳闷，河水中扑棱一响，一条一尺多长的鱼竟然从水中跳出，扑向自己。这条鱼面目狰狞，大嘴张开，露出满嘴一寸多长的锯齿。
明飞一扳手把它砸回了河中。
此时周围整片河面都沸腾了，水面哗哗乱响，鱼尾乱摆，好像有无数条鱼被鲜血的味道吸引，朝这里聚拢过来。
明飞不禁毛骨悚然。手电筒的光朝河边一打，看到的场景更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河水下，河床上，铺着满满一层密密麻麻的白骨。完整的骷髅头散落满地。
他明白了这些洞穴鱼为什么这么凶猛嗜血——都是被人肉喂出来的。但这些人是从哪来的？明飞看到最近的一个骷髅头上有一个鸡蛋大的破洞，形状规整，显然是生前被某种锤类武器所造成。再看其他骨头，大腿手臂上的骨头，几乎都是破损碎裂。
没有衣物碎片和其他东西。很可能这些人都是被剥光之后扔下来的。
明飞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
是谁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又沿着河流走了一个多小时，明飞听到了水流的轰鸣声，拐过一个弯，又看到了一道瀑布。
这条瀑布并不高，只有两米不到的样子。上面的洞口窄的多，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
扑通一声，一个物体从瀑布中随着水流落下。明飞定睛一看，是一具赤裸的尸体，四肢遍布伤口，还在泊泊流血。
一落到河里，无数洞穴鱼一拥而上，眨眼之间就把尸体啃了个精光。
看来上面就是出口。不过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
明飞用扳手在洞壁上敲下几个口子。这些都是柔软的石灰岩，很容易敲碎。他踩在缺口上爬到了瀑布的出口。
上面也很平缓，但水流湍急，他艰难地趟着水向上走去。几十米后，他听到了人声。
惨叫！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来回激荡，虽然被水流吸收，依然非常明显。他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头顶上的一个洞口。
声音就是从洞口里穿下来的。
听起来，发出惨叫的人和洞口还有一段距离。明飞走到洞口下，慢慢站了起来，头顶刚刚可以探出洞口。
上面也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洞。很不规整。但有人工斧凿的痕迹，并不大，只有三四十平米的样子，新鲜的、腐臭的血腥味刺鼻，洞壁上溅满了血迹，一排三米长的架子上挂满了可怕的刑具。
一个人被绑在洞中的刑床上。两个蒙脸大汉正在细致地把他手上的皮一圈一圈地剥下来。
一个男人背对着明飞负手而立。
“说吧，我的老友，说了一切痛苦就都结束了。”
“不，绝不。”
“何必为了龙娜卖命呢？像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为伯爵大人效力，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看看我！现在已经是典狱长。”
“卑鄙无耻！龙娜公主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投靠阿尔丹谢利。”
“她没有。只是伯爵大人更对得起我。你太傻了，争权夺利那是贵族们的事情，我们何必操心呢？当然是谁给的钱多听谁的。”
“杀了我。”
“把左手也剥了。”男人下令。
两个蒙面大汉抓住囚犯的左手，熟练地开始。他们的动作看起来竟然有些温柔。
囚犯发出了长长的惨呼。
“说吧，说了就不疼了。”
“我说！”
男人一挥手。明飞简直可以想见他得意的表情。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叛徒。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竟然曾和你称兄道弟。”
男人的背影僵住了。
”你既然这么不识抬举，我就成全你。不过我告诉你，伯爵大人早已知悉了你们的叛乱计划。你说不说都没关系。其实，我只是想看着你被剥皮时的表情而已。哈哈。把他全身剥了，再扔洞里。注意，慢慢来，别让他疼死了。“
男人说完大步走出了洞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