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复国之刃·冰族天才12

【亚特兰蒂斯·冰火古道】

贫瘠的戈壁滩,一望无际的白色荒野。

马蹄踩在碎冰上,发出裂痕的声音,刺激着耳膜,舟车劳顿的人,往往听不得这样的声音。

琅嬛芊琉看着古道沿途的湿草,斑驳日光下照得波光粼粼,渐渐眼神失去焦点,陷入回忆。

五年前,雪国。

漫天飞舞的雪花层层叠叠铺在雪樱花树枝干上,像是给它穿上一件棉衣,偶尔掉落的花瓣夹杂着雪花掉落在年幼的琅嬛芊琉的脸上,红润的嫩肤瞬间融化掉雪花,水滴顺着精致的轮廓滑落下来。

“师傅,你看,下雪了!冰雪女神回雪国了。”琅嬛芊琉对身后的人说道,她活蹦乱跳地捧着一捧雪,在旁人看来,就像古老雪国传说中,负责给族人汲水的年轻小姑娘。

一个修长的身影,银色的长发垂到腰际,身上穿着丝绸般细滑的材料做成的华服。他的脸很清秀,就像摆脱时间和岁月以及生老病死限制的不死天神,皮肤仿佛万年寒冰一样紧密无暇,却又透着一股暖人的温度,让人感到亲切。仔细看他内敛的瞳孔,又会发现里面蕴藏着无边无垠的寒意,仿佛他站在哪里,哪里就会飘起细小的碎雪,直到冰封万里。

“嗯,雪国的守护女神送来的初雪,过几天就会在雪国周围的群山上铺满厚厚的冰雪,外面的人会止步边境,不冒犯雪国一草一木。”莫奈耐心说道。

“外面的人进来就四处搞破坏,族人很反感他们。”琅嬛芊琉厌恶地说,“他们什么都不懂,还指指点点,就爱折腾我们的艺术品和宝物。”

“他们极度渴求力量,急于求成且不择手段,我们【冰族】人自然不愿与他们有太多来往,他们不懂艺术,只知道争强好胜。我希望你不要过多染指外面的世界。”莫奈伸手拖住一片冰雪,呼出一口凉气,雪花呼朋引伴凝结成一朵冰玫瑰,他捏住花枝递给芊琉。

这位雪国的帝皇也蛮有一番情调。

“嗯,弟子明白。”芊琉把玩着冰玫瑰,突然脑筋翻转,“师傅,那为什么还让哥哥每天修炼元术呢?”

雪帝平静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淡淡地说,“因为这是他的使命,刺翎是冰族最有潜力的天才,他的资质甚至超过我。”

“因为他是天才,所以他必须负担如此沉重的责任吗?”

“还有另一个原因,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师傅,你有什么苦衷吗?”芊琉难以置信,在她眼里,莫奈是无所不能的天神,举手投足掌握种族的生死存亡,他还有什么顾虑吗?

“因为,这关系着我们【亚特兰蒂斯】的命运。”莫奈说完,陷入短暂沉思,“好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刺翎不要知道太多为好。”

琅嬛芊琉疑惑地看着雪帝,心像师傅既然要瞒着自己,就一定有原因,令她诧异的是,一直对兄妹俩呵护备至的他居然也有不能说秘密。

“师傅,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好,那我送你一个礼物吧。”莫奈说完,牵着芊琉的手一跃而起,落在一棵巨大的雪松树梢。

莫奈手掌轻挥,顿时激起浩荡的掌风,深蓝色的元气凝成一支画笔,在无边无际的雪地里信马由缰,莫奈不时扭头看一看芊琉的脸,反复几次。

琅嬛芊琉看着雪帝如同寒冰雕刻的脸,脸色变得红润,与雪松上的白雪格格不入,像是开在雪地的曼陀罗花朵。

深蓝色的巨大画笔纵横捭阖,在雪地上勾勒描绘,渐渐有了雏形。

芊琉终于看清雪地上的画景,惊呼,“这是我吗?”

“嗯,喜欢吗?”雪帝雄浑的嗓音轻问。

“嗯,我很喜欢。”芊琉看得痴了,雪地上厚厚的白雪被推开,露出下面黄色的土地,白色和黄色镶嵌交错,构成一副少女的肖像画,那,就是她自己。

轰隆一声,梦被惊醒。

雪马的嘶吼冲入耳膜,将琅嬛芊琉从回忆里拽出。她被惊得发出喑哑的声音,惊动前面的琅嬛刺翎。

“芊琉,没事吧?”他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雪马累了,它需要休息。”芊琉悲伤地看着哥哥的眼睛,眼角晶莹闪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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