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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小雨淅淅沥沥下着，落在地上的声音让花店里的女店员神游天外。
司柠茶最近陷入了焦虑，她开始过分注意每个在自己身边出现的人，盯着引起自己注意的对象看个不停，好像要用目光把人看穿。
这种情况自Ryan失踪以来越发严重。
那个相当谈得来的警探不久前才告诉她自己要进入FBI，提起来时表情隐约兴奋，结果几天前却在追捕中下落不明，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可见Flag是不能乱立的。
「我曾经有个朋友，叫程煜圣。」Ryan，那个从网友变成朋友的男人向她提起过，几乎时刻夹在唇间的烟上升起袅袅的雾，「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有一天他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间蒸发一般失踪了。你说他一个黑手党，怎么做到的？就算我们找不到，他的仇家也应该闻着他的味把他揪出来吧？」
在别人看来女孩好像被刺激过度，对周围一切都变得不信任，认为自己时时处在危险中才会有这种反应。然而事实并不如此，司柠茶只是敏锐的感觉到某种危险，这种不安不来自周围任何一处，而更加虚无缥缈。
她也曾想过Ryan是不是被程煜圣的仇家以同样的手法寻仇了，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不为别的，就为自己敏锐的直觉，和那股始终挥散不去的不安感。
花店大门被人推开，司柠茶今天已经用目光吓走了9个客户，被老板警告再这么来就赶紧滚蛋。
在异国他乡被炒鱿鱼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抬了抬眼，进来的人和她一样有张东方面孔，是个黑发黑眼的女性，只是神色疏离淡漠，完全不像那些来买花送情郎的少女。
司柠茶露出个笑容：“欢迎光……”
“不想笑就别笑了。” 她看了司柠茶两眼，出鞘细剑般的眉动了两下，“难看。”
司柠茶的嘴角抽了下，额角血管在跳动。
讲道理，她最近心情很差，脾气暴躁，险些就要拍桌这和对方吵起来。在花店店员这个职业外，她还有另一个身份，皮套演员。
司柠茶有一身对女性来说不太正常的力气，简称怪力女，正值夏天，她穿了件绿色的无袖薄衣，大多数人都在看到她的肌肉和不太正常目光后选择退避，对方还是几天来（除店长外）第一个这么对她说话的人。
女性低头看着花：“帮我挑几朵吧，颜色素点，送人。”
“病人吗？”司柠茶替她挑选着。
“死人。”女性轻描淡写的回答。
“哎呀……对不起。”司柠茶有点窘迫，“节哀顺变。”
“没什么对不起，不论是我还是他，早就知道这天迟早要来。”她平静的说，“推定死亡，说不定哪天他就又出现了。”
司柠茶恍惚一下：“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与你有关吗？”
好心被当驴肝肺，司柠茶使劲忍住。
门又一次被推开，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出现在门口，对女性喊：“还没好吗？”
“马上，Sparrow你先出去吧。”女性头也不回的说。
麻雀？好怪的名。司柠茶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那张脸上的表情也很冷淡，不过与女性发生什么都无所谓的冷淡不同，他是那种漫画里常见的教科书般的三无，看起来和女性差不多年纪，却露出一股涉世未深的孩子气质。
Sparrow离开了，司柠茶又看了几眼女性，说：“你男朋友挺帅的。”
“那不是我男朋友。 ”她回答的毫不尴尬，让司柠茶很尴尬。
“就这些吧。”她说。
“便笺上要不要写什么？”司柠茶摁着原子笔。
女性沉默了会：“写吧，就写……”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随便写几条吧，最常说的那些。”
这也够随便的。司柠茶在心里撇撇嘴：“您和对方的名字？”
“岚山。”女性说，“对方……写陆仁吧，陆仁，大陆的陆，仁义的仁。”
司柠茶将花包好，岚山推开门，走进雨里，和Sparrow离开了。
司柠茶收回目光，发现街对面那个绑着小辫子，眼神阴郁，在咖啡店坐了一上午的矮个男人也起身准备离开。她之所以注意到对方是因为他接连几天都在那家店待着，每天换一身衣服，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明显在等什么人。
她本来以为对方是在监视自己，知道现在她才明白，他是在等岚山，这个从来没来过花店的女人。
三个同样人间蒸发的受害者，早早得到消息耐心等待受害者亲友的奇怪男人，司柠茶感觉自己的直觉已经抓到了什么，只是无法准确的传达给自己。
司柠茶看了看表，换班时间已到，她敲了敲里屋的门，抓上早收拾好的东西走出去，远远跟在男人身后。
矮个越走越快，他贴着靠墙的一边，肌肉明显绷了起来，眼看就要追上岚山，。
司柠茶刚要出声提醒，矮个男突然转身，伸手勒住身边某人的脖子拖入小巷，司柠茶从受害者的衣兜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黑色金属，不是刀子就是枪。
司柠茶忽然醒悟，那个矮个不是加害者，而是保护者，他来这也不是为了跟踪岚山，而是要把跟踪岚山的人除掉。
司柠茶小心翼翼紧追几步，贴着墙站在小巷深处。
她很熟悉周围环境，这是条死巷，右拐后两侧都是无窗的高楼，矮个男只能从这出来，她可以趁机看清对方样貌，或许能对Ryan的案子有什么帮助。
她等了半晌，忍不住往里蹭了几步，几句模模糊糊的问话传来，接着嫌弃一声虽不明显却很清晰的枪响。
司柠茶呆了一下，下意识探头看去，矮个男猛然抬头，露出一双凶狠的黑色眸子。
“你看见啦？”两人目光相对，他竟然咬着牙露出个恶劣的笑容，“那你也不远了。”
司柠茶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杀了自己，她想跑，矮个却把枪丢掉了。
“你在找Ryan，是吧？”他讽刺的笑了笑，“想找到，那就同意吧。”
“同意什么？”
“去死！”他哈哈大笑起来，忽然消失在原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间蒸发，销声匿迹。
司柠茶瞪大眼，她贴着墙蹲下来缓解小腿的颤抖，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屏幕在她手指摁上去之前就亮起来，四四方方的对话框锁住了界面。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那就同意吧。
同意什么？
去死！
“——去你妈啦！！”少女恶狠狠的咬起牙，用足以把手机屏幕戳烂的力气按下了yes，“我不光不去死，还要活着找回Ryan啊！！”
PS：
联系客服把这个无限流调到同人是不是不叫合适啊【恍惚
不过审核通过时还没有“同人”这个选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