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库斯坦(下)

阿莉萨知道亲爱的父亲一定不会舍得让她这个唯一的女儿跟着阿卡雷斯一同出去冒险。

所以,阿莉萨只能偷偷跑掉。

她脸红的觉得,这好像有私奔的嫌疑,而且还是跟着一个一文不名、爱说大话的小子私奔。

阿卡雷斯甚至于做好了所有准备,他等着趁着夜幕,阿莉萨准备好骏马,偷走地牢守卫的钥匙,将自己带离这黑黢黢的鬼地方。

这种无聊的等待让阿卡雷斯困意来袭。

他不知何时自己就在冰冷的等待中昏睡过去,但却知道自己何时醒来。

“嘿,北方小子!我们该走了。”

当阿莉萨那性感的声音将阿卡雷斯从梦境中拉回的时候,他看见阿莉萨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了。

“我说,你就不能小点声吗?”

阿卡雷斯说,“我们可是越狱,惊动了看守,看你还怎么和我走!”

阿卡雷斯有些埋怨阿莉萨,但是阿莉萨却好像满不在乎,甚至用自己修长的铁剑敲了敲地牢的铁门。

“快来人呀,这里有人要越狱了。”阿莉萨笑着大喊大叫起来,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阿卡雷斯则已经无奈至极,气冲冲的抓起自己的布兜与铁剑对阿莉萨说:“走吧!你是真的不怕被人发现我拐跑了狄萨人的公主是吗?”

阿莉萨耸了耸肩跟在阿卡雷斯的身后。

在被关进地牢时,阿卡雷斯已经将整个地牢的情况了然于胸。

他知道自己要穿过两个监区,才能走出这座颇具规模的地牢,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座地牢起码能关押上千的囚犯。

走过几间监室,就到了监区之间的牢门。

牢门就像是几根又粗又长的钢管编织而成的网,阿卡雷斯在思索着如何打开这扇牢门上巨大的锁头。

阿莉萨从后面跟上来,问道:“怎么了?”

“你,你有簪子之类的东西吗?我要来开锁。”阿卡雷斯说的很不自然。

“为什么不用这个?”阿莉萨从腰间掏出一串大号钥匙,扔给阿卡雷斯。

阿卡雷斯无语的望着阿莉萨,显然公主准备的比自己想象中齐全。

打开了牢门,阿卡雷斯疾步向前走,他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呆够了。外边的光明在吸引着他,以至于让他忘记了留意地牢看守。

当阿卡雷斯赫然出现在那个又高又壮的狄萨人面前时,两个人都楞在了那里。

“我说你,哦……不对……”

地牢看守显然因为阿卡雷斯的出现惊讶不已,语无伦次的说:“国王好像还没批准放了你吧。”

阿卡雷斯看到地牢看守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手中的武器被握得更,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我批准了!”

阿莉萨从后面突然出现,她对看守说,“你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

看守仿佛恍然大悟的翻动脑筋想找到一个理由赶紧离开。

“啊,我要去看看早饭送来了没,最近总是不那么准时。”看守嘴里嘟囔着,转身离开了。

“我说,你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人越狱了吗?还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要带上他们的公主殿下私奔?”

阿卡雷斯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阿莉萨,想要发火却又被自己熄灭了。

“快走吧!不然一会谁都走不了!”

阿莉萨没有听阿卡雷斯的抱怨,督促着他继续走。

光线还十分暗淡,太阳要很长一会才能升起。

阿卡雷斯已经逃离了地牢,那个他一点都不喜欢的地方。

“你跟我来就好了。”

阿莉萨招呼着阿卡雷斯,带着他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走过通道的尽头,她们已经出现在城堡的高大城墙边上了。

“这里有个洞,我们能从这里出去。”阿莉萨说,“至于地牢里的那些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只是说把你拉出来做掉。没人敢反对我。”

“我说,你不会真的做掉我吧?”阿卡雷斯故作惊慌的说,“那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阿莉萨有些生气,她想快点离开这里,她甚至很少走出部族的势力范围。

“少废话了,快点走!不然我不保证不会杀了你。”阿莉萨口气蛮横!

