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出茅庐

外面的世界与中华阁里面的世界,真的是天壤之别。虽然说中华阁是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但是空气和环境都还不错,比起外面这个大世界,空气要好了去了。我看不到贫穷,我看到的只是一座座高楼大厦,柏油马路,川流不息的车辆、灰蒙蒙的天空……

我承认我是初出茅庐,我们五个人都必须承认。四年前和四年之后的今天,变化是今非昔比的,某人某事拿上砧板也都不能同日而语了。

我们五个人站在废城的最高处俯视着它。虽然叫废城,但是它却一点都不破旧,相反的是它正在与日新月异的速度发展,翻新。

是的,四年之前它的确颓废,沧桑,就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而现在它已经不是原来的废城了,它现在是烟柳繁华之都,汇聚了人才,经济文化为一体的“盛世长安”。外表看上去的确是这样的。在我看来。

“你们有什么打算?”我回头对他们四个人说。他们仿佛是不理解我的话。都用一种很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哦!不会吧你们!难道真的要去西安找那张脸?各位先生们,女生们,现在我们出来了,不是么?”我摊开双手向他们走过去。

“思羽,你是怎么想的?”素宁问我。我看得出来,她的心依旧没有平静下来。还在想着中华阁的事情。

“你想逃到哪里去?”刀如风冷不丁问了我一句。是啊,我能逃到哪里去,又想逃向何处去?

“我看啊,你还是回老家娶个媳妇,放羊去吧!一辈子当缩头乌龟。”端木红嘟着嘴说。

“好了,我的聪明人,逃呢,就别想了,中华阁你可惹不起,我们都惹不起。现在呢,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呢就是到先找那张脸,二呢,就是把你带回去,让你一个小时跑出中华阁的势力范围之内。”温如玉一副魅惑的样子。

“她说的对,逃不是办法,现在我们都是黑人,往哪里逃?”素宁说。我突然觉得好奇怪,我们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听话呢?我们当初为什么要来中华阁呢?

我们五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都坐了下来。坐在这废城的最高处,几乎可以把废城的一切景象尽收眼底。风轻轻的吹过,凉凉的。

这一刻,我突然感到好迷茫。我们不禁问起对方的身世来。当然,这个无聊的话题是我引起的。

“喂,”我用胳膊拐了一下我右边的端木红:“木大侠,你是怎么去中华阁的?”端木红似乎很不高兴,用大而圆的眼睛瞪着我。

“干嘛问这个?”端木红说。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那么无聊,要进中华阁当大侠。”我又拐了他一下。端木红看了看远方,把头微微低下,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来,说。

“我家很穷、很穷,我爸妈……”突然提到爸妈两个字她似乎就要哭出来了。但是她最后又接着说。

“我们家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有一天,有一天……”

“有一天怎么样?”我立马追问。端木红已经泣不成声了,她趴在我肩膀,嚎啕大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刀如风瞪了我一眼。

“看你干的好事!”刀如风恨不得把我揍一顿的样子。

“有一天,有一个男人来我家,然后给了我爸妈一些钱,走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小朋友,你家很穷,穷得连饭都没得吃,现在叔叔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喝好喝的,你愿意跟叔叔走么?’那时候我五岁,我走的时候,看见我爸爸用头使劲的往墙上撞去,他的额头都磕破了,血流了满脸都是;妈妈想要来拉我的手,但是被爸爸拽住了。”端木红用衣袖楷去眼泪继续说。

“我就是那个时候去中华阁的,许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当年爸妈为什么会把我‘卖’了,他们本想着只要不跟着他们俩就会有饭吃,饿不死,但是没想到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想我不会再问其他三个人是怎么会去到中华阁了,因为问了一个端木红我现在已经后悔。后悔不是因为我觉得是自己提起了他们的伤心往事,而是我已经猜到,到中华阁去的每一个孩子,必定都有一个让灵魂哭泣的故事。

我突然觉得我好幸运,至少没有被饿死过的危险。因为我经常偷人家的包子馒头,面条之类的吃,有时候被人家抓住,少不了要一顿毒打。

虽然没有饿死的危机,但是常常有被人打死的危险。我突然讲起自己的故事来。也许是因为他们几个值得我讲自己的故事吧。

记得有一次,我偷了一个人的面,最后被逮到了,那个人没有打我,而是跟我打赌,说如果我赢了就可以走人,如果输了,我就是他的人。没有办法,逃不了,只有孤注一掷跟他赌一把了。

