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人—36
离开了学院的三人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虽然周围已嘈杂一片，但是三人却没有被影响。
洛羽小声的问：“我们……这样真的好么？”
修穹笑道：“有什么不好的么？”
“对啊！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无意义的玩笑……就杀死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所以啊……这就是修真的不公平。”修穹冷声道：“强者就是一切！就是这么不公平的规则，却没人能够更改！这就是修真世界！那些学生中，也许有人是天才，也许有人在未来可以超过我，甚至赫菈珐，但是现在……赫菈珐只是动了动，他们就全死了。”
“喂！别什么事都扯上我好吗！？”一旁的赫菈珐不满的叫道。
虽然是她动手杀了那些学生，但是她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嗯，肯定不是，都怪这个世界的空间强度太低，她稍稍动动手，这个空间中的物质就撑不住了……
“哎……这些都是小事。但是洛羽，你要知道，修真界的残酷可不是说「你是小孩子就可以原谅」，如今的修真界已经变味了……每个人都是坏人，既然你已经踏上了修真这条路，就要做好当坏人的打算。”
洛羽单纯的内心第一次被玷污，修穹的话仿佛拥有魔力一般，仿佛让她陷入了泥坑中一般不可自拔……她颤抖着，抓着修穹的衣服问道“为什么……这个世上，就没好人了么？”
修穹捧起洛羽的脸，“所以啊……你要学会欺骗啊。你要找到属于自己的立场，如果你是坏人，你就要找到和你一样的坏人，那些人，就是你所认为的「好人」了。”
修穹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着。
洛羽微含着泪，继续问道：“那么……师父你是坏人么？”
修穹转过头：“是啊……很坏很坏的人，一个即将屠戮九十九大世界的人。”
洛羽听着修穹的话，露出了笑容：“也许……你就是个好人也说不定。”
修穹先是错愕，然后也跟着笑了出来：“哈哈……是啊！好人！”
一旁的赫菈珐吃着刚被她咬了一口的苹果，淡淡的说道：“果然……物以类聚啊。”
——
走出了这片城镇，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片森林。
森林顶部有一个待机的巨大法阵，是用来给森林提供光照和营养的。
这就是这个国家发展这么久以来最伟大的东西，也是他们国家最重要的东西。
当然，现在已经废了，不管是原本用来提供光亮的那个恒星，还是那个用来驱动法阵的项链，现在什么都没了，作为传输媒介的法阵也陷入了待机……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之前吸收的能量支撑住了三年法阵的运转。
如今项链也没了，法阵也就废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生命吧。即便是该死之人，也会拼命活下去，不断改变，不断进步。”赫菈珐感叹道。
“果然，人老了就会想感叹啊。明明看起来还很年轻……”修穹也叹道。
“喂！……诶”赫菈珐刚想反驳几句，可是当她看到修穹萧瑟的侧影时，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
赫菈珐望着阴沉的天，淡淡的说道：“是啊。”
洛羽：“这两个家伙……在扮文青么？”
修穹活动了一下身子，转头说道：“走吧，前面就是所谓的繁荣地带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了，一群利益所供养的家猪罢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修穹一甩手，将两枚黄色晶石撒在地上，晶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法阵，吞没了三人。
等三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已是一片漆黑。
“这里……是哪里啊。感觉更暖和了，空气也更好了……”赫菈珐自言自语道。
倒是洛羽有些吃惊的问修穹：“刚刚……刚刚那是……”
“嗯！没错，那是空间琥珀！”
听到两人的对话，赫菈珐又转头说道：“说起空间……为什么我能感觉这里有大量的空间能量和自然元素能量的波动！这里……是重叠空间？！”
“对啊。曾经这里是我的实验场地，然后……被废弃了。”修穹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说却没说出来。
修穹见二人沉默了，也不再继续话题，反手拿出了一枚发光的晶石，踏进了山谷中：“走吧。洛羽，我说过的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蛤？”
——
这个世界的消亡比修穹想的要慢一些，至少这片山谷还活得好好的……这也就是所谓的「不想死吧」，这目前为止依旧生机勃勃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意志的最后一搏，即便还是得死……至少它奋斗过。
走在一片漆黑之中，洛羽再次感觉到了先前有过的那种绝望感……
这就是她内心的动摇。
面对黑暗时，她感受到了窒息，明明什么威胁都没有，它只是单纯的站在你面前，就已经让人喘不过气了。
洛羽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她停下脚步，扶着一棵小树大口的喘着气，两只手不停地擦拭着身体中流出的冷汗。
修穹走到洛羽身边，抱住了她，轻声说道“洛羽……你不能关去感悟啊，尝试去抵抗一下，投身黑暗可不是「变恶」，而是「堕落」了……”
“抵抗……”
“对啊……用你心中的正义去抵抗。”
“正义……”
