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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霍格学院名下有一处喷泉广场,说是广场却附带一个面积不小的公园。这个公园就在学院的隔壁,它的内部有一间植物园。
植物园很大,但却很少有人去。后来,园里没有被约束的植物们疯狂地生长,硬是把门堵死了。堵死了之后,就更没有人去植物园里参观了,所以,它就这么荒废了。尼德霍格学院曾有宣布打算拆除这件植物园,但不知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工。
这所荒废了的植物园距离学院并不遥远,而且它和学院的花房还是紧密相连的,说是紧密相连也不算,因为二者之间只有一条白石小路相通。
这条小路相当的窄小隐蔽,它在花房延伸出去的红枫林里,并且狭窄得只能通过一个人。红枫林常年火红,飘落下来的红枫叶铺得一层又一层,相当有意境。为了防止破坏这种美丽的感觉,院方下令禁止打扫红枫林。
不知道这是不是有意之为,那条白石小路就这么被火红火红的红枫叶给掩盖了。或许,学院里的领头人也忘记了还有一条白石小路通往荒废了的植物园。
只是,最近年来,植物园里有了一些常客。
上川钟良抛出钥匙,又在它掉落下来的时候接住。如此把玩了很久,他原本是要开车送林清酒去火车站的,但是出校门还没有多久,就遇到了叶恒。
这小子相当爱玩,虽然在彩虹七子当中排行老三,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他原本就对林清酒的改装摩托眼馋许久,这次趁她暴睡的功夫,就拿了钥匙撒了欢的开去玩了。结果就在回来之际被老师撞见了,林清酒当场给他一个超级过肩摔。那感觉,上川钟良看着都觉得疼。
林清酒拿回摩托后给叶恒一个诛杀无赦的通缉令后,就火速离开了。
而上川钟良并没有回去,林清酒在带他出校门之前已经为他写了请假条。
现在回去未免有些无趣,而且也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大学的课程可上可不上,但是呢,作为优秀的好学生上川钟良是每节课都会去听的。
虽然他也不愿意听,但真的很无趣有木有。
刚好,他路过了这里,突然想起来喷泉广场里有一间植物园,他还记得在他小学的时候曾来过这里。
那里有一棵巨大的紫藤蔓,没有任何的支撑,粗壮的茎干如同虬龙直插云霄,整棵紫藤蔓都不能仅以藤蔓来命名,应该叫它紫藤树。紫藤树的树冠也巨大的很,紫藤萝倾泻而下,只要有微风拂过,所有的紫藤萝都会轻轻摆动,像是正在流动的紫色瀑布。
每一串紫藤萝散发着淡淡的芳香,花香很淡。甚至,将鼻子埋在花朵间都有可能闻不到那如同轻烟一样的缥缈的花香。但是,当你立于紫藤树之下,那一千串、一万串甚至更多的紫藤萝所散发的花香就像是看不见的雨雾,将你层层包裹。
那种感觉,上川钟良至今难忘。
说起来,他还曾经很任性的让人搬了一台钢琴在紫藤树下,每次放学后都会去弹奏几首新学会的曲子。
那个时候,天真幼稚的自己固执的认为那是自己的领地,还为自己的领地起了一个名字,就像是宣告主权。但后来,他也步入初中高中,学业的繁重让他没有时间再去那里,再后来就听说植物园被堵死了,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游故地。
算起来,大概都有六年多了。
上川钟良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植物园,仅仅一眼掠过就能够瞧见大片大片的紫色。他还记得,那个名字是:“紫藤萝钢琴馆”。
现在想来,真的是一种幼稚而又好笑的行为,上川钟良自嘲的笑笑。
但又,无比的自豪。
植物园的钥匙是他从门卫那里拿来的,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了,但还像新的一样。锁眼有点生锈,钥匙插进去后还是可以打开的。透过玻璃都能够看到挤到门口前的爬山虎,摆放在门两边架子上的盆栽都长得有些夸张,但体态上都透着浓浓的自然美。它们的叶片顺着墙壁向上张扬,透着满满的生机和活力。
其实真正疯长的是紫藤树,六年前的它还是个乖巧温顺的婴儿,如今却张扬得像是有使不完劲的活力少年。它的根茎已经蔓延到了门口,有几颗小苗在根茎上生上,叶片像是迎合的笑脸。