“你们赌什么?”他们四个人突然凑到我身边异口同声的问。我瞥了他们一眼。我跟那个人赌,他把我捆起来,给我十分钟的时间解困,如果十分钟还解不开我自己身上的绳子,那就算输。

“结果,你,输,了。”他们四个又凑过来大声嚷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我是故意这么问的。

他们四个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然后我大怒。

“没有,我没输。”我的的确确是没输。

“嗯,那你为什么会到了中华阁去?”端木红的问题也是刀如风他们想问的吧,我想。

“那还用问,当然是最后失身了。”刀如风坏坏的说。我恶狠狠的瞪了刀如风一眼,在心里画了一个圈圈诅咒他以后生个儿子全身都是屁眼。

“结果,”我说:“我只用了五分钟……”我等着他们问我点什么,但,他们的行为让我很失望。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就是不说话。

“结果,你输了。”温如玉说。

“结果,你把自己捆了。”素宁说。素宁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也包括我。

“你,好,聪,明。”我们四个人异口同声。把素宁给捧得脸都红了。

“那他最后怎么样了?”端木红撅着嘴问。素宁望了我们大家一眼说:“最后他,上当了。”

“哇,高手!”我们四个人都向素宁翘起了大拇指。没错,素宁说的对。最后我上当了。我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把自己给捆了。那家伙一把揪起我的衣服往背上一扛,走了。

“唉,失败!”他们四个人又是异口同声地散开了。

后面,我总算一一知道了他们每一个人到中华阁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刀如风老爸原本是黑社会龙头老大,但是在一场黑吃黑的战争中被乱刀砍死,母亲也被迫自杀。最后到中华阁的过程都差不多,被一个男人带走,也就是说刀如风是被那个男人救了。

温如玉是被人拐卖的儿童,后来逃了出来,但是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沦为街头乞讨的小乞丐,跟我差不多。后来就被带进了中华阁。至于素宁,她说她们故事跟温如玉的差不多,所以也就没讲经过。

我们虽然对她的故事一无所知,也感到无趣,但是看到现在她这个样子,我们也都开心了。因为她现在和我们一样,我们就像一个家庭的成员一样。

想想,我在这五个人之中是最可怜的一个了吧!因为我爸妈是谁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在这世上,是否安好!

又过了好一阵子,我问:“你们饿不饿?”他们四个人又说了一句:“废话!”我笑了笑也站了起来:“你们今天晚上打算吃什么?”我看了看偏西的太阳,感觉肚子饿极了。

“你有钱么?”端木红转过头来对我说。是啊,我没有钱,我们都没有钱!素宁对我说:“放心吧!居然中华阁的大佬跟我们玩这个游戏,他会提供物资方面的需求问题。”

我笑了笑追了上去。

“那再好不过了。”我说。

我们找了一家还算高档的餐厅,不过吃的感觉不怎么样。我们都饿坏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一个个狼吞虎咽般吃了起来。除了素宁,我们四个都没怎么注意自己的吃相。素宁本来就是那种淑女型的女孩子,我们才不会跟她比。

吃了一半,我感觉哪儿有点不对,我偏了一下头,却看见傍边邻桌的一位美女在看着我们。她看我们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相信我们几个帅哥美女会有这幅老母猪进菜园的吃相。

从她的面部表情,我读懂了她的内心:“有没有这么夸张!”

我也在心里暗自骂道:管你屁事,吃你的饭吧!三八!

当然啦,我想她并不知道我在骂她,因为我想她一定不会“读心术”。我不再看他,扒了一口饭开始咀嚼。悄悄把斜光往她脸上抛,哎呀!这一抛可不得了,她的内心又在诋毁我们。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直接光明正大的与她对视,但是她还有点自知之明,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我心里暗道:敢跟我玩心里战术,就凭老夫这目光足够电死你全身家。

用过晚餐之后,是素宁付的钱。当我们跨出大门的那一刻,我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噢,想起来了!从中华阁出来,我们五个人都一直穿这一身奇装异服。

我就说怎么整个餐厅以及刚才在路上遇到的路人都在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我们。靠,搞不好还以为我们是疯子耍流氓,或者演电视剧呢!什么皮手套,大风衣,刀如风的那柄怪异但锋利的刀,还有脚上穿的皮革靴子。还好没有带手枪之类,否则我看这些人会忍不住要报警的。

我想就是这些引起了他们敏锐的神经反应了吧!接下来我们得找一个舒适的地方睡上一觉,为去西安兵马俑补充足够的睡眠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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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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