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阳照常升起

坦尼斯联众国的一个海边小镇,蓝蓝的天空飘着白白的云朵,由铁制栏杆围成的公园的青青草地上,一个孩子在木制长椅发呆,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代码的艺术》,他不喜欢读书,是一个长胡子的老头子让他读的,他如今从家里头逃了出来,还不忘带着这本书,因为他只有这本书,没有钱,他如果想要赚钱,只能通过这本书。

“管莫叔叔也真是的,我要他教我怎么赚钱,他却给了这本书,可是又不告诉我怎样通过它来赚钱,只是让我读它,但是以我理解能力,怎么能读得懂它。”他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有些生气地把书扔到地面。

“不要随便乱扔垃圾,乱扔垃圾是要罚款的,你不知道吗?”专门负责打扫公园卫生的清洁工阿姨看到孩子扔东西,提醒他。

“怎么什么都要钱啊,如今连扔个东西也要钱,这个国家快完蛋了吗?”孩子幼稚地说道,将丢掉的书重新捡起来来,拍拍上面的灰尘,在拍灰尘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书的价格,想到若将它卖给摆地摊卖书的小贩,定能拿到一些钱,于是屁颠屁颠地走了。

公园外有一条笔直的马路,镇民们可以随意地在两旁摆地摊,没人管束他们,因此也就没有约束,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摆卖各种东西。

此时一个满嘴胡渣的中年大叔侧躺在一张草席上,他的身旁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一些人坐在那些书籍旁边的小木凳看书,看书不给钱,是为窃读,这些人被称之为“雅贼”。

“是你啊,我说你才刚上小学,不去读书,怎么跑出来了?”中年大叔乜着眼看孩子。

“管莫叔叔不让我读书了,他说我只要看这本书就够了。”

“他真的这么说?”

“真的。”

“那么他还真有经济头脑呢。”

中年大叔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和孩子交谈,他没结过婚,也就没孩子,没体验过妻子有了孩子后的辛苦,也就很喜欢孩子,他很喜欢眼前这个孩子,主要是这个孩子有点早慧,有点叛逆,有点斗争精神,特像年轻时的自己。

“大叔,我想把这本书卖给你。”沉默了许久,在内心不断挣扎要不要把书卖掉的孩子开口了,他觉得大叔会答应自己的。

“我要是把你这本书买了,管莫那老家伙再把这书拿回去,那么我的钱不是白送给你了,我是个生意人,不会干这种蠢事的,回家吧孩子。”中年大叔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孩子的请求。

孩子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流着眼泪,拿着那本书往家的方向跑去。

他的家在一个胡同里,是个破旧的楼房,当他走到家门口时,碰上了出去遛狗的管莫,他口中的管莫叔叔。

这位管莫叔叔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头发非常邋遢,像素描画里的鸟窝,鼻梁高挺,浓密眉毛下的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黑夜里的满天繁星,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知道回家了?”

“管莫叔叔,我后悔了,我发现我一旦离开了你,我就得饿死,除非我长大,我知道没人会要一个11岁的孩子当工人的。”

“你知道就好,你六年级了你知道了吗?要是考试再不及格,我真的不想再供你读书了,你只能逼迫自己去读懂那本书,否则你就得饿死。”

“我不想饿死。”

孩子说着话,走进家门口,他上了楼,来到自己的房间,把《代码的艺术》扔到床上,从装满泡面的箱子里拿了一桶泡面,拆开拿出里面的配料和塑料叉子,倒入适量的开水然后再撕开配料,将它们洒在面饼上,接着合上纸制的盖子,用塑料叉子固定住盖子。

他喜欢吃泡面,不喜欢吃饭,所以常常泡一碗面给自己吃,管莫叔叔劝他不要吃太多泡面,说这玩意儿对身体不好,他不听,原因是他太任性了,他从健康杂志上看到过一些文章,了解到泡面确实对身体不好,隐隐有些担忧,所以每次吃泡面的时候他都会担心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像健康杂志上的文章写的那样会坏掉。

打开黑白电视机,电视里播放着他爱看的卡通《汤姆杰瑞》,一开始他看到电视显示出大大的“汤姆杰瑞”字样的标题,以为这是一个人名,后来才知道是一只猫和一只老鼠的名字。

此刻播放的是汤姆正放蛋糕引诱杰瑞上钩,将他抓住的画面,孩子看到这里噗嗤的笑了,他心想泡面差不多熟了吧,咽了口唾沫,拔掉固定住盖子的塑料叉子,一只手拿着塑料叉子,另一只手掀开纸盖,用塑料叉子将洒在面饼的配料搅拌均匀,他捧起泡面纸杯,来到黑白电视机前,一边吃泡面一边看电视。

吃完泡面的他开始咬笔头做作业,心想,不出意外的话无聊的一天便会在自己做作业的时候过去,明天自己要去上学了,如果不做完作业的话会被老师打手心的,自己可不想被打手心,只能做完作业,可是作业真的很无趣,谁来救救自己啊!

咬着牙写完作业,他宣告胜利般将手中的圆珠笔扔掉,拖着疲倦的身躯钻进被窝里头睡觉了,睡觉的时候他心想,明天又会是新的开始,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然后尝试读那本自己根本看不懂的书。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上课的时候老师让自己回答问题,他答不上来,老师让他站了一节课,一节课后他跺了跺酸痛的脚,重新坐到位置上,这时候身后那位调皮的同学把他的椅子拿走了,他坐到了地上,脸色变得通红,听到背后传来的嘲笑声,愤怒地站起来,瞪了身后的那位同学一眼,那位同学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羞愧地垂下头。

他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早上六点,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和煦的阳光抚摸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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