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事请我都不管了，跳级考试在第一位。
小柯得另外算。
我是这么想的，由于某些事情太过于残忍，被我选择性失忆了，我也就不说他们了。
没什么好说的，那些人，做的那些事，对年幼无知的我那脆弱的心灵，造成的是何等的伤害。
我特么不还是说了么……
还是看书吧，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我还在中国第一个奴隶制王朝夏朝畅通无阻的遨游呢，就被母亲一句话拉到了现实。
母亲在门外敲门，“云潇，吃饭了。”
呸，启这家伙竟然还不管饭，就因为他父亲是三过家门而不回家吃饭的狠人？
不管了，反正不会回来了，伤心。
开门出去到客厅里时，妹妹和母亲已经在饭桌前就座了。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六点了。
是差不多要六点了啊，不是差不多要七点了啊。
这开饭时间怎么这么……不对劲。
“妈？”
“怎么了，快点洗手过来吃饭啊。”她似乎又恢复到了常态。
但这没用，本来这吃饭时间就已经不对劲了，其他的你装得跟平常再像也没有用。
所以我猜想，
“今天……爸爸加班啊？”
这个解释很合理，只不过以前没遇到过，但没有规定不能有首例。
母亲正往嘴里送饭，听到这话后那筷子敲了敲碗，“问这么多干嘛，快来吃饭。”
语气有点不对劲，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妈妈，爸爸呢？”
“跑了。”
“跑去哪里了啊？”
“跑了就是跑了，跑了就是让你找不着了，哪里还会知道他跑去哪里了。”
现在看来，表情有点印合的意思。
有点儿害怕，不知道自己是害怕什么。
就连自己的期望我都说不上来，这些总之是要比跳级考试要复杂多了。
吃饭吧那就。
小柯吃得很没胃口似的，手中的筷子仿佛是两根如意金箍棒，重得她都快拿不起了。
“怎么了？”我问她，也疑惑一下疼爱妹妹的母亲为什么没有看到，难道是因为坐到她旁边的？
但我问这句话时她仍在自顾自的吃着。
小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母亲一眼，选择了沉默。
见状，我有点担心她的性格。
性格是养成的，我一直坚信这句话。
想了想，那吃筷子夹了口菜，入口很咸，过了一会儿那咸味充斥了整个嘴巴。
都有点不敢吞到肚子里去了，万一肚子都变咸了怎么办，万一人变咸了怎么办。
我说呢，难怪小柯那个表情。
不是，这菜，这水平，怎么感觉……不会吧，难道我去房间学习后母亲交给小柯掌勺呢？
我把视线放到小柯身上，她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
不用说了，她是无辜的。
结果母亲今天做了一道超越水准的菜么？
然后很快我发现我错了，我为了我刚刚得出的那个错误的结论道歉，
母亲不是做了一道超越水准的菜，是做了一桌超越水准的菜。
妈，超市盐大减价吗？不及时吃完就会过期吗？
问题是母亲一直在吃。
像个没事人一样，夹起菜就放到嘴巴里嚼，然后舀两口饭。
这很强大。
我注意到她的目光有点游离，吃着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说她嘴里的味道不在菜里，在她的脑海里？
盯着她有点久了，她有点察觉了，醒悟了一下，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怎么不吃呢？快吃啊，吃完了我好洗碗。”
说完又去品尝脑海里的那些事情的味道了。
我和叶小柯对望了一眼，有点儿欲哭无泪。
只是听这么说，看来父亲是真的，不会在家吃晚饭了吧。
这桌菜竟然是母亲做出来的，真是让我欷歔不已。
母亲早回，脸色不好，菜没做好，父亲加班。
任何一件事单独拿出来发生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哦，那个，一桌菜都没做好就有点过了，但是今天全部一起发生了，这就让我有点儿……
纳闷了。
或许，我是这么想的，或许，这里面的确有事，但这事，和我们无关。
很天真的想法。
我还是在乎着我那跳级考试的。
饭吃了半个小时，离父亲平常回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当我的筷子碰到底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吃完了，那一瞬间竟还有点茫然。
这就是条件反射重复一个动作的后遗症。
母亲从始至终都没发现自己做的菜和平常的口味不太一样这让我很惊讶，难道她舌头上没有味蕾了？
洗碗前还说了一句，“怎么今天的菜没怎么动？”
你说为什么没怎么动啊？
“哥哥？”小柯走过来。
“怎么了？”我问她。
“一起看电视吧。”她说。
我有点犹豫，因为这个时候我该回房学习的了，毕竟知识太多了，记那么多可不是像吃饭一样简单的。
咦，等会，好像吃饭也不简单……
“哥哥很久没有和我一起看电视了。”她睁着星光闪闪的大眼睛。
胡说，明明那天才和你一起看《人与自然》了的。
我回头看了看时间，“那就一起看到七点半吧，看到七点半我也就洗澡了回房去了。”
“好呀。”她巧笑嫣然。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了，“看什么，《人与自然》吗？”
自然你妹，呸，自然我妹，呸……
自家的妹妹骂不得啊。
“《海绵宝宝》吧。”我无奈地回道。
我只是怕小柯又睡在了沙发上而已，真的，不是我不喜欢看《人与自然》。
……
我想我大概是明白小柯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
她也觉察到气氛有点微妙了。
而且这种微妙是背着我们的，这从母亲努力装作一切正常地面对我们就可以看出来。
只是我们却猜不出到底会是些什么情况。
于是只能保持着缄默。
我突然想到我是不是可以记下来这一天，说不定这一天会很特殊。
比如说母亲做了一桌盐量超标的菜。
我知道生活这种东西，它总是会……特别的搞笑，就是那种，你想象不到的转弯。
所以我已经不对它抱有任何的期望了。
也许我某天睁开眼睛我还是一个人坐在门坎上等母亲回家，我想我都不会惊讶。
而现在这样，也算是多了一份惊喜。
恬静优美的小柯坐在我旁边，我还记得她当初在门口数鞋子上的六朵花瓣却只能数到五的模样。
多了这些东西，我这叶云潇，还是会有些不一样的。
至于是哪里，也说不太上来，太抽象。
门，哗啦，一声，开了。
父亲大踏步走了进来，红光满面。
寒点，突然降临。
我感觉到了。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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