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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浴室的第一秒，彭珊珊就把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了个干净，仿佛进入了游乐园一般，在浴室里来回地跑了起来。
不过，这洋馆的内侧，还真是别有洞天，白夜都完全没料到，这浴室竟然是有一个客房这么大。
而且浴室内的装潢，和外界一样，古香古色，透露着一种低调的华美之感。光线，也是十分暗淡，在氤氲的水汽之下，显得格外朦胧。
白夜印象中，这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胴体，虽然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所以白夜现在纠结的事情是，要不要跟彭珊珊一起洗。而且这个浴室爱丽丝也在使用吗？这里面会不会有些爱丽丝的痕迹，比如换洗的内衣什么的……
白夜马上摇了摇头，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这莫名的想法了。
“爸爸爸爸，你还不脱吗？”
“都说了我不是你爸爸。”白夜也只能苦笑了，小孩的脑海内在想些什么，大概没有人会明白吧。而且他这么黏自己，肯定也不是因为自己讨小孩喜欢，只是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我会乖乖当王晓露的，所以一起洗吧！”
每次说到这件事情，其实白夜的心里，都是有点儿虚的，眼神也跟着有些飘忽不定……不过这一飘，白夜也是看到了一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在洗手台边的架子上，除了给小孩子穿的一套衣服之外，还有一套几乎是纯黑的，类似于管家服的一套正装，整整齐齐地叠在了边上。
“哼哼哼，快穿上我给你准备的装束，正式成为我的仆人吧！”
白夜在脑海之中补脑了一下爱丽丝颐指气使的样子……怎么说呢，大概还是这样冷漠三无的性格，更适合爱丽丝一些吧。
不管怎么说，爱丽丝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白夜也洗了。一天忙到头，也确实该洗除一下自身的疲劳了，说不定刚才自己离开的时候，爱丽丝也偷偷的洗过了？这里正是她洗过的洗澡水？
“快脱啦，快脱啦！”
白夜还在纠结的时候，彭珊珊已经是开始扯他的裤子了……看来陪小孩子洗澡，绝对不是什么能洗除疲劳的事情，不加剧疲劳就谢天谢地了。
“别闹啦，我先来给你洗个头发。”
“哦哦哦~！太好了，头发好痒好痒喔！”
“嗯，那边有个小凳子，你先坐上去。”
“快脱啦，快脱啦！”
“……”
白夜终究是执拗不过彭珊珊，走到一旁去先脱了个精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回到了彭珊珊的身边……
不过彭珊珊见白夜脱了，马上就背过了身，似乎是十分满意，准备让白夜给她洗头。白夜在她后面站着，不禁是自嘲地笑了。
“我这是在害羞些什么啊……”
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振作了起来，白夜以最快速度找到了洗发露，挤上了合适的剂量，开始给彭珊珊冲水熄了起来。
这么说来，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多少的剂量是合适的啊？
“啊，染到眼睛里了……”
“啊？不……不是吧，很难受吗？我来帮你冲干净。”
白夜在考虑的同时操作已经出现了失误，加上一慌乱，更是手忙脚乱了起来。
不过彭珊珊，倒是很懂事。
“没事的，这点儿……小事情，努力一下就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泪珠，彭珊珊倒是真的在挤了几下眼睛之后，恢复了一张笑脸。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所以爸爸要表扬我一下哦！”
都说了不是你爸爸……
白夜这次，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彭珊珊沉浸在自己的短暂欢乐之中，他也没有必要去打断这纯真的幻想。
想想那对夫妇，白夜相信他们应该能比自己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吧。
不过，最关键的一步，还没有开始。这也是在一点点接触了彭珊珊之后，白夜最为怀疑的一点……那就是真的会有魔法能完全消去彭珊珊的存在，让这样一个大活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吗？
“快表扬我啦！”
“嗯嗯，是哦，你真厉害！”白夜有口无心地说着。
“那我们接下来去泡澡吗？哇……水里面有小黄鸭哦！”
白夜跟着彭珊珊跑了过去，生怕她出意外，毕竟这一池子水，看起来一个不小心就能淹死十个彭珊珊了。不过爱丽丝竟然是特地为彭珊珊准备了一个小黄鸭么，还是她自己洗澡的时候也喜欢玩玩具？
“慢点儿，别滑倒了，而且水深小心别呛到了哦。”
“没关系的，有爸爸保护我嘛！”
白夜停下了脚步。
他真的很想祈求彭珊珊不要再这么叫她了，或者说，她就是个小恶魔，故意这样激发着白夜的怜悯心。羁绊越深，到时候突然消失，更是会让人心痛不已。
白夜不想再要这种感觉，所以才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但是这爱丽丝安排的任务，就像是故意在挑衅自己的底线——一面要自己保持现在的状态，一面想利用各种各样的事情击破自己的防御。
白夜才不会在这种地方就怯步。
“以后会有人保护你，但不是我，快点儿洗完，我们上路吧！”
白夜的态度，突然就出现了巨大的转变，彭珊珊一愣，也是很懂事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快点儿洗吧！”
语气，仍然很活泼，活泼之中似乎有点儿失望，就仿佛梦醒了一般，终于开始面对了现实。
白夜则是一边想着爱丽丝的面庞，一边尝试着让自己也能变成那样一个冷酷的人偶商人，但结果便是更加手忙脚乱，过了好久，才算是把彭珊珊给洗净擦干换上了新的衣服。
吱呀——
然而就在白夜的手，伸向属于自己的那套管家服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在门口露脸的，是脸上微微有些不满的爱丽丝。
“太久了，预定的时间有些不够了。”
“………………”
白夜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裆部，但是爱丽丝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就仿佛是监工一般，不看着白夜做完事情并出去，似乎不会离开。
所以说这个千年魔女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么！坑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