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黑暗。
世界只剩下这两者，在感知中所有一切都已消失。
马枫则漂浮在没有光明的空间，享受冰冷带来的刺激。
我不是……被扔进海里，死了吗？
输掉的我，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在那一刻，我就死了。
哈，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好冷啊，这里就是输家应该来到的地狱吗？输的人，最后的结果便是什么都没有，连生命也不会拥有……
不想输，不想输。
是不想在这个世界上输掉，还是想活下去？
至今为止，我在追逐什么？
金钱？活下去？或者只是赢？
扭曲的世界，疯狂的世界，在这种畸形的环境中，站到最后的，也是畸形的人吧……
嗯？
心脏那里，怎么突然暖起来了？
—— ——
早上七点，张医生本打算小睡一下结束夜班，却突然来了个溺水的家伙打扰他的计划。
在这种秋天冰冷的天气中，又是溺水又是失血的，再加上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这样的人应该是救不了的，可这个长雀斑手指有伤的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还有一丝跳动，最后帮他搞了个强心剂，硬是拉回来了。
按理说张医生应该开始找人收钱的，然而把他送来的家伙最后却不见了，无奈之下求助警方调查这小伙子不知名的身份，却没想到却是个因为诈赌而坐牢，才出来没多久的人。
当然，调查身份的事情，是在治疗两天后的事，作为第一个接触他的医生，现在的张医生也被警察询问着。
惹到这件事，张医生也是头疼的很。
而现在，他正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无奈着。
“真倒霉。”张医生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便站起身说道：“婷婷，我去看看那个麻烦的家伙了，要是有什么事或者有电话来，你就先帮我记着。”
得到回应后，他便立刻走去病房。
—— ——
“马枫是吧？”
病床旁，穿着制服的警察坐在椅子上，拿着几张纸在问躺在床上的人。
浑身虚弱无力，马枫正打着点滴，他勉强笑笑，“是。”
问话的警察从外表来看比较老，言语间充斥着火药味，“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你现在应该在远离这里的另一个城市工作才对，每时每刻都应处在警局的监控之下，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被人在海上发现奄奄一息的你？请你解释一下。”
马枫面露苦笑，无奈的说道：“我是听一个人介绍说，有个地方现在需要很多人手，应该能在那里找到一份好工作，所以跟着他上船了，谁知道却是想要把人骗到国外做劳工！你也是知道的，想我这样坐过牢的，不会有人在乎，即使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为了不被拉到国外，我只能找机会跳水逃生。”
“应该有人跟你说过吧，我被发现时身上被绳子困住还有伤，这些都是他们做的，为了让我失去反抗能力。”
听完这些，老警察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人口贩卖么，最近确实有些失踪者，不过你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跳海的呢？按理说应该被严格看管着，身上又有伤又有绳子，很难让人相信啊。”
被老警察那犀利的眼神盯着，马枫感觉后背发凉，他虚弱的说道：“怎么说呢……那个时候，我策反了几个没被捆住的人想要一起跳海逃出来，本来快要成功却被一个混蛋发现，最后只有我在那里趁着混乱自己滚下水的，毕竟被捆着不方便跳嘛。”
“引起混乱么。”老警察沉思，“不对，那种时候多人逃跑是很不实际的，因为目标太大，这才是你们被发现的原因，你本来的计划应该就只有你跑出来吧，其他被策反的人应该是为了给你造成混乱。”
分析了一番情况，老警察冷哼一声又叹口气，“算了，你在这里备个案，再去警局登记你参加的政策，等我们查到什么有关人口贩卖的事情时，还需要你出来指证。”
两人交谈时，张医生也赶来了，“马枫，你感觉怎么样？”
“医生。”马枫虚弱的笑道：“除了有点饿，身体有点冷之外一切都还行。”
短暂的问话之后，张医生说道：“对了，你的医药费还没给，什么时候去交钱结账？”
“这个啊，我没有钱……”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那个老警察不动声色的拿起东西后退，却被马枫叫住。
“那个，警察先生，能不能先给我垫医药费呢？”
“你不能打电话给家人吗？”
被要求的老警察反问到，马枫勉强的撑起身体说道：“早在出狱的时候，我就与家人断绝关系了，所以除非我去工作，不然身上一点钱也没有，这里有没有低保可以领，作为警察，能不能帮帮我这个打算改过自新的人，让我走上正途呢？”
简直是绑架，道德上的！
老警察在心中这样想到，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对方是处在那个奇怪政策下的从良者，而作为国家公务员的人民警察要是拒绝了这样的求助，无疑是在将那些人重新推回可能犯罪的情况。
思来想去，老警察最后和马枫写了欠据，大体上是老警察会借钱给马枫，但每个月的月初时，马枫要还三百元给老警察，相当于是分期还钱，不过有个条件，假设月初时马枫没有即使还钱，就必须支付总借款的一成作为利息在下个月的月初连同三百元一起交给老警察。
而总借款为：一万元。
“一成太狠了吧。”马枫虚弱的摆出死鱼眼，“你敢不敢再狠点，比如每个月给你一千利息，直到我一次性还清为止。”
老警察狡诈的笑笑，戏虐的说道：“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在逼迫你去工作，不然你拿了钱跑了怎么办？具有法律效应的欠据，只要逃跑后你被抓到，等待你的可不单单是一万元欠款，记住，我是为你好，为了能让你认真工作。”
即使很不爽这份欠据，马枫也只能收下并等待老警察的钱。
在张医生和老警察都走后，马枫转头看向外面的窗户，阳光正好照射进来，让整个病房暖洋洋的。
窗外那充满阳光的世界，仿佛在告诉马枫：黑夜结束了，现在该做的，是迎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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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行，写多赌博突然些日常不太习惯，慢慢纠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