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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琳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机会像此刻这样与沈无心面对面地站在一处，她一直觉得自己当年的计划天衣无缝，只要她此生不再踏足封途界，便不会与他相遇。
却没有想到命运弄人，沈无心竟与天命楼来到了生界。
“无心……”江琳琅颤抖着下颚，吃力地唤出这个名字。
沈无心自嘲地一笑，封途界与她相守的种种记忆涌上心头，那些深情款款的海誓山盟，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彻底粉碎。
“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尽量压制着情绪的声音，缓缓从他的喉间飘了出来。
解释？
她给不了。
从魅星找到她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无法解释。
她的身份，注定他们无法在一起。
她选择离开，并不是因为不爱他，反之，是因为爱他，所以她才不得已要离开。
在他发现她九尾狐身份之前，在他与之为敌之前，选择最干脆的方法，彻底从他的声明中心消失。
“你知道吗？你的死，让我成了行尸走肉，每日除了想着如何找到那个魔女为你报仇以外，我就只剩下回忆与你相守的时日，你……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我？江琳琅！”沈无心无法忍受她的平静，咬牙切齿地质问，那些痛苦的时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满怀仇恨，人生只剩下回忆和仇恨的他，此刻有满腔的怨愤想要发泄，可她却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
“对不起，无心。”依旧是平静到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歉意的道歉，在江琳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无心的眼睛瞬间红了。
就这样？
就一句对不起而已？
“江琳琅！”他大声吼道，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江琳琅咬着唇，沉思了片刻：“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解释，如果当年我不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离开你，我们就会像现在这样，成为敌对的两个人。”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稳住内心想要流泪的冲动，“我不要那样！”
“我不明白，你能不能说清楚！”沈无心无法理解江琳琅所说的一切，他在得知她还活着时内心有多愤怒就代表他有多在乎她，既然是相爱的两个人，又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在一起？
江琳琅苦笑，随即眼神一凛，一股强劲的妖气从身体迸发而出，沈无心一怔，目光发怔地望着她身后缓缓伸出的九条狐尾。
“这就是，我们无法在一起的原因。”她是狐妖，九尾狐妖。
沈无心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琳琅转身离去，在沈无心看不见的时刻，一滴决绝而无奈的泪珠滑过脸颊：“无心，忘记我吧……再见时，我们可能已是敌人。”
在她离去的时候，沈无心没有追，而是脱力地跪倒在地。
她是狐妖，和魅星一样，是一只九尾狐妖。
真相已经如此清晰了，她是魅星的人，是天音阁的人，即使顾天涯事先已经说过，但直到此刻亲眼所见，他才愿意相信。
这就是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亲口听她说出，一切只是“不得已”。
然而，江琳琅什么苦衷都没有，她只是不想与他为敌，仅此而已。
回到保姆车上的江琳琅脸色很难看，尹千雪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惹的麻烦很难解决？”
江琳琅木讷地摇了摇头：“不管你的事。”她叹了口气，整理好了心情后才缓缓开口解释道，“我遇见沈无心了。”
天命楼的沈无心？
尹千雪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与江琳琅、魅星相处的这段时间，各自都有提及过往昔的感情。
“我以为我可以彻底忘记他的，我真的以为可以那样……”江琳琅突然呜咽起来，将整个脑袋枕到了尹千雪的肩上，“可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我根本做不到！”
尹千雪知道她在说什么，她与他，有着必须为敌的立场，但她爱他，不想与他兵戎相见才选择离开，没想到命运还是让他们相遇了，这一次，她没有任何借口逃避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他，放弃天音阁？”
江琳琅猛地抬头，婆娑的泪眼中闪着惊愕的光，放弃天音阁就等于背叛魅星。她能做到吗？
她沉默了。
看穿她心思的尹千雪苦涩地笑了笑，知道这个决定对江琳琅来说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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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阁近期开始大规模地在碎界收集法器，百里一护和顾墨朝两人也介入了阻拦行动。
当天音阁的小喽啰战战兢兢地将抢到的法器双手交给将他制服的百里一护后，后者毫不犹豫地挥开了剑刃，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敌人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地。
带队的顾苏澄闻声侧首，眉头不经意地蹙了一蹙，走到他面前，接过法器的时候，忍不住说道：“既然东西到手了，就没必要下杀手。”
百里一护抬起从天音阁小喽啰们手中抢来的刀刃，目光盯着上面残留的血渍，忽然冷酷地一笑：“不杀他，他将来会杀别人，天音阁的人，都该死。”
顾苏澄知道天都城的事情让百里一护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他痛恨每一个天音阁的人，这股仇恨虽然能让他迅速振作起来，却也让他的内心变得偏激而扭曲。如果没有及早控制住这股因仇恨而衍生出来的恶念，总有一天，他会被彻底吞噬。
顾苏澄原本想再说些什么，顾墨朝轻轻地拉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回去吧。”顾墨朝打圆场，然后用越界符回到了生界。
将法器交给顾天涯之后，顾苏澄带百里一护和顾墨朝离开之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百里一护的变化顾天涯其实也有察觉，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立场却劝他放下仇恨，毕竟那是一座城池的人，其中还包括了他的亲生父亲。
“你说让他去试炼之轮，能不能帮他消除一些身上的戾气？”顾苏澄想到已经重启完成，进入正常运行的试炼之轮。
顾天涯眼睛一亮，试炼之轮的关卡有许多类型，也许真的是个可行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