“好吧,好吧!公主陛下,我们快点走吧!让狮王四处找他的宝贝女儿吧!嘿嘿!”

阿卡雷斯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给我小点声,卫兵每半个小时就会巡逻一次,如果被发现了,那你就真走不掉了。”阿莉萨说。

阿卡雷斯没有言语,只是顺从的从城墙的一处狭小的洞子爬了出去。

城墙很厚,厚得让阿卡雷斯爬出了一身汗水。

当他们逃离出狄萨王堡后,天色还未见亮起,两匹马在昏暗中,发出厚重喘息的声音。

两个人上了马,先是尽量远离狄萨王堡,然后一路向东北方飞奔而去。

缔盟河之所以得名,是因为维苏拉曾在河边与八位国王缔结盟约。

缔盟河浩浩荡荡的划分出了沿河各个王国的势力范围。

盟约这种事有时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千百年后缔盟河依旧奔腾不以。

但是,又有谁能遵守盟约呢?

狄萨的公主阿莉萨与不知来处的北方领地的阿卡雷斯在离开了狄萨王堡,一路向东北飞驰。

半天后,就来到了缔盟河畔。

公主没有带一名侍从,她偷偷跑出已数不易又怎敢带上仆从呢?

阿莉萨身着轻薄战甲,举手投足间显露着自己的成熟的风范。指着缔盟河的右岸,说道:“看,跨过缔盟河还要骑马向东飞奔上三天,才是狄萨民族的原来的边界,这广阔的土地在几百年前都属于狄萨,可是现在却已经成为别人的领地。”

阿莉萨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阿卡雷斯没想安慰阿莉萨,他也知道,没有什么能比收服这些失去的领土,更让这位将继承王位的小姑娘心情愉悦起来。

阿莉萨指着宽阔的缔盟河上游:“你知道延着缔盟河一路向北是什么地方吗?”

“是黑暗森林,囚禁不死族的地方。”阿卡雷斯回应。

“我知道,但我说的不是那个,而是黑暗森林的南部!”

阿莉萨说:“那里也是狄萨人的领地,骑马狂奔上五天五夜也不到尽头。说实话,我也没有去过。”

“我没有延着河走的习惯。”阿卡雷斯说。

“既然没有去过,何不去看看?”阿莉萨舞动拳头,充满兴趣。

阿莉萨鞭策着黑色的骏马一路向缔盟河的上游奔去。

不一会,阿卡雷斯也驾着马跟了上去。

阿卡雷斯回头忘了一眼缔盟河的下游。阿莉萨从来没有如果北方,所以她想去北方,他从来没有去过下游。

“前方再有半天的路程,就到了一个狄萨人的聚集地了。据说原本那里的狄萨人,原本属于几个小部族,但是后来先后被吞并,各个部族的残余就逃离原住地,在这里建立了聚居地。”

在行进了几个小时的跋涉后,两个人在河边巨大橡木的树荫下休息。

阿卡雷斯从马背上取下硬邦邦的肉干,坐在阿莉萨身边,解开了包裹着肉干的帆布兜。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阿卡雷斯一边掏出随身的匕首切着肉干,一边说。

“我可不是那些居住在深宫内院的公主!狄萨人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狄萨人是荒原的主人。”

阿卡雷斯递给阿莉萨一块肉干,对阿莉萨说:“也不见得关在笼子里的都是鸟儿,关在笼子里的也有狮子,或是其他的猛兽,只是猛兽们不知道笼子是什么概念。”

阿莉萨露出一丝笑容,这是阿卡雷斯第一次见到阿莉萨的笑容。笑容纯净迷人。

“你说的好像很有深意,不过我不懂。”

阿莉萨也掏出匕首,那是一把精美绝伦的匕首,阿尔迪龙玛瑙般的骨头雕刻而成的刀柄,合金的刀身泛着淡淡的金黄色光芒。这把匕首曾抵在阿卡雷斯的脖子上。

阿莉萨将肉块切成小块,这样更适合消化。

“说说你对库斯坦的了解吧!”

