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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晓得我是如何看待王禾佳的这段恋情,甚至来说,她离开至今我都有莫名的释怀,释怀到今天。
生活恢复到了原来的轨迹,周末咖啡馆靠窗的位置依旧是我和姑娘讨论不着边际的话题,偶尔巴洱老妹掺上一脚也绝对不会破坏的美好氛围,唯独她怀里多了只碳头,我身边多了只龙飞天。
轻轻的咕噜声,冬天依旧明媚的天儿,差了点雪。
咖啡馆开在有雪的海边就好了。
“姑娘,想去看看雪么?”姑娘是南方人,标准的软妹,性子也不清冷,只是不太会交流,或者说不太愿意交流。
她摇摇头:“不想,又不是没见过”
初中,高中三年,姑娘和我在北方的某个城市里度过,所以,这里几乎不出现的雪,在北方常有。
“不如,今年都春节,和我回老家看雪?”其实,我更想去看看学校。
“先生说看雪,可能就是看雪咯。”姑娘嘴角贴着狡黠的笑,好像理解到了我没有想到的深意。
巴洱从一边神秘兮兮的绕过来:“我说,你这就打算带回去见家长了?”
见家长,见什么家长,我爸妈他们···
“只是看雪,只是看雪好么?当做度假一样的看雪!”狠狠瞪巴洱一眼,转而问她:“倒是你,今年还不回去?”
来,这南方小城也许久了,老家我也只是今年打算带着姑娘看雪的时候才回去,搁在平时,已经八年没有回去的我,着实不想那个刻入我人生的地方。
“回去干嘛?”巴洱反问起来:“暑假不是回去一趟了,已经告诉他们今年不回来了。”
巴洱的父母都健在,她有一弟弟,刚刚大学毕业,比巴洱听话,在家附近找了个工作,安安稳稳的。
所以巴洱乐得自在,一口一个结婚带回来给你们瞧瞧之类的话,却没有什么下文。
春节,员工放假,咖啡馆照常营业的结果就是,我和老妹三个人看店。
“你呢?姑娘”
她不怎么想离开书,只是断断续续的回答着,好像快一点都会打扰她读书一样:“我,都行啊,最多郑祁来找我一趟,家里那边,郑祁帮我掩护啦。”
“有个发小真好。”回头去看巴洱,初中时候这货没少告我状!
“切。”中指,巴洱竖过来:“好说,咱们四个一起看店,你说美不美啊,周大福~?”
说起来,因为是猫主题的咖啡馆,也专门为有些不喜毛,不喜猫的客人准备了一个和之前布置差不多的屋子,连同专用的泡咖啡设施都有一套。
一边赔付巴洱肯下本钱,一边佩服作为女老板的商业头脑。仔细算算,这咖啡馆开了八年,她也,做了八年的女强人。
在她的带领下,我也有有时候为她撑腰出面,作为咖啡馆创造者的一份子,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所以,毫不自夸的说咖啡馆在这附近的口碑极好。
虽然我对于好的理解是不赔钱,嘛反正差不多,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也喜欢这样的咖啡馆。
所以,姑娘给了我一个难题:“先生,如果拿你八年努力出来的咖啡馆,去换一个已经离开的人,你愿意么?”
不愿意啊,当然不愿意。
离开的人,是离开的人,如果当时我参与到这个选择中,我可能会想一想,但现在来说,我绝对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姑娘一脸果然是这样的表情,摇摇头,继续道:“那如果是,你在做这个选择呢?”
“选择咖啡馆,还是选择那个人?”
那个人,就是女孩吧。
姑娘在暗示什么,既然已经有了结果的问题,还要继续纠缠什么?
“那个人已经走了。”灌下咖啡,我第一次在姑娘面前摆弄着手机,原本的我,就算是安静的看着窗外想些事情,都决然不会去碰手机这个东西的。
“所以,是如果咯、”姑娘追着问了句,脸上严肃至极,如同我没有在她面前玩过手机一样,我也从未见过她这样严肃的表情。
放下手机,认认真真的看着她道:“不会!”
咖啡馆不我一个人的,我没有任何权利拿不是我的东西,去交换一个打算离开的人,对于咖啡馆的其他人,不公平。
“周大同。”巴洱在一边适时的开了口:“我,听你的。”
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巴洱声音轻柔的很,小女人一样的气息让我忽然有些激动,大抵是意外她的话?
“哥?”老妹也开了口:“咖啡馆你不能动!不然,你就自己开一个!”
老妹的话,到不意外,不过她说的话和没说一样。不能动,和自己开一个,本来就是可以的意思。
所以,这就是瞒着我的另外一个事情么?
原来,女孩不是心甘情愿离开的?使她离开的原因,就是咖啡馆的去留?
“大同。”巴洱,依旧不确定是不是应该继续说:“这房子是租的,你知道的,之前有段时间,房东打算终止合同,那种就算支付违约金也要终止合同的意思。”
喂,这种话应该早点说,为什么不一起商量商量?为什么等那个人走了再说?
可,为什么我没有生气?为什么我还平静的坐在这里想这些?
抬头去看姑娘的时候,轻轻笑了笑道:“姑娘,你赢了。”
“哪里赢了?”她回声问我。
“至少,我彻底放下了女孩不是?”
对吧,我终于在这个计谋下彻底放下了这个人,不因为原因,只是因为放下。
可这样,你让我怎么在面对她?知道真相的我,应该如何面对保护我青春的这个人?
再见时,定然有满面的愧疚。
姑娘只是摇头,摇头,还是摇头。
“不,先生没有放下,你现在只是不知道如何补偿那个人对吧?不知道,那什么去拟补一个守护你八年青春的人。”她说话声音淡然,没有猜测,没有意外,正常的说着一个事实。
“先生,你还没有放下这个人,但没关系的。”她笑起来:“我会让你彻底放下,没有半分遗憾的放下。”
她脸上带着光,笑里竟然带着圣洁。
她是理解我的人。
我所珍重的人。
“听姑娘的。”
“恩。”
说话的时候,在我愣神的时候,相信姑娘的时候,她递给我一张淡蓝色的信纸,我知道,这个是那次郑祁送过来的东西。
里面是他生日宴会的请柬。
只是现在看来,里边不只是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