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黛西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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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的狂欢过后,小镇开始忙碌起来。要清扫不用南瓜,勤劳的主妇要用剩下的南瓜做派,做汤,那些单身懒汉们则将杰克们一股脑儿的全部拖进垃圾筐。警察叫醒在路边狂欢后,盖天枕地的年轻人。但在街上巡逻的警官并不多。

警察署忙疯了!!

这个警察署整个一团糟。熬夜昏昏欲睡的,应付各种电话焦头烂额的,被各种各样的文件埋起来的,昨晚事情全部堆到了一起。

昨晚陆陆续续接到孩子失踪的报警电话12起,街头遇鬼的“灵异事件”报警电话4起,其中年龄近乎退休的爱德华老警官昨晚在街上昏了过去,刚才醒来神智不清,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

当然新闻不止这些,镇上面包店的老店主昨晚12点钟去世,年12岁的苏珊称为这个面包店的店长,称为12岁中镇上最有钱的人。昨夜西边森林突然失火,3000多年的老林在一把大火中,全部成为灰烬。无数人为老林中值钱的珍稀树木可惜,因为那些还是可以卖出相当可观的一笔大钱。还有考古学家表示,这个小镇曾经是德鲁伊教的圣地,其中说不定有相当珍贵的遗迹。虽然有不少伐木工人声称见过活着到过遗迹中,但考古学家多次曾经试图拜访哪里,就和亚特兰蒂斯一样,只闻其名。多次尝试无果后,考古学家们放弃了这个原始森林中的遗迹。但古书上,确切的交代了遗迹的位置,应该是这森林里面,没错。这个自相矛盾的说法实在让几位大学教授匪夷所思。故而这个考古项目搁浅,尘封起来,因为失火的事情,最近才被几个记者扒出来。

这个初冬注定是不平静的,这个平静小镇亦然,人心惶惶。有人认为是人口贩子或者是变态杀手,各种不好的猜忌纷纷扬扬,看来万圣节的欢乐已经过去,留下来却只有恐惧。

苏珊刚刚从奶奶去世的悲伤中解脱出来,收拾好自己的内心,去学校,准备迎接最后的毕业时光。

万圣节过后大家都变的小心翼翼,街上的行人也越发稀少。这奇怪的气氛也蔓延到学校里。大家都在急匆匆的赶路,仿佛都看不到彼此,除了几句客气寒暄,便什么都没有了。

苏珊不知镇上发生了什么,但如此诡异的气氛,让苏珊感到不舒服。

这是今天苏珊的第一节课,课堂静得出奇……

“安迪?安迪……怎么回事?”苏珊好奇的戳了戳前桌的肩膀,小心小声的询问道,“发生了什么?大家的气氛怎么变的怪怪的?”

安迪回过头来,四处望了望,小心翼翼的回到:“你还不知道?镇上发生了大事!镇上12个孩子失踪,直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安迪看了看眼睛还有些浮肿的苏珊,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说有顾及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上课铃的打响,一个红发略显俊俏的女孩走了进来,大大的眼睛框和那一头妖异的红发有些不协调,一身黑色衣服,除了鞋子是红色。这一身装扮更加重大家大家对她的不适应感。

“看他来了,说不定镇上的12的孩子就是她……”

那名女孩撇了一撇安迪,习以为常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纷纷扬扬,交头接耳,好像毫不避讳红发女孩的感受。

莉莉。路易斯。法沙加。这个小镇人人避讳的女巫一家,也是镇上郊区中女巫古堡的顺位继承人。

苏珊,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在学校人缘一般,成绩一般,长相也一般还带着丑丑的老花样式的大框眼镜,是学校中的壁花女孩。而反观莉莉,漂亮,自信,优秀,少数派,虽然没有什么同学敢和她交朋友。她一直以来都对莉莉有着强烈的好奇,对她的女巫身份有过很多猜测,一直想找个机会可以到莉莉哪里问个清楚,可反过来想想,莉莉仿佛跟自己没有什么交集。苏珊只是在旁边看着,直到莉莉看过来,又小心翼翼地收回目光。

放学后,苏珊还需要回面包店中处理奶奶的遗物,飞快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教室。

莉莉,在这时,飞快地来到苏珊旁边,“你叫苏珊,对吧。”

苏珊一惊,“是的。”

“那个我可以看一下你包里的东西么?那双手工手套。”

苏珊顿时感到疑惑,她今天并没有拿出手套过,她好朋友都不知道手套的事情,她也没有向其他的任何人提起,莉莉又是从何而知。苏珊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手提包中把手套取了出来。

莉莉看了看,说“很精致,很漂亮,在哪里买到的?我也想去买一双。”

苏珊眼神难掩伤感,“这是我奶奶最后留给我的。”

莉莉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那你奶奶就是一名女巫。”

苏珊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可能?

苏珊脑子里只记得奶奶教她烤面包的手艺,并没有告诉她咒语,魔药什么的,至于跟手套有什么关系更是一头雾水。

“怎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莉莉忽然大笑起来。

苏珊的莫名其妙变成了羞恼,那个女孩儿拿自己刚刚去世的奶奶快玩笑,这是不能容忍的。苏珊夺过手套,地下头,狠狠的甩出几个字,“请不要拿我奶奶开玩笑,”扬长而去。

雪没有消融,寒冷的夜如月的灰,街上的巡警比平常增加了很多,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皮袄,每个人的脸上都略显紧张。已经过去三天了,万圣节过后的第三个晚上谁也不敢保证在发生些什么。

苏珊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卧室中,昏黄的灯光照在奶奶织的手套上。苏珊的奶奶离世后,面包店没有苏珊奶奶做的招牌面包,苏珊的父亲为此十分苦恼,父亲在那个手札没有找到有奶奶的秘方 尽管苏珊心中杂乱不堪,但那句话还是印在她的心里……

