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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有着名为恐惧的因子渐渐弥漫。所有人露在口罩之外的皮肤煞白，但好在没有人被惊吓过度。
毕竟之前疱辉遭受惩罚的过程不算是血腥，甚至还可以说是相当照顾围观众人的感受——他被清零时，身体肉质横截面处被蒙上了一层光晕，过于令人反胃的画面就由这层光晕模糊了。
不过这种遮挡又能起到什么实际作用呢……
众人最初因为不可置信而聚于一处的目光，在目睹了整个清零过程之后就分散开来。唯有林骏还在直愣愣盯着疱辉消失的地方，看上去有点难以接受的样子。
事实上现在每个人的心情大概和他差不多，只是没有表现的如此明显罢了。
“不用太担心，我们如果是按着手机的要求来做的话，应该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周晋生淡淡地说道。
“嗯，”张潇童看着远处，声音有些干涩，“只是没想到清零原来是这样……我听说疱总有一个还在读小学的孩子……”
张潇童的话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然而，即使大家都听得明白又能怎么样呢。疱辉的死亡已经成了一个既定的事实，众人无力改变，甚至还要担忧自己是否就会是下一个疱辉。
站在这里的谁没有个亲人，谁会想去死亡，谁会想接受那个所谓的“清零机制”？
“这种清零不就是赤裸裸的杀人吗？这手机到底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刘践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周晋生讽刺一笑，不过这笑意隐藏在口罩之下显得不太明显：“我想如今我们也只能按着手机的要求来做了，我们违抗不了它的命令。”
他用了命令这个词。
自疱辉死亡后就一直低头摆弄手机的楚卿卿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打算开口说些什么，但沉默了一下后，还是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
余安的注意力并不再这些人上面，他盯着金属壳样的地面，心不在焉地听着众人的言语。
此刻余安心跳蹦的有点混乱。脑袋里的思绪就和这心跳声一样，突突突突地乱串着。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的死亡过程，这冲击对他这种普通学生来说实在是有些过大……然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迅速地拿出手机翻找着。
果然，通讯录里代表疱辉的字母消失了。
能让联系人消失的情况只有重度致残、脑死亡、死亡这些情况，所以说疱辉他的确是真的被“清零”掉了吗……是的，余安还抱着一丝侥幸。他在想假如，只是说假如，假如所谓的清零并不是真正杀死某人，而是把那个人从这个诡异环境传送出去呢？
“清零机制”这个说法听上去更像是一种威慑。若是真正的要置人于死地，做法理当是更加的毫无顾忌一些。那层光晕的存在无疑使得幕后人士突兀的多了一份人情味。
只是待看到通讯录里字母消失确认了疱辉的死亡，余安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会有之前那种天真的想法还真是……呵呵。
他收起手机，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疱辉消失掉的地方。那里的地面一干二净，还是沉闷的金属色泽。干净光滑到完全看不出上面曾经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被清除。
【等等……一干二净？疱辉的手机呢？在他被清零的时候手机也被一同清除掉了吗，手机难道是作为消耗品的？这手机的造价看上去不低，不大可能是一次性用品吧……】
余安犹疑，却不打算开口说出自己的发现，毕竟团队内还有着两名女性。虽然她们现在的神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崩溃的模样，但谁也不能保证她们是否只是表面上的平静，是否会由这个发现联想到一些负面的东西。他看向队里的两名女性。
楚卿卿此时还在摆弄着手机。她微微低着头，发丝遮挡住了脸颊，只能看见领口漏出的白皙脖颈。
像是感觉到了余安的注视，她抬起头，正巧撞上他的视线。然后像是疑惑于余安为什么要看着她一般的歪了歪脑袋。
余安默默侧过脸，移开目光。
楚卿卿没有纠结于这件事，注意力再次转到了手机上，但只是瞄了手机一眼她便开口道：“有新的指令。”
她选择了把指令内容以光屏形式显示出来。
光屏上显示着：
【请寻找到以下物品：玉佩、沙漏、瞳镜、普罗。为保证行进方向正确，请严格遵守导航路线。】
林骏看了眼光屏，再看向楚卿卿：“这光屏是怎么弄出来的？”
“这是手机自带的功能，你没有试验过吗？”张潇童无奈，回答了林骏后便向众人道：“没有图片，只有物品的名字。难道是让我们自行发挥去想象这些东西的外观吗？”
周晋生皱了皱眉：“玉佩、沙漏、瞳镜这三个还比较形象一些，普罗这真是没办法知道长什么样子。”
“按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景来看，这个地方什么鬼的建筑物都没有。这些东西要怎么找，难道是要扒开地缝……”林骏猜测道，不过看到众人的目光后声音倒是越来越小。
刘践行盯着光屏，问出了一个和指令内容不相干的问题：“我们跟着手机指令走，就真的可以回去吗……”
“能不能回去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不跟着指令走的下场大概和他一样。”张潇童朝着疱辉消失的地方扬了扬下巴，说道。
PS：
作者闲话：
码字的时候一直脑内循环：
所以说疱辉真的是死亡了吗→所以说疱辉真的是狗带了吗→你不会就这样轻易地go die, Huh?