“我不了解。”阿卡雷斯的回答简洁直接:“我也只是在圣摩西的万魔图解中看过它们。”

阿莉萨显然对这本书很有兴趣,问道:“那是什么书?”

“北方领地除了救赎之主隆多一个主神外,还存在过著名的十二圣贤,圣摩西就是其中之一。他用一生的智慧凝聚了那本万魔图解。”

阿莉萨更来了兴趣,她没有继续问,她知道阿卡雷斯会继续说下去。

“万魔图解中记载了费尔加博所有的种族,并且分类细致记载。详细。还有其他的圣兽魔禽,而且是对魔王柯西以及他手下的魔兵记载最详细和最全的一本书,虽然后者只是一小部分。”

“万魔图解这么说还是主要是记载各部族的书籍?那为什么要叫万魔图解?”

阿卡雷斯笑了笑:“难道人类就不是恶魔吗?”

阿莉萨不明白阿卡雷斯的话是什么意思。没有说话。

“据说魔王柯西创造了四大种族,斥候库斯坦,巨兽巴斯坦,精巧怪西斯坦和魔王卫兵佳德尔曼。库斯坦的作用往往是进攻前期的侦查!”

“你的意思是魔王很快将要卷土重来?”阿莉萨严肃的问道。

阿卡雷斯看着有些紧张的阿莉萨笑了笑,说:“当然不是,即使魔王柯西卷土重来,也不知要多久。”

“柯西也曾是魔法师,他只有积聚到一定的魔法后,才能创造出他的魔族士兵。这个过程不知要多久。”

“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

阿卡雷斯的回答让阿莉萨有着失望,阿莉萨又转向下一个话题,阿莉萨的风格就是如此。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你不会哪里有库斯坦都不知道吧。”

“你不是说还有半天就到了那个狄萨人的聚居地吗!库斯坦这东西没人能知道它的行踪,靠的是运气。运气足够好,就能遇到。”

阿莉萨扫兴的将匕首插回腰间,起身,口气中有些无奈:“看来我真的不该和你来。”

“不,公主殿下,我会让你知道这次旅程是值得的,而能够留下我成为你的丈夫,则是最为正确的决定。”阿卡雷斯说。

阿莉萨迅速拔出自己的长剑又一次的指在阿卡雷斯的喉咙上,恶狠狠的斥责:“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这句话,不,背后说也不行。不然我随时取了你的性命!我保证。”

阿卡雷斯向后倒了下去,反而优哉游哉的躺在了草丛上,满脸笑嘻嘻:“我当然知道,狄萨人从不违背承诺。”