那你奶奶就是一名女巫。

“亲爱的苏珊,这个咒语在我们镇上持续了300年。”

万一奶奶是……

奶奶或许,真的是,女巫……

奶奶是女巫。

一个不可置信的可能在她脑中回响……

咚的一声,苏珊的大脑在被这个想法震撼,这个想法何其疯狂。

“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事明明是真实,很多人却以为是童话,很多是童话却被认为是真实。真实和童话远远不止隔着虚假那么简单。”

苏珊想到这里越发的不可思议,忽然想到或许奶奶的札记中有一些线索,便翻开了泛黄札记的第一页。

札记或许用了很久,材料是很久远的原浆纸,纸边或多或少有些残破。树叶上传来淡淡的甜香味,像奶奶一样,像奶奶烤的面包一样,一种久违的感觉袭上心头,苏珊静静抚摸,小心翼翼对待着珍贵的笔记本,但没想到,第一页署名上,写着苏珊。艾德里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珊拿起手套,冲向面包房。

她镇定下来,心中分析着种种可能,奶奶的身份,奶奶的故事,奶奶的札记仿佛都指向一个事实。

或许,做不出面包并不是因为父亲没有得到奶奶的配方。

或许,根本就没有配方。

或许,真正的所谓“配方”是别的什么。

苏珊带着这个疯狂想法,开始在面包房有所动作。拿出烤盘,黄油,鸡蛋,用古法烧热炉子,就好像奶奶生前一直在做的一样。

苏珊很少下厨房,最近几次,是奶奶去世前的半年中,她以为奶奶是觉得她已经到了学做面包的年纪,才开始有所指点。但现在看来,或许奶奶从一开始就是安排好的。

苏珊似乎在烘培糕点方面有着与生具来的家族天赋,但下厨时间不长,动作却一气呵成。奇异的事,她的心里在带上手套的一瞬间,仿佛有奶奶指导一般,仿佛神灵帮助一般,心中不知道多了什么东西,而那多出来的感觉变成了她对甜点的感悟,就像烤了一辈子的糕点老师傅。

这一切那么奇异,就像……

魔法。

苏珊将烤盘放入烤炉时,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还停留在原处。太离奇,总是在坐糕点时犯的错误,此时没有在犯,甚至很多只有在奶奶做面包时才有的独门技巧,自己也无师自通。

她镇定了一会儿,想再寻找一些线索,或许直接问父亲?她想了想,立刻否绝了这个决定,不可能的,父亲如果知道奶奶的独门面包和巫术有关,今天父亲就不会再为配方的事情焦头烂额。那么,该从哪里找一些线索?苏珊又一次翻开奶奶的手札,心中太过急切,以至于忘了脱下手套。

苏珊拿起札记,想从其中寻找些什么,从小稳重安静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慌乱,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苏珊突然间手一滑,札记掉到了地上。

“崩” 一个小小的砖块被砸到,清脆而又稍显沉闷。苏珊小心翼翼地拿起札记,却看到砖地上竟有块徽计,好像是一种花卉,精致而又古老。

苏珊不知为什么,对这种小小的花卉倍感亲切。

她弯腰下去,用手套将上面的灰擦掉,以便看的更加清楚些。

徽计在苏珊的一两遍擦拭后,一点微小的波动荡漾开来,使得徽计焕然一新。随之,地砖弹起,一个暗格出现在面包房里。

这一切都让苏珊感到奇怪,但却没有恐惧。

暗格是由一块暗红色的木头做的,暗格很干净,仿佛昨天还有人擦拭整理过,只有淡淡的泥土附着在暗格的侧面,暗格其实是一个小柜子,正面有一个与徽计上相同纹样的金属门把手。

苏珊轻轻一拧,“嘎达嘎达”的声音不断于耳,最后“咚”的一声门被打开。

里面平平展展地放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钱袋。

苏珊一切心结在这封信上被解开。

“亲爱的苏珊。

苏珊,我最爱的孙女,或许你看到这本札记时,我已经离开人世,就像我曾跟你讲的那样,我回归到了智者仙境之中。亲爱的孙女,如果您能看到我给你写的这些字的话,说明你或多或少地接触到了我们家族秘密,对的,你想没错,我们家族是巫师一族,而且很奇怪,我们家族中男性成员很少继承这一方面的能力。

我们从遗忘领域的智者仙境之中来到这个世界上,来履行我们被命运女神所赋予的使命和意义。奶奶不希望你刻意的背负她。但就所有人都无法选择父母一般,有一些人生而无法选择自己的天赋,比如我,比如你。所以我们选择面对是最为积极的做法。苏珊,儿时,那纯洁无暇的脸,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那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和深不可测的潜力我都记得。那时,你天天来烤炉边看我做面包,我很欣慰,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继承我的店铺和我们家族的能力。

奶奶已经将你中学手续办妥,在那个学校你会了解更多。奶奶留给你的这本札记从我们的祖先留到现在已经有了2000多年的历史,他是本魔导原典,是我们家族的祖先历经岁月的洗礼留给世界的智慧,他同时也会帮助你了解我们本身,一定要好好照顾这本原典。最后奶奶要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在非巫师之中透漏我们的秘密,不然可能会给我们招来灭顶之灾。

最爱你的奶奶,黛西。艾德里安”

苏珊小心地捧着信,手套细细地抚摸奶奶的字迹,仿佛身边还能感受到奶奶的怀抱,怀抱里浓浓的糕点甜香和甜香中的无尽爱意。心中记忆涌上心头,眼前一阵模糊。所有佯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崩溃,解放,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被温暖,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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