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搏的眼睛，能够将高速运动当成慢镜头重播。就像是电影里面的子弹时间一样，因此秦牧云的拳头再快，也不能让他看不清楚。
然而看得清楚，不代表躲得过。因为关搏的身体反应，跟不上他的动态视觉。
明明看到秦牧云的拳头已经朝脸上砸来，但他此时努力想要闪避，却觉得脖子转动起来跟生锈似的。
慢！太慢了。
无奈之下，关搏只能转动整个身体，用全身的力量来带动这一次闪避，同时举起双手，希望能够格挡下来这一拳。
然而，关搏还是没能躲过去。
拳套落在关搏左脸上，虽然有厚厚一层防护垫，但还是让关搏的脑袋一阵晕眩。
连退三步，关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
幸好，秦牧云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好整以暇等关搏重新站稳。
然后，秦牧云又再抢攻。
关搏这次倒是有了准备，然而才刚躲过一拳，另一个拳头就再次落在他的脸上了。
这一次，关搏退开了五步，而秦牧云直接脱下了拳套，显然是不想再打了。
“你没学过拳法？而且我看你的马步也不是很稳，但你的气血充盈，像是练了好几年一样，还真是奇了？”秦牧云奇怪地问。
关搏甩了甩脑袋，然后说：“我的师父并没有教我马步，一直就是让我练内功心法。其他的，几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教我。”
秦牧云一听，脸色马上严肃起来，问关搏说：“内功心法？你竟然直接开始修炼内功心法？是旁门的还是正统的？”
还好，关于旁门这个概念，关搏之前已经打听过，不至于回答不上来。
“是正统的，我修炼的是心猿梦月心法，师父是周方海。”关搏自我介绍说。
“周方海？猿王周方海？！”秦牧云听到这个名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师父好像是有这么个外号。”关搏有点不太确定地说。
秦牧云连忙一抱拳，用最正式的态度对关搏说：“通臂拳，秦牧云，师承许三顺。”
关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怎么变成了这么官方的交流方式，他没学过啊。
还好，秦牧云也只是来了这么一下，然后就换回了正常的语气说：“原来竟然是周前辈的徒弟，怪不得。不过我看你似乎没有跟武林同道打交道的经验，要不是熟人还是尽量不要暴露自己修炼的内功心法。”
“这……只提名字都不行？”关搏奇怪地问。
“能不提尽量不提，要知道正统的内功心法都是不传之秘，要是让人知道你已经开始修炼，本身又没有自保之力，恐怕就有人要动歪心思。不说别人了，我刚才听了都忍不住想打听这内功心法呢。”秦牧云提醒说。
关搏惊讶地问：“难道，你没练过内功心法？”
秦牧云羡慕嫉妒恨地说：“你以为正统内功心法是大白菜呢？更何况，内功心法最麻烦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得出内力来。”
内力，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一旦练出内力，无论是正道还是旁门，跟没有练出内力的武者相比，都是天壤之别。
但即使是同样的一份内功心法，修炼的人里面十个能有一个练出内力来，也算得上是最上乘的“神功”了。秦牧云也不是没有练过内功心法，通臂拳门也算得上是历史悠久，但从三十年前开始，他们的门派就再也没人能够用传承的内功心法练出内力来。
以至于到了秦牧云这一代，通臂拳门就开始式微了。
而在武林之中，又有一个令人疯狂的情况。就是你修炼这一门内功心法，练不出内力，并不代表是你天赋不行。因为不乏有人放弃本来的心法，转修其他心法之后练出内力来的例子。
因此，练武之人无不希望自己能够同时拥有好几门内功心法，这样一来练出内力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牧云才会说，一份正统的完整的内功心法，对武林中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秦牧云是出身名门正派，才跟关搏说这么多，换了旁门左道或者魔教中人，怕是要各种威迫利诱套出关搏所练的内功心法了。
江湖之上，也不乏那些初出茅庐的正道少年，被人用各种方法给暗害了，导致内功心法流传出去，直接影响了师门的重大事件。
解释了一番，关搏才算是真切感受到自己的运气。
周方海在武林之中威望极高，乃是鼎鼎大名的宗师。因此他亲传的心猿梦月，也称得上是第一流的内功心法。而他，才刚拜师就开始学习这么珍贵的内功心法，简直是便宜捡大了。
用秦牧云的话来说，他可是站了好几年的马步，经过好几次考验，才得到传授内功心法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关搏此时完全不是秦牧云的对手。诚然，因为心猿梦月的特殊性，关搏的身体素质与秦牧云相差无几。但光是招式和实战经验，两人差距就太大了。
面对普通人，关搏可以靠自己的动态视觉和强大的身体素质来碾压。但面对秦牧云，他就变成被人碾压了。
“虽然你已经开始修炼内功心法，但我觉得你还是先学一些基本的招式套路，遇到武林同道，也不至于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秦牧云对关搏说。
这话说得有理，关搏不由得又想到了图书馆里面藏着的那本《大光明拳》秘笈。这可是号称天下第一拳法，必然有过人之处。
不过《大光明拳》太过敏感，就算关搏真的修炼了上面的武功，怕也是不敢轻易使用。要是被别人知道，怕是要有大麻烦。
秦牧云看到关搏表情变换，以为他是苦恼不知道从何学起，就建议说：“既然你的师父暂时没空，不如跟我学吧。”
“你要教我通臂拳？”关搏惊喜地问。
“这哪能呢？通臂拳是门派武功，轻易不能传授给别人。不过，通臂拳不能教你，我可以教你别的。”秦牧云说。
“别的？是什么功夫？”关搏好奇地问。
“不，不是传统武功，而是——散打！”秦牧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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