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早期懒癌,优秀的加里敦大学留级生,宅度极高的单身狗,FFF团资深团员,是一位坚持自我,无视非议,孑然傲立于现实,偏执追求梦想的孤高之人。
啊,这都是他自认为的,不过自我感觉良好,也勉强可以说是坚持自我呢。
那么对这位孤高之人,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是那存在于脑海却无法触碰的疯狂空虚,是那太过靠近也太过遥远的绝对距离,是那可以远观却不可亵玩的濯濯青莲,是那渴望倾诉又无人相对的寂寞灵犀,是那深藏在星空背面,无从得知的莫名恐怖,是那曾经欣喜拥有,如今绝望失去的沉默痛苦。
简单点说,断网了。
不是那种简单的网络问题,而是达到极致的断网。
具体描述的话,就是这个样子。
家里的网莫名中断,数据连接永远的转圈,滚去网吧网吧停电,求助他人无限黑屏,诸如此类,可以任由大家想象。
总而言之,就是被一种神秘力量断绝了一切接触网络的方式。
尽管一天到晚在网上喊着耗我钱财,毁我光阴,但一断网,还不是跟没磕药似的哀嚎。
一些所谓的好友非常积极的取了一个格外相称的外号。
断妹手。
又称网络杀手。
不管是什么网络,只要是我用的,我都能杀给你看的对己型lv6级能力,在追求克敌制胜的超能力界中,实乃一股浩荡的泥石流,拥有着震慑世界的威慑力,可谓是ex级的对网宝具。
对这个外号,苏阳表示非常的满意,甚至为此热泪盈眶,恨不得献祭自己的非气,将其好友人道毁灭。
所以他决定去找他确认的作案嫌疑人去探讨一个他思索很久,却不敢去尝试解决的问题。
比分娩还痛的痛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就是你一看见我就想让我断根的理由吗?还真有符合你勇敢的个性。”
说是勇敢,其实内心说的是
白郢斜着眼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苏阳,眼神满是不屑与轻蔑,嘴角上扬,表情很是愉悦,像是只乐于戏耍愚昧之人的白狐,笑容带有浓厚的嘲讽意味,那是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让人看着就火大。
“不过还是太native了,你当我这么多年的龟甲缚白学的?以你现在的姿势,连你自己的都踢不到。”
“不,就算不绑着我也踢不到吧。”
刚到实验室门口就看见了一个标识。
看上去还是新贴的,上面写着。
热烈欢迎小白鼠的到来~
然后,记忆断片。
醒来后就发觉自己被绑的动弹不得,头还痛的不行,就像是宿醉一场。
但对于苏阳来说,吐槽这种事还是能做到本能化的。
“诶,我专门研究过哦,确实可以踢到。”
“所以说你一天到晚都在研究些什么?!”
“那个啊……”
白郢歪着头,扶了下黑框眼镜,折射出一点都不科学的诡异的光。
“嗯……绅士力的定值系统、触手怪的养成方法、时光鸡与蛤与苟……”
够了够了你别说了!
苏阳是想这么说来着。
但有些时候,口头上的利刃远不及真实不虚的拳头,尤其是让人闭嘴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锤子砸到铁板上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白郢感觉心脏像是被把住了一样,求生的本能让他很自觉的闭嘴了,犹豫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
“他刚醒过来,你怎么又揍晕了……”
悄悄的擦了下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努力控制着表情。
微笑还是有点僵硬。
说真的,那一拳太具威慑力了,砸在脑门上的时候有种开西瓜的感觉,还崩出了这种很奇特的声音,恍惚中还以为飞溅出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光是看着都感觉脑壳疼。
默默摸了下后脑勺,白郢心中暗自嘀咕着。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揍他不揍我……
当然这句槽是不敢吐出来的,他可不想因为这句带有抖m气息的话而遭罪。
“哦,那个啊,他比较近,而且我的目的达到了,不是么?”
眼前的少女,至少外表是少女的人站在苏阳的背后,用着很随意的语调笑着说,那表情实在是太过自然,给人一种‘没什么不对’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你砸的很爽。
白郢看着那个甜美无暇的微笑,补充了一句。又瞥了眼苏阳头上的包,报以诚挚的感谢。
战友,走好!
你的手办就由我来接盘了!
像是注意到了白郢的目光,少女又添了句。
“其实我对力道掌握还是蛮有自信的,而且这次手感特别好,刚好打不死。”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到底揍过他几次啊?
“多的记不清了。”
这个回答没毛病,不过刚才你那好像听到我心声的回答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感觉啊,感觉你是那么想的。”
少女耸耸肩,漫不经心的回答。
听起来很简单的样子哦,难道你是类人猿吗?
“……你好像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啊?”
