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3 本不应存的命运: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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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为什么苏映月会受伤,以及他的身份吗?”掌教把张衡虚带到那个熟悉的院落,转过身来认真地问道。

张衡虚平静下来缓缓说道:“嗯,我确实很好奇。按理说,映月她在凡凌阁内不会受到伤害,排除极其特殊情况,这事一定与那个人逃脱不了干系。”

掌教坐在椅子上,示意张衡虚也坐下,品了一口茶,露出了追忆的神色:“这件事,必须从头说起,我会尽可能解释清楚的,这是属于那个不为人知领域的……一个惨剧。”

而张衡虚毫不留情面打断道:“请说主要部分,掌教,吊人胃口可是不好的行为。”

掌教对张衡虚的无礼,没有在意,继续说着:

“二十年前,御兽宗预知到,自然道天命将会在一个小村子出生。”

“等等,我想问一下,自然道天命是什么?厉害吗?”

“简单来说,就是大自然的宠儿,无论是灵兽还是草木精灵都十分亲近的存在,你说厉不厉害。但可惜的是,身负这种天命的孩子,据史料记载获得最长的是3个月,无论他处于什么环境中,总会因各种意外而早夭。”

“被天地所……不容吗。”

“但这一次,身负自然道天命的孩子是双胞胎中的一个。这就给了御兽宗一个机会,一个钻空子的机会。”

“他们认为,老天不是要求平衡吗,那就改变本来普通的那个孩子的命运,让他替代自然道所应承受的苦难。但同时又不能让那个承受苦难的孩子过早死去,于是御兽宗就使用了禁忌的咒术。”

“那是什么?”正当张衡虚疑惑不解时,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头发半白半黑,身材单薄,苍白的脸显得有些病态,眼眸中只有那一抹不变的哀伤。

“接下来的,就让我来说吧。对于我所做的事,我深感抱歉。”他转过身来向张衡虚深鞠一躬,以示歉意。

“宛无怨,你确定你还要回忆那段往事吗?”掌教也示意他坐下。

“请放心,我已经能控制自己了,无论是感情还是能力。多亏了你老的帮助……”宛无怨十分恭敬的对掌教行礼,开始诉说那段往事。

在他们降生的那一天,本来自然道天命应有的奇异景象并没有出现,村子里的人也只是把他们当作普通的孩子对待,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没有异象,是因为两个人命数互相抵消了。

过了大概十年,村子如往常一样,宁静而祥和,两个孩子如正常人一样长大,可这种平衡,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御兽宗派人带走了身负自然道天命的孩子,虽然他的父母很是不舍,但也因为孩子“拥有修炼天赋”而高兴。再后来,村子开始被野兽频频光顾,最开始只是破坏建筑,袭击家畜之类的。

到后来,各种猛兽疯狂的袭击着村子,每次抵抗都会有人员大量伤亡,迫不得已,整个村子开始一次次地移居,但诡异的是,无论他们搬到哪里,总是会有妖兽来袭击,他们搬到一个戒备森严的大城市边,就会出现大型妖兽,如同诅咒一般,闹得村子人心惶惶。

终有一次,毁灭性的灾难降临到这个渺小的村子,令人闻之色变的大型兽潮爆发了,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这个村子。很多人都已经绝望,在这种兽潮面前,逃跑都是奢望,只求死亡的时候能够快一些。

但绝望并未完全笼罩村子,所有妖兽几乎在同一时刻停了下来,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这个人,正是多年前被御兽宗带走的,那个身负自然道天命的人。

只见他缓缓走来,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表情,一身淡青色道袍上并没有多少华丽的装饰,显得十分朴素。他对那些停下不动的妖兽们弯下腰,鞠躬的同时轻声呢喃着。奇迹发生了,所有妖兽都规规矩矩的原路返回,甚至在回去的时候刻意避开被吓得动弹不得的人类,不到一分钟就全部从村子里撤了回去。

正当村子里的人们准备欢呼,感谢这个救世主一般的人物时,他却知道,这个人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救下村子里的人,还有话对他说。

“可以请你离开这里吗,因为……你就是这些年村子遭到妖兽袭击的……罪魁祸首,哥哥。”他此话一出,无异于在平静的水面扔了一块巨石,在人群中激起了波澜。

人们一下子就把矛头指向了他,纷纷用仇恨的眼光瞪着他,更有不少人开始破口大骂,如果不是他们心目中的救世主在这里,估计都要上去打人了,本来他在村子里就不受待见,没人愿意和他交谈。

他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苦笑着问道:“那么,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呢?”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悲凉,而在他的询问下,弟弟有些闪躲,不敢与他对视,可村民们可就坐不住了,纷纷指责起来:

“你这样的人还敢质问救世主大人?真是自取其辱!”