赫菈珐挠了挠头发，不耐烦的说道：“果然徒弟养成什么的，我不在行啊，要是让我做这些事，我估计会烦死。”
修穹微笑着便赫菈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继续说道：“洛羽，趁现在想想你的立场吧……你为了什么，要做什么，想清楚了，那么你就找到了属于你的正义。”
“为了艾泽拉……啊，不对！”洛羽低声道：“为了，心。”
“为了心……也罢，只要有了立场，你就有了正义……那么，为了你的立场，守住本心吧，介时，光明自会出现在你眼前。”修穹拍了拍洛羽的后背，站了起来。
过了几秒，洛羽茫然的眼神恢复的清澈。
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仿佛更加明亮一般。
她的思维更加通透了。
三人再次踏上山谷深处的道路。
——
有多少种立场就有多少种正义。
——
间局面已被控制住了，一旁的赫菈珐笑道：“哟……之前还鬼扯着正义不存在的家伙，现在怎么又开始高谈阔论起正义来了。”
修穹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反驳，也没有对骂，而是开口解释道：“正义，说到底也就是个形容词，为了自己的行为，不会愧对自己的行为，那就是正义。正义没有具体的定义，就和哈姆雷特一样。但是如果你的正义太过离谱了，那么我就有义务帮你纠正一下。”
赫菈珐撇撇嘴：“虽然不明白你说的「哈姆雷特」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姑且同意你的想法吧……”
“哈姆雷特我知道哦！”洛羽举手道。“是莎士比亚写的著名的悲剧！”
赫菈珐听到洛羽的解释，又问道：“诶……那是什么鬼？”
“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似乎本来就在我脑子里……但是仔细想又感觉自己不知道这东西……”
“那是你的另一个灵魂的记忆……估计是对方发生了什么吧。之前不是和你说过的么，你的双魂比较特殊，在和你融合的时候她的灵魂还是活着的，不过如今也许……”
“死了？”
“嗯。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这应该就是最大的可能了。”修穹肯定道。
“那……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呗。难道你还想着什么别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嗯……还真有啊。那说说看，你还在妄想什么？”
“不是啦……就是，嗯，现在那个她现在应该已经化作灵魂体沉睡了吧……那么我们再来进行一个那个什么双魂……”
修穹抓住了洛羽的肩膀，低下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到了10厘米，说道：“洛羽，你的想法很好，只是……你不知道这其中的一些复杂关系。双魂觉醒是要在确保绝对成功的情况下才能进行的，因为它太过危险了……一个人，不管多强，修为也好，肉身也好，他们的意志都是一样脆弱的。因为他们是人……”
“那么，意志这种东西可以修炼么？”
就在洛羽说完最后一个字的下一瞬间，修穹快速答到：“不可以。那种东西，要是可以，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去碰。那种东西，可不是人可以触碰的。”
“喔……”洛羽应到。
修穹转头再次大踏步的走在了最前面，三人也不再说话了……
喔，赫菈珐好像一开始就没有说话，她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吃着刚摘的不知名的果子。
——
赫菈珐扔掉了手中的果核，拍干净手上的残渣，开口道：“老不死，等一下那个让我上吧。”
修穹微转过头，问道：“嗯？你有兴趣？”
“毕竟修炼了这么久，都不知多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拿来试试手。”
洛羽扯了扯修穹的衣角，淡淡的说道：“你们下次进行这样的交谈前最好先解释清楚，我听不懂也就算了，还能问一下你们，观众们看不懂了就是在看你们尬聊了，多尴尬。”
“哎呀，洛羽这就是你不懂小说的套路了，什么都给你讲清楚了，那不就没有悬念了么？没悬念了你让那些粉丝们怎么坚持看下去，你看我们都日常了多少章了，每章都在狂飙内心戏，各种可怜，你再不留悬念别说粉丝了，到时候连个收藏都没了。”
“切”洛羽不屑的说道：“拖更的人不配拥有收藏！！”
画面一切，洛羽继续问道：“那么，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么，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修穹摇了摇手指，“哎，这就是你不懂了。看好了，想要留悬念不是让我讲一句「那是……」然后结束那么小儿科的事。”
修穹的话音刚落，整个山谷便开始了轻微的颤抖，树叶飞舞间，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三人不远处的道路上。
“嘭！”
那道黑影向前跨了一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修穹指了指那道黑影，笑道：
“喏，你看，TA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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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今天要去个漫展，所以昨天准备了一下，就没更新…… 到时候，我会补一个小剧场的。 敬请期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