到了阿莉萨所说的狄萨人的聚居地已经是傍晚。

阿莉萨也并未来过这里,只是在地图上知道这里有一个狄萨人生存的聚居地。

聚居地甚至没有防御设施,这是狄萨人的习惯。

正如狄萨人的谚语所说:围栏是将自己困成真正猛兽的食物,而真正的食物却被围栏拒之门外。

狄萨人对于那些真正的猛兽,只希冀与自己强壮的身体或是敦厚的城堡。

狄萨人甚至为此嘲笑弗尔斯人。

因为弗尔斯人即便是十人的聚居地,也会整齐的围上一圈粗壮橡木削成的围栏。

聚居地看上去只有几十户人家,大多数是狄萨人酷爱的皮革帐篷。

帐篷像倒扣的细长圆锥密集的伫立在不大的聚居地中,帐篷最上方是裸露的细长橡木杆的梢儿,这里是烟囱,也是保持热空气流通出帐篷的地方。

正因为此,狄萨人的帐篷才会在炎热无比的夏季如此清凉,空洞同时又提供了细高帐篷所需要的光线。

可以说,帐篷是狄萨人的智慧结晶,简单而快捷。

简单到卷起皮革,收起木杆,狄萨人夹起来就可以搬家了。

聚居地中只有几间砖石结构的房子,具有典型的弗尔斯风格,四四方方的二到三层房子,或是粉刷成红色或是金黄色。

其中几间老久的已经不成样子,粉刷的颜料凋零得所剩无几,只有一间三层的旅馆,看起来是最近建成的。

住在房子里的多半是弗尔斯人,他们是维亚苏拉的主体民族,几乎随时随处都可见到弗尔斯人。

他们或是深入到狄萨荒原,这种几百里才能见到人烟的地方,或是聚居于百万人口的格林堡。

在费尔加博,不论走到哪个角落,你都会看到弗尔斯人金黄色的头发和湛蓝的眼珠子。

阿莉萨与阿卡雷斯走进聚居地时,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恰好隐没于狄萨荒野的山丘之后。

聚居地里帐篷们的通风口,都缓缓的飘荡出袅袅炊烟。

傍晚无风,烟气就盘踞在聚居地的上方久久不散。

聚居地里面的妇人们忙碌着,帐篷在挂着被切成条状的肉干,土狗徘徊于帐篷与帐篷之间狭小的空隙间,嗅着鲜肉的淡淡腥味。

如此的祥和,帐篷在渐入夜幕时,像一盏盏的灯笼,泛着微弱的灯光!

“先去找个旅馆,再去吃点东西。最好找个酒馆,那里什么消息都能打探得到,如果运气好,遇到吉斯人,你只要给那些游走商人一点实惠,他会告诉你方圆百里内所有的你知道或是不知道的事。”

阿卡雷斯说的从容,显然这种流浪的生活,他更加在行。

“真看不出来,你懂的还真多!”

阿莉萨也恭维了阿卡雷斯一番:“这里我并不熟悉,毕竟不是我部族的领地,但最终这也将是我狄萨王国的一部分。”

阿卡雷斯不知道阿莉萨为何说了这么一番话,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果断意志或是其他的什么。

他牵着马,大步超过了阿莉萨走进了聚居地的那一家唯一的旅馆。

旅馆的老板是个弗尔斯人,金黄色如金丝般头发与蓝颜色的眼珠子足以证明这点,身材精瘦,三四十岁年纪,看到有客人走进店里,急忙招呼,老板的声音尖锐得像锥子。

“二位,欢迎来到弗尔斯人巴伦的旅馆。”旅馆老板笑嘻嘻的说:“巴伦就是我!”

“两个房间,她付钱!”

阿卡雷斯抢在阿莉萨之前说,阿莉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 “为什么是我付钱?难道是我一个人住店吗!”

“因为我没钱呀。”阿卡雷斯耸耸肩:“我这种流浪者跟您自然比不了。”

阿莉萨无奈的摇了摇头,问了价钱后,从皮质钱袋里掏出了二十枚发亮的铜币递给了老板巴伦。

巴伦领着二人来到位于二楼的客房,房间小的除了勉强容纳下一张单人床外,只留下了一个柜子的富余。

二人的屋子紧挨着,安顿好各自的行装后,先是吃了点东西,随后就径直来到了酒馆。

酒馆破败的牌匾不知被谁图画的丰富多彩,没人能从牌匾上看出这是一家酒馆。

但麦酒甘列的味道却能说明,这里的确就是酒馆。

酒馆在的栓马杆上拴着六七匹干瘦的马,摇着尾巴驱赶狄萨荒原大个的蚊虫。

走过两扇推动时发出呻吟声的破旧木门,阿卡雷斯看到酒馆里人并不像自己想象的多。

吧台处依靠着几柄厚重巨剑,巨剑的主人们中在吧台上喝的酩酊大醉。

他们的肤色和块头告诉阿卡雷斯,这是一群狄萨的佣兵。

佣兵们往往用性命换来的钱一部分都用在了喝酒这一伟大的事业上,其余的就全部用在了赌博和找女人。

因为,没人能知道自己能否活过下一个任务。

就像狄萨的俗语说:谁也不知道太阳明天从哪里升起,何不及时行乐?