“哼,你这个杂种一定是背地里做坏事太多了,早知道是因为你的话,就不用这么遭罪了……”

而他母亲的话语,让他完全死了心:“我就不该生下你,你这个祸星!我当初怎么那么傻,没有把你扔到河里去!你爸爸也就不会死了呜呜呜……”

在此之后发生的事,对于他来说都笼罩上一层灰色,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村子,无数石子砸在他的背上,却感觉不到多么疼痛,当他走出一段距离后,一些野兽目露凶光,将他包围。

而他一心求死,双目通红,看着那些野兽大喊道:“你们找到不就是我吗,来啊,吃掉我啊!!!”发疯般的冲向它们,可没等那些野兽接近他,就一个个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呵呵……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倒是说啊,老天!”他跪坐在地上,以他为原点,周围一切植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鸟兽都仓皇逃窜。没过多久,原本草木茂盛的森林变为一片死寂的沙漠。

在这之后,他试了各种方法去死,可总会因为运气大难不死或被人救活,死亡对于他来说成了一种奢望,在又一次跳崖后,他被一个老人救了下来,而这个老人见到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为何要放弃希望呢?”

后来,他就成为了凡凌阁的一员,并且在掌教的帮助下,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与情感,平时为了不伤及他人,在凡凌阁深处独居,即使失控也不会自己走出来。

听完故事后,张衡虚沉默片刻,他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宛无怨失去意识时不会出来,那他怎么会伤害到苏映月呢?为什么掌教与宛无怨都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御兽宗,统领院,第三室:

“少宗主,您这是……?”一名年纪略大的仆人诧异道。

“你还不知道吗,我每年都要去祭拜哥哥。”身着青色道袍的青年如此说道。

“可他就是个祸害,您不比浪费时间去那么做……”

“住口!是你们让他背负骂名痛苦不堪,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哥哥,是你们……”青年眼中涌现怒意。

“可那是大宗主为了保全少宗主你,而想出的唯一办法啊……”仆人面露难色,显然不明白为何地位尊贵的少宗主会在意那种人,即使对方是他的哥哥,但这又有什么呢?在修道途上,亲人相残的事例他看的太多了,以至于有些麻木,就连他自己,都是使用手段暗算了自己的父亲,才坐到今天这个地位的。

“我有让你们救我吗,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想让他承受那样的命运。说白了你们都在利用我而已,但我必须服从,因为……这条命不属于我,而属于御兽宗。”青年自嘲的笑了笑,不想再与老仆人多说什么。

“少宗主……你不必这样的。”老仆人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帮少宗主准备出行。

洛升城内:

佘千若正百无聊赖地逛街,此时已是傍晚,大街上的人不如上次拍卖会多,连小贩都很少见,这让爱热闹的她有些郁闷,正走神时,她不小心撞到一人。

回过神来的她连忙道歉,不过对方看到她很惊讶的问道:“你是……蛇族的千若姐?”

“嗯……啊,你认得我?”佘千若吓了一跳,她这个身份可不是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知道的啊……可当她看清眼前是谁的时候,也就不足为怪了。

“嘛……原来是鹿族的予原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家那边放心吗?”佘千若有些惊喜,类似于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吧。

“我啊,是作为妖族代表来的,恰好是那个十席中的一员。没想到离家出走的千若姐竟然在这里,不过我觉得千若姐最好赶快离开这里。”陆予原没有过多闲聊,而是直接开始了正题。

“啊?难道……你的预感又出现了?”佘千若知道,陆予原拥有的种族天赋是预知吉凶。如果不是真的有事要发生的话,他是不会这么严肃的。

“嗯,这个地方不久后会十分凶险,和我同为代表团的另一个妖族……今天死了。而我暂时不准备上报。总之我建议你快些离开。我还有事,告辞。”陆予原压低声音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佘千若默默思索着陆予原的话,心中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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