其实植物园的玻璃墙只是一圈篱笆,中间的顶棚只是建了个架子,原本在外边还只能看到紫色,如今站在内部才知晓,紫藤树已经是覆盖了整个植物园,就连园顶都要被紫色的瀑布覆盖。地面上也散落了很多或白或紫的紫藤花,就像是铺了一层忧郁的紫藤萝地毯。偶尔还能够看到一两点星星似的绿色,那是原本种在园里的植被。
再往里走,就是形形色色长得越来越原始的植物们。上川钟良很好奇,真正的紫藤树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
从植物园的门口到紫藤树所在的中央水池还有好一段的路要走,原本只需要花上十来分钟就能够到的路程,现在因为拦路似的紫藤茎变得需要花上半个小时。越往里就越像是回到了侏罗纪那个狂野的时代,有时候上川钟良甚至在想会不会有恐龙冒出来。
这些紫藤茎上缠绕着许多其他植物,有的还带着尖刺。就在刚才,上川钟良就被一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花给刺伤了手掌,花刺真是太锐利了,伤口摸约五六厘米长,鲜红的血丝一点一点地渗出皮肤。
只是一点小伤,上川钟良并没有在意。
就在他快要以为自己迷路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水。整个植物园只有紫藤树所在中央水池有水,这样看来,他应该是到了。
上川钟良踩着紫藤茎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了白瓷地板上。四下打量他发现,这里并没有怎样受到紫藤树的侵袭,就连踩在脚下通往紫藤萝钢琴馆的白瓷砖都是完好无损的。
这时他听到一阵钢琴的声音,音色很纯,这是他的钢琴才有的声音。
这里已经荒废好多年,为什么还有钢琴的声音传来。看来有人在这里,有人来到了他的紫藤萝钢琴馆。
会是谁?
上川钟良有点迫不及待三步并作两步走,撩起垂下来的紫藤萝,隐隐约约间他看到了一副让他惊讶画面。
草地上跑着很多猫咪和狗,它们在嬉戏打闹。大猫们都窝在紫藤树上,摇着尾巴,有的困倦了就会打一个哈欠,然后会有很多哈欠出现。成年的大狗也一样,阳光透过枝丫照射在它们油亮亮的皮毛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不远处还有一些鸟站在架子上,悠闲而又优雅的梳理它们美丽的羽毛。
而在紫藤茎绵延的水池里,有一些鱼,大都是红红的金鱼,还有黑色的大眼睛。仔细看去,都是活泼可爱的。水很清、很清,上川钟良还瞥见还有两只大乌龟趴在冒出水面的石头上晒太阳。
整个画面都是悠闲的、安静的,他不能够想象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动物在紫藤树下。而耳边的钢琴声依旧在飘扬,他追着钢琴声望去。
他只看到一个侧影,那是个女孩,安静而又温柔的女孩。秀丽的黑发垂在背后,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她的脚边蜷缩着好几只温顺的狗狗,钢琴盖上还挤着好几只喵咪。而在她的肩上落着一只蓝色的小鸟。看上去就像是所有的动物都在听她演奏,就连嬉戏打闹的幼崽们,都停了下来,靠在她的周围。
一曲末了,钢琴女孩转过头抚了抚肩上的鸟儿。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向他,上川钟良有些奇怪。突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钢琴前。
“你……”
半掩着左眼的钢琴女孩喃呢出声,上川钟良有些无措,下意识的举起双手:“不,那个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那个,请你相信我……”
这样的说法,反倒让人觉得更可疑了。上川钟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虽然脸上还没有什么慌乱地表情,但内心已是慌乱得抓耳挠腮了。
“不,”女孩像是被他逗笑了,摇摇头指着他的手,“我是说,你不处理一下你的手吗,它还在流血。”
这是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上正在不住地滴血,虽然慢但却血流不止。
“过来坐吧,”女孩起身,“我帮你处理一下。”
两人坐在钢琴前,在女孩一阵细心包扎后,上川钟良看着打着蝴蝶结绷带的手掌有些惊讶,“你随身携带急救包吗?”