佣兵们就是这么想的。

不论他是狄萨人还是他的民族,佣兵都是相同的。

酒馆里除了佣兵,只零散的坐着两三桌客人。

阿卡雷斯率先坐到了一张空桌子前。

酒馆里瘦小的弗尔斯人侍从坐在一张椅子上打着盹,胖胖的老板走到跟前狠狠的掐了一下瘦小侍从的耳朵。

侍从咿呀的从梦中被扯了回来。

老板像阿卡雷斯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侍从乖乖的走了过来招呼客人。

“二位老爷,要点什么酒?”

“二等葡萄酒两杯!”阿莉萨从钱袋子里掏了十多枚铜币扔给侍从。

“这里有吉斯人吗?”阿卡雷斯问侍从:“或者附近的聚居地。”

侍从尴尬向着阿卡雷斯笑了笑。

阿卡雷斯就明白了侍从的意思,从自己的钱袋子里又掏了两枚铜币撇给侍从,侍从接了钱嘿嘿的笑了笑。

“再过几天,吉斯人会定期的来这里发布一些消息。”

侍从挤眉弄眼:“您懂的,吉斯人是游走于费尔加博的每个角落的,但是从来不停下脚步。”

的确,就像曾经的一位贤者曾经说的话:真正将费尔加博连接成一个整体的,不是魔法,也不是弗尔斯人!而是游走与各个角落的吉斯人。

“几天?”阿卡雷斯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侍从嘿嘿一笑做着数钱的动作。

砰!

阿卡雷斯将自己残破的铁剑摔在了桌上。

“你觉得这个够吗?”阿卡雷斯告诉侍从:“你该懂得适可而止。”

侍从有些见惯不怪的对阿卡雷斯恭恭敬敬的说 “老爷,这是这里的规矩!您莫要动怒嘛!”

“这也是我的规矩。”

侍从自然不敢得罪阿卡雷斯这种扛着剑的旅人,虽然每天与他打交道的全是这种人。

颠了颠手里的铜币,侍者道:“您应该知道吉斯人的规矩,只要您花上几个铜板,去放鸽人那里给吉斯人放只鸽子。不超过半天,吉斯人就会来了,您懂的,方便快捷!”

“哪里有放鸽人?”阿卡雷斯问。

“这里就有,明天白天你顺着店前的这条路一路向西,就在聚居地西方。那里有鸽笼,好找得很!”

阿卡雷斯打发了侍从。

“你不是没钱吗?”阿莉萨撇撇嘴:“狄萨人讨厌谎话你知道吗?”

“您竟然相信了,女王陛下。”阿卡雷斯笑了笑,阿莉萨没有继续与他纠缠这个问题。

“吉斯人也会来这种偏僻的地方?”阿莉萨等侍从将酒端上来,微微品了品。

狄萨人都是大酒量,哪怕是个女人也不例外。,主也不例外。

“当然,吉斯人无处不在,他们从北方领地收购皮毛与宝石,再贩卖到南方,又将南方的商品贩卖到北方。”

阿卡雷斯说:“他们沿途打听着各种各样的消息,同样又贩卖着各种各样的消息,吉斯人是无所不知的。”

“你很了解他们?”

“我曾经与吉斯人的商队走过一段时间,吉斯人的每个商队都有专属的路线。商队又有好几只小队,几只队伍不停歇的走在这一条路上,从不变更……”

阿莉萨入神的听着阿莉萨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直到午夜才回到旅馆。

旅馆老板告诫着阿莉萨和阿卡雷斯。

“最近有一只阿尔迪龙总是在附近出没,二位晚上可不要随意出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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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萨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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