少女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
“没……别说这个了,门快准备好了。”
白郢别过头,反手拉出一道虚拟光屏,上面画着些绿色的电路图,还不断的在上面敲打。
虽然什么都没出现就是了。
“嘁……”
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还是不够……稍微有点不爽呢。
少女扯了扯嘴角。
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
苏阳发觉又换了种捆绑方式,还把绳子换成了环。
稍微活动了下身子,这次只有腰、脖颈和手脚被捆着了,头还是能动的。
不过也没有什么用就是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重要的是口里那种诡异的腥气是个什么鬼,感觉嘴角也好像裂开了,总感觉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喂喂别这样。
这句话是苏阳在心底对自己说的,至于原因嘛……
得益于宅而锻炼出来的想象力,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脑洞,一位经常想象的人,他是难以克服这种心态上的惯性的,对于苏阳来说,他无法克制自己对情节的想象,尤其是那种g♂y里g♂y气而且十八禁的情节,不断翻涌出来,愈想愈心寒。
“放心啦,我当然没对你做那些gay里gay气而且十八禁的情节哦,记住,我-没-做-哦~”
很熟悉的声音,很刻意的拖腔拖调,很欠揍的虚假微笑。
来了,这家伙最讨厌的地方来了,总是喜欢在语言里做些文章,引导人往些不好的方向想,而且乐此不疲……所以说我讨厌这个该死的白毛狐狸。
但多年的孽缘已经让苏阳有了充分的经验,他深知如何应付这种不怀好意的人。
“哦,是嘛。”
对对对,就是这种姿态,就是这种表情,优雅的看傻子的姿态。
将自己的身影映照在脑海中,苏阳此时的状态非常棒。
面无表情的表情,随意淡然的语调,自然优雅的体位,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要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但是要注意,必须要有一种很浅很细微却藏不住的蔑视在眼神里。
这样说不定就能收获你的铲屎……啊不,是你的奴……也不是,是亲切的小伙伴,同居的好室友,优秀的供粮员。
当然以上都是我胡扯的。
事实上,你对交情不好的人摆这种姿态,是很容易失去他的,还可能被揍。
而你对交情好的人摆这种姿态,多半也是要挨揍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抖m。
但也不会少就是了。
尽管苏阳很烦白郢,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孽缘还是很深的,可以说是相处多年的损友了。
而损友之间,动手就有失身份了。
我们往往直接动脚,这样会比较轻松。
但白郢既不动手,也不动脚,他觉得动口才是最方便的。
毕竟损友之间最常见的交流就是在言语上激烈交锋,铜牙利齿,口你来我往,互飚下限,哪怕道理讲不过,嘴上也是不肯服软的。毕竟,鸭之将死,其嘴也硬,人之将死,其言也鳝呐。
而白郢,联邦首席科学家,战略性地位位居第三,被世人誉为科学禁书目录,以一己之力将联邦科技树推动数十年的非人怪才,早在动口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将军的言辞。
“比利,跤他。”
朴实粗暴,言简意赅,还富有哲学韵味,很少有人能用这种简短而有力的言语威胁了。
尤其是在有一个穿v型泳衣的肌肉型男,一边爽朗的微笑,一边敞开胸怀向你如小鸟般扑来的时候,这种压迫感就攀升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极致,这是任何直男都无可逃避,无法摆脱的,来自本能与灵魂深处的应激反应。
现在的苏阳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已经破音的惨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妖婆救我!!!!”
很明显,老妖婆这三个字戳中了某人的怒点。
又是锤到铁板上的声音,惨叫声戛然而止,苏阳心满意足的昏了过去,脸上还带有得意的微笑。
“嘁……没意思,我只是想跟他玩玩嘛,有你在,我怎么敢玩真的。”
白郢不满的撇撇嘴,挥手解除了投影,对向他投以怒视的少女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正因为有我在,他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少女冷着脸应声道。
“呵,还真是狡猾啊……转移已经可以开始了,把他抽醒吧?”
“不用,就这样转移。”
“诶,具体情况还没跟他说明呢。”
“我会过去的。”
少女看着昏迷过去的苏阳,难以言喻的眼神中,藏着些细碎的温柔。
“你还是没变呢,苏……”
“叫我七号。”
毫不客气的打断,七号的脸骤然冷厉,像是在寒洋中漂泊的险峻冰山,远远的,令人生畏。
白郢低下头,没忍住笑,肩膀不住的颤抖,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好半天才开口回答。
“好的,七号。”
声音很浅,很细,语气很缓,很认真,与原来的轻佻不同。
这种改变不仅是语气上的,而是整个人气质上的改变。
就像是……另一个人。
七号皱着眉,整个人更冷了。
看着白郢这个样子,她很想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什么也没说,到了最后,也只能僵硬挤出三个字。
“开始吧。”
白郢应了声,又打开了新的光屏,安静的调试着最后的程序。
“没问题吧。”
“没,当然没。”
早在一周前,他就计划好了一切,转移的准备,苏阳的反应,以及这最后的开始,一切都在预料之内。
“一切都在预料之内,我是不可能出错的。”
“呵。”
不屑的冷笑。
白郢知道她在笑什么的,但他不以为意。
他噙着笑,低下头,眼睛里藏着些不能被看到的东西,在心中放出狂傲的宣告。
如果有错,那么错的一定是世界。
因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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