“嗯,”女孩点点头:“我其实比较粗心,总会不经意间弄伤自己,然后好一段时间才会发现。但那个时候发现伤口都已经结疤或是发炎了,一开始是只是在包里放几片创可贴,后来就习惯性的把急救包全带在身上了。”
“那还真是粗心呢。”上川钟良眼里含着笑意,声音低醇,很是好听。
钢琴女孩一愣,然后微微一笑:“你说还也太直白了吧,不过说的也是呢。”女孩的声音很柔,没有矫揉造作的感觉,只是简简单单陈述,话语间有点自嘲的味道。之前可能是有点陌生,但是上川钟良这一句略带调笑的话像是让安安静静的女孩变得有了生气,女孩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话匣子。
“你应该是尼德霍格学院的学生吧?”女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上课时间诶,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上川钟良反问:“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这节是体育课,我悄悄跑过来的。”女孩抱起要往身上爬的小猫崽,用鼻尖蹭蹭它的鼻子,结果引来小奶猫亲昵的啃咬。“顺便,来看看这些小家伙们。”
“你呢?”女孩半侧着头看他。
上川钟良单手撑着脑袋笑着看她:“和你一样,翘课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人并不认识却像是认识了好久好久。
“不对哦,我还要回去继续上课的,我可没有翘课。”钢琴女孩俏皮的眨眨眼睛,乌黑的眸子闪烁着灵动的色彩。
“只要在下课之前回去不被发现,不算是翘课。”女孩抓着小奶猫的爪子搓揉着,肉垫软软的触感让女孩有些欲罢不能。
两个人闲聊了很久,期间上川钟良还帮她给动物们换上了新的食物。他这才知道,这些都是附近被遗弃的宠物,被女孩带了回来收留在这里,她每天都会来这里陪动物们玩耍,为她们带来新的食物。女孩再次拿起手机看时间,放下了猫咪穿上校服外套。“我该回去了,要下课了。”穿好后,她抬头看他:“你回去么?”
“好啊。”估计着时间已经够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上川钟转过身打算原路返回,“喂!”女孩见他转身往外走,小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这边有路。”说罢拉着他往里跑。
“嗯?”上川钟良挑眉,“有路?还有我不叫喂,叫我钟良,上川钟良。”
“知道啦,”女孩回头冲他一笑,“上川同学!”如沐春风的明媚笑容让上川钟良一瞬间怦然心动。
女孩拉着他走到了一侧小门,紫藤茎缠绕着门边,让它看上去像是有魔法一样。
上川钟良从来都不知道,在植物园后还有一片红枫林,并且这片红枫林与学院内花房的红枫林紧密相连。
“那个,上川同学。”
上川钟良从惊讶之中回归神来,低头看她,女孩有些忸怩:“能不能拜托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要不然小动物们就没有地方住了!”
“只是这样么?”上川钟良笑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他看着女孩从紧张中放松下来的脸,有点坏心思地说:“不过,你要拿什么来做封口费呢?”
“封口费?”女孩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请你吃蛋糕可以么?”
“蛋糕?”坏心眼的大男孩故作为难地摸摸下巴,“可是我不喜欢吃蛋糕呢。”然后看她:“怎么办呢?”
“那、那、那……”
女孩有点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男孩笑笑,摸摸她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明天带芒果布丁来花房吧,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那说好了哦!”女孩抓住他的手,生怕他反悔似的:“不改喽!上川同学再见!”说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直到女孩走远了,上川钟良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询问过她的名字。
“算了,反正明天还会遇见。”
男孩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向花房。
另一边,因为摩托没有油而被困在高速公路上的林清酒和易凉川郁闷的大眼瞪小眼。
“酒酒,你看那个是不是你的学生啊?”易凉川用胳膊肘戳戳一旁的林清酒。
林清酒看姗姗来迟正在往这边行使的轿车,瞧见车里的驾驶员